眼。
    我又问,“我的孩子呢?”
    棠鹤生看着我,“死了。”
    看着他的眼,我又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棠鹤生不再说话了,只是垂着眼,看着我。
    我红了眼。
    “你骗我。”
    “棠鹤生,你骗我。”
    我静静地陈述事实,棠鹤生不反驳,就像法庭上我的沉默。
    棠鹤生抓捕我,我未反抗过。
    棠鹤生起诉我,我未申辩过。
    如今我已入狱,我也未想逃脱过。
    因为棠鹤生说,他知道我孩子在哪。
    他说,我的孩子可能没死。
    如今,他骗了我。
    那位警察,是个骗子。
    我大笑,丑陋难堪地笑,笑意讥诮而嘲讽。
    笑我自己的愚蠢,笑我自己的天真。
    也笑,那位警察的自以为是。
    笑声长长,穿越监狱里无人的走廊。
    我笑到眼角凝泪,还在不停地笑。
    棠鹤生看着我疯子般发笑。
    “你笑什么?”
    “你找到后山上的秘密了吗,棠警官?”
    棠鹤生微眯眸,眼神几分凌厉骇人。
    我无畏地笑,开始嘲笑他的自负和愚蠢。
    “这就是你骗我的代价!”
    审判之前,棠鹤生告诉我,我有孩子。
    后来他带人抓捕我,警车上,他故意说我的孩子可能活着。
    现在,他告诉我,孩子死了。
    他是骗我的。
    这是他让我自缚的圈套。
    他说我是当年命案杀人的凶手,所以他抓捕我,天经地义。
    法院受审,我沉默应罪,被关押入狱,理应如是。
    匆匆结案的文件,一如当年他未见到面的姐姐,从被人发现,送去火化埋葬时间仅为一天。
    这些,他姐姐受过的苦,如今他也要我经受一番。
    他要的,只是报复。
    报复当年的杀人凶手,报复当年的法官警察。
    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他的报复,只能是我。
    喉头滚动,我咽下那泛起的腥甜。
    “既然你没找到那个秘密,不如我告诉你一些。”
    拖曳着沉重的镣铐,我缓缓走近他,小声地道,“棠警官,你知道你姐姐当年被谁活生生地割下其他器官吗?”
    “那人,可还活着。”
    棠鹤生的眼眸陡然阴鸷,像驻了鬼。
    我冷漠地看着他,也看清他的表情。
    那个像阿远的表情。
    扯着镣铐,棠鹤生一手挟制住我,他攥着铁镣铐死死绞着我。
    盛怒下的他,想要绞死我,我甚至能觉得他会将我碎尸。
    “你要说什么?”
    空气难以进入,我呼吸急促而困难,苍白的面孔被憋到发红。
    “我要出狱。”
    缠在脖子上的铁镣铐愈来愈紧,呼吸愈来愈难,脑袋缺氧性地发涨,耳朵不停在嗡鸣。
    棠鹤生,真的想要杀了我。
    “做梦!”
    我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领,瞪着他。
    “你害怕了,棠警官?”
    “我怎么能让你出狱,重温?”
    “那你永远也不知道。”
    棠鹤生攥着铁镣铐的手指用力,攥到指骨发白。
    他的眼瞳,骇人的阴沉。
    “好!”
    他蓦地松了手。
    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棠鹤生睥睨着在他脚边喘息的我,攥着我的领口,拎起我。
    我歪着头,苍白着面颊。
    “最好能找到。”
    看着他阴鸷的眼眸,我丑陋难堪地笑。
    “棠警官,我就在这等着你了。”
    闻言,他狠狠地将我一掷。
    我重重倒在地上,脑袋昏沉发涨得厉害,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滑倒在地。
    棠鹤生冷睨着,沉沉一声冷嗤。
    “带她回去。”
    闻言,监狱长走上前,粗鲁地将我拉起。
    我惨白着脸,跟着监狱长走回监房。
    回到监房,我躺回那张单人的小床上。
    那束光透过窗照在我脸上时,我僵直地躺在床上,呼吸幽微,面如纸白,像死人一般。
    我已,濒死。
    ☆、Fifth.
    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站在雨里。
    细密的雨润湿了我的头发,雨水顺着发丝滑落。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谁,又像是被谁抛弃。
    重重的雨雾里,有人撑着伞缓缓踱来。
    考究的黑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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