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走出牢房。
    而老人捶着地面,涕泪横流。
    一个黑衣人悄然而至,指尖挟着利刃,在他喉间刮过,顿时血液喷溅、他死不瞑目。
    穿过密道,重新回到静室之中。白妗终是体力不支,抱着姜与倦摔倒在地,顾及他身体还很虚弱,便暂时在这里躲藏一会儿。
    他们面对面躺在地上,他是清醒的,只是始终不发一语。
    白妗咳了一声:
    “殿下,妾至今所为,都是权宜之计…”
    他忽然说:“你要嫁给他。”
    白妗立刻否认:“我只想嫁给你。”
    他又不说话了,合眼,眉宇间掠过一丝痛楚。
    他重伤在身…白妗也沉默了下来。
    “那个玉空见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想要抓你。”
    “玉空见?”
    “就是抓了我们的人。他是巫医教的祭司。”
    良久,姜与倦才哑声答:
    “一桩旧事了。”
    “二十年前,母后前往奉觉寺礼佛。陆娘娘同往,那夜不知发生了什么,帝妃同时待产。
    然而陆娘娘诞下的却是一只怪物。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我怀疑,他就是贵妃被换掉的那个儿子。却没有死,活了下来。”
    其中还有一些复杂,他并不打算同她说。
    “玉空见是皇子?!”白妗愕然。
    姜与倦蹙眉。皇子?恐不见得。
    不过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他也不想深究,淡淡道:
    “做手脚的是母后这边的人。”
    “可母后并不知情。”
    所以,真实情况是此人与皇后有仇,或许被人刻意引导,才如此仇恨毓明太子?
    白妗还在思索,他忽然凑上前来亲她。舔咬啃吮轮番上阵,亲得她气喘吁吁。
    “你…”她躲着,他却来撕扯她的衣服,白妗有点晕,伤得那么重?还想?
    “别穿这件,我不喜欢。”他力气不足,只能扯到肩膀,抱着她闷闷地说。
    因为一件嫁衣吃醋…所以刚刚是在恢复体力,一有了点力气就来撕她衣服?
    白妗想笑,顾及他的面子,硬生生忍住了。
    “…你来过对吧?”姜与倦忽然问。
    “嗯。”
    “妗妗…谢谢你。”
    他很肉麻地说。
    “别谢了,想想怎么脱身吧。”白妗还是忍不住一笑,又立刻绷住。
    他却蹭了蹭她的脖颈,不肯动。
    此时入夜,听着外面的响动,白妗渐渐听出了不对,外间突然大亮,是有人点起了火把,将此处围住了。
    直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白妗的面色猝然大变。
    什么也顾不得了,她起身要走,手却被人握住。
    “放手!”她怒道。
    “别去。”他眼底有着微微的乞求。
    手指被他捏得很紧,她心急如焚,一掌击来,他没有防备,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顿时间脸色更加苍白难看。
    可她一步也不回头,心心念念只想要到那人的身边去——
    师父!是师父!
    师父怎么来了?
    *
    “把人放下!”
    女人的背影染血,以伞为剑,挡住围攻,肩上靠着昏迷的红衣男子。
    利箭破空而来,就要穿入女人的肩膀,白妗目眦欲裂:
    “师父——!”
    却有人挡在了她身前,“噗呲”一声利箭入体,是楚化机。
    他脑袋正对着白妗的方向,目光中恨意一闪而逝,却缓缓闭上双目。
    他死了。
    白妗退后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碎裂的红绸铺陈到处,尸横遍野。侍女们惊慌逃窜,叫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甲胄加身的卫者举着火把,就连屋檐上都有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他们脚下踩着瓦片,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只需一眼便知,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原来…被围住的不是静室而是整座宅院!
    “阿妗?”雪行容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微微蹙起眉。
    白妗声音有些哑,看看她肩上的玉空见:
    “师父,这是…?”
    “他是我挚友之子,”雪行容淡道,“为师不能不救。”
    师父的眼神,是在怪她么?
    “师父…”白妗跪了下来。
    雪行容忽然斥责:
    “住口,”
    她隐忍地看了白妗一眼,“我们师徒之情…”
    “到今天为止罢。”
    师父在怪她。
    她以为是她引狼入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么?
    少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膝行向前,扯住女人雪白的裙摆,连连摇头:
    “不要,师父我不要。”
    “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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