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也顺水推舟,扶住她的胳膊:“皇奶奶这里的茶果点心,我隔着墙都闻得流口水呢,今儿我就不吃晚饭了,在这里吃个饱。”
    天气热,可在严贵妃的殿里早放了不知道多少冰块,凉幽幽地,十分舒爽。两人便在侧殿开了窗,一边赏着外面的绿树亭花,鸟鸣啾啾。
    两人闲话一阵,林红玉便叹了一口气:“皇奶奶这里真好,倒让我想起我外祖母来了。我进宫,也有两个月了,过几日,我想跟皇爷爷说回家去,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皇奶奶可有什么法子?”
    严贵妃沉吟片刻:“不瞒你说,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一点私心。有你在宫里住着,我晚上都睡得好些。不如……我跟皇上说说,准你每隔五日回家一趟。这一进宫,就是两个月,想来你外祖母还不知怎么想你呢!”
    林红玉有些无奈,可想想,师父年纪太大,肖溪又忙着蒸汽机的事,照顾李岩的事,还真就只能着落在她身上,她也想李岩长命百岁呀,便只得道:“还是皇奶奶想得周道。不过,我倒还想,这太医院有的是好手,不如我请师父来挑几个帮手,轮着班帮着看顾皇上的身体,也免得我年轻,万一有个疏忽。”
    只要是为了李岩身体好的事,严贵妃没有不答应的。
    两人又闲话一阵,林红玉见严贵妃口风甚紧,知道自己要探听人家底细的事有点儿无望,便要起身告辞,没想到严贵妃却笑了起来:“这就走了?我呀,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人,还想跟你扯扯这宫里宫外的闲篇呢!”
    林红玉莞尔一笑,原来重头戏在后面,忙又坐下,两目亮晶晶地:“……皇奶奶,我在家就最喜欢听我们家老太太讲古。”
    “那,我就先说说宫里吧。德妃今日不知道怎么的,惹恼了皇上,母女两个在储秀宫,哭得撕心裂肺,半个宫里都听见了。”
    林红玉一惊。李岩刚才去见肖溪时,可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德妃怎么惹怒了皇上?她好奇地瞪圆了眼。
    可严贵妃却完全无视她期待的眼神,话风一转:“怪可怜的。这女人,没个儿子,便也就是那么点念想,可惜我只得一个儿子,不曾生过女儿。要是我女儿,必不会挖空心思替她找个什么才俊。皇家的女儿,一世富贵是不愁的,找个老老实实,懂疼人的女婿,比什么不强!”
    林红玉心中一慌。严贵妃这是在说可以帮她解决肖溪的事,还是……在说,她巴结自己,是为了端王?!
    女儿没念想,儿子便有了?什么念想?!她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悄悄竖了起来。她……不会为了解决肖溪的烂桃花,卷到你死我活的夺嫡大戏中去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拿起一片浸过盐水的西瓜,放在嘴里。甘甜中带点咸的滋味,涌上舌尖,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她低头故作羞涩:“皇奶奶,我才十四呢,这些话,我可想不明白。”
    “哎呀,你看看,成日见你老成,倒忘了你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皇家也有皇家的不自在,我也就是说说,这儿女的亲事,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想当初,你娘刚及笄,铭儿还来求过我,要娶你娘呢!谁知道后来会这样!”
    林红玉暗暗叫苦。果然是为了端王来的。也是,严贵妃已经是后宫第一人,年纪又大,不可能争什么宠了,处心积虑不是为了儿子,又能为了谁?
    她抬眼一脸错愕看着严贵妃,提醒她话说过头了。
    严贵妃眼神一闪,露出一副懊恼得不行的模样,拍着她的手,连声道:“我呀,真是年纪大了,嘴碎,见到你一时高兴,竟说出这样的话。你可不要见怪!”
    林红玉见她果然是个老戏骨,心里更加腻味,忍不住暗讽道:“那……那怎么端王爷后来又娶了卫相家的女儿呢?”她可不想听什么一往情深的童话。
    严贵妃一愣,蓦然红了眼圈:“还不是……唉,都是因为太子!”
    果然是图穷匕现,这都能牵扯到太子身上去。林红玉心里更加反感,便不说话,只等她继续演下去。
    严贵妃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她这样急不可待,也是没有办法。
    林红玉如今在李岩身边有多重要,谁人不知?她也不便过于接近,今日林红玉主动过来,难得的机会,有些话,今日不说,日后再找机会,未必就有。
    会不会操之过急,欲速不达,她也顾不上了。
    “太子是先宏烈皇后的嫡长子,皇上自小便仔细着,就怕别的兄弟势大了,压到他。你们庆国公府与英国公府,可以说是新唐武将双雄之家。太子娶了英国公府的小姐,端儿便不能娶庆国公府家的……。”
    林红玉这些日子天天上朝,当然知道英国公府的地位,也知道太子跟英国公府的关系。想来,严贵妃的话,倒未必是假,可她不是原主,对原主娘的这些风流完全往事无感。
    “皇爷爷英明神武,这样处置必是为了大家都好。皇奶奶,我来得也久了,今日便先回去了吧!”林红玉懒得再听下去,坚决地起身,语气冷淡。还是断了严贵妃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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