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玉一看这分队法,不免微微挠头。
    她其实也想跟肖溪一队,她什么都不会,还想肖溪多教教她。郑守泽自己也是刚学乍练,又是那个脾气,指望不上他来教。可是……她又不太想跟三姑娘和盈姐儿一组。
    可还没等她做选择,游葭便来拉她:“妹妹来我们组吧,我教你!”
    林红玉自然是不会让她没面子,便“哎”地一声笑着应了。
    下人忙重新往小窝边上插了彩色旗儿,又问要打多少筹。
    肖溪便道:“小筹吧,妹妹刚病好,别久站累着了!”
    所谓筹,就是筹码。二十算大,十五算中,小筹是十。相当于高尔夫打几个洞。
    一边一人轮流打一杆,球进一个洞便赢一个筹。
    本来三姑娘和盈姐儿信心满满,可一开打就觉得不对劲。
    别人打的时候还好,林红玉往那一站,就变成了众星捧月。
    游葭示范姿势,郑守梅忙着帮她看地形,连一向清冷的郑守泽都不声不响地给她选球杆。
    最可气的是肖溪。明明是她们这一队的,居然也跑去帮忙。
    林红玉穿着一身黄衫,束着比柳条还细的小腰,手里拿着根红漆木球杆,站在那里。肖溪就像只陀螺一样,围着她转。
    一会说:“妹妹,你的腰要弯一些。”
    一会说:“妹妹,不要手腕用力,要连着胳膊一起击打出去。”
    林红玉打得好了还好,他不过是用力拍手,赞一句:“妹妹真棒!”
    要是林红玉打歪了,可就真不得了,他居然也能赞出花儿来:“妹妹真有天分,头一次就打成这样,真了不起!”
    肖溪就顾着林红玉了,她俩打的时候,也没工夫帮着看,气得盈姐儿都想扔杆子不玩了,这简直就是一叛徒。
    不过林红玉玩了一会儿,小身板就觉得累,只得坐在一边看他们玩。
    这回肖溪和郑守泽两个都拿出了全副本领,花样百出。每个姿势还都有一个名字,什么正棒头打八面,揣棒斜插花。两人都长得好,姑娘们也都穿红着绿,十分美貌,让林红玉有一种正在观看偶像体育大会的错觉。
    最后,也不知道肖溪是故意的,还是确实技逊一筹,倒是林红玉她们这队以一筹的微弱优势赢了。
    气得三姑娘和盈姐儿当场狠狠地把杆子摔在地上:“没意思,不玩儿了!”
    林红玉心情愉快:呵呵,小姑娘,怎么这么输不起呢?!
    看看时候不早,她又早答应了要请他们客的,便邀他们都到她那里去吃中饭。她如今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开火,老太太把那个苏菜厨娘直接拨给了她。
    一时吃完了,大家各自散去。
    林红玉正想在院子里走几圈再睡,就见焦嬷嬷一脸愧疚地走了进来:“姑娘……按理我不该说这话,可是……溪哥儿之前看见了我手里的当店单子,这会子特意来找我,说要见姑娘,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红玉愕然,想了想,又笑了:“可见每个人的财运确实不同。你叫他进来吧。”
    ☆、合伙儿
    肖溪没想到林红玉会见他。
    他开心地跟着焦嬷嬷进了院子,就见林红玉在院子里慢慢踱步,步态轻盈优美,好像在飘。
    林红玉上身加了件浅蓝素夹袄,秋日的阳光明亮但不灼热,洒在她身上,好像照着一块透明的蓝水晶。
    肖溪笑着走过去:“我也陪妹妹在院子里走几步吧。”
    院子不大,青砖地十分平整,两人便绕着圈慢慢地走着。
    林红玉想想,便歪了头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穷得要靠典当过日子?”
    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肖溪有些发窘:“我并没有看轻妹妹的意思。只是觉得甚是奇怪。若是缺钱,妹妹应该只需要偷偷当上一两件值钱的东西。怎么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清点?可若是不缺钱,做什么又叫焦嬷嬷找当辅?”
    林红玉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小小年纪,脑袋可真好使,之前没当众叫出来,现在又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将来必是个信得过又能干的好帮手。
    她自己在这里默默盘算,却把肖溪看得玉白的小脸两颊发红。
    他难得地瞪了林红玉一眼:“我自知在妹妹跟前是个愚笨的……可你也不能这样取笑我!”
    林红玉清脆地笑出声来。她中气不足,声音娇软,笑声在秋日的和风下好像一曲婉转的曲子,愉悦动听。
    肖溪听得呆住,连害羞都忘记了。
    林红玉笑了一阵,抬头见肖溪呆呆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手又有些发痒,她怕再闯祸,忙把手缩到袖笼里。
    “谁说你愚笨了?你要是个愚笨的,这天下就没聪明人了。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可别跟别人乱说去。”
    她便低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她想要多买几处铺子,当然要多凑些本钱,现金不够,便把主意打到自己从苏州带来的家当上。准备先去当铺典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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