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让我先告诉夫人一声。”
    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陈夫人心中不安在原地打转,用人在旁边站着也不知说什么。陈夫人忽然停下脚步,一个电话挂到唐家,唐家的主事接了,听到他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不小心连听筒也没拿稳,可是老爷还在国外,夫人又去了乡下,那人说:“夫人乡下的家不通电话,只有让人去通知了,我家小姐没事吧?”
    陈夫人听到唐家两个大人都不在,一时事情不知该如何定夺,忽然心生一计,问了主事唐夫人在乡下的住址,她立马赶过去。主事直接告诉她地址,陈夫人让人记下,也不多什么赶紧让人备车赶到唐夫人乡下的家里。
    却说陈舒翌把盛凌恺送回他下榻的住处,盛凌恺也不再多和他说什么,他有急事要办,两人只说了告别的话,盛凌恺在车外道:“舒翌,等我电报。”陈舒翌在车里冲他点点头,然后就让司机开车。
    陈舒翌先去了一趟唐家,还未下车就见唐家各个窗口亮着灯,他一进去,那主事就慌忙走出来上前问他小姐的情况。陈舒翌说了唐琪已经没事,主事放下心来,于是说陈夫人已经去接他家夫人,陈舒翌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也不多逗留,只让他们放心,然后离开唐家直接上了车。
    司机以为他要回家,车子一转弯,陈舒翌对他道:“去治安所。”
    司机略一迟疑陈舒翌对他说:“唐小姐在山上出了事,怎么也要去备个案,好让警察立案。”
    司机懂了大少爷的意思,转方向去了治安所。当时天还不算晚,治安所的大楼里人未走完,那会知事本有事情,突然听一个警员进来汇报,才知道是陈舒翌来了。他不知他这么晚来有何事,忙让人请他上来。
    会知事见到陈舒翌进来从容站起来与他握手,寒暄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你见面。”陈舒翌一哂,他进来就坐到沙发上,会知事也往那儿一坐,他们才谈起正事来。
    陈舒翌和他讲明了今日他们在山中发生的事,会知事一惊,陈舒翌又道:“我们还来不及备案,我觉得不敢是有仇或是无怨,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固然是好,但是荒山野林要想找到凶手也是不容易的事。”
    会知事知道伤到的女子是唐正龄的女儿,立刻紧张起来,他说:“唐先生的女儿被人放冷箭,那人如何?”
    陈舒翌说人救下来了。会知事想了想对他说:“我明日就派人上山,然后在山下讯问这段时间有什么人上山。陈大少爷,这事你就放心,若不是你,就看在她是唐先生的女儿份上,我也会派人连日找出凶手的。”
    陈舒翌走到门口边和他谈话,他们两个人放低着声音,陈舒翌说:“恐怕找出凶手不容易。”会知事道:“我会尽力。”
    陈舒翌很快就从里面出来,坐回车里。司机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夜已深,天空只挂着一弯明月,陈舒翌很快说:“回家吧,明日我还有公事。”
    山中夜风料峭,树影映进车里。司机开了一程现在返程,汽车前灯照着前方,唐夫人只是着急,攥着自己的手,一直望着外面。陈夫人见她心急火燎担心女儿,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可是这汽车一路开来忽然车子抛锚,熄了火。周围只有这么一条出山的路,唐夫人更加急了,司机去检查车子,她们都下了车,陈夫人把自己的披肩给她,唐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是一味着急,司机还没有修好车子。
    就在她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远地就有一辆车从后面跟过来,那是唐家的车子。司机一直跟她们的车出来,司机在里面看见夫人,唐夫人上去叫停他,她们二人赶紧上了车,一路开去。
    陈家的山上也是一夜都未闭灯。陈明忠和陈晔平在楼下,陈晔平劝父亲去房里睡一会儿,可陈明忠哪还有心思睡觉,应舒贺对他说:“你这样可不行,既然人已没事,天色已晚,我们就去歇一会儿,反正有成南在这里。”
    陈明忠看了一眼陈晔平,最后站起来慢慢上楼,陈晔平跟他们上楼,陈明忠和应舒贺先去休息。陈晔平开了门进去,里面有一位用人在服侍唐琪,虽是这么说,但也是看她几时醒来。
    用人见陈晔平进来,陈晔平先让她下去,自己在这里照看她。用人下去后,他才发觉屋子里如此安静,耳畔只有她虚弱的呼吸声,他看向她的脸,一时回忆不自觉地涌上来。
    他和她九岁相识,若说关系相甚,他总和同龄的男孩子玩在一起。她那时年幼,因着父亲的关系,很多人与她交朋友,她总是被身边的人宠到天上。他还记得有一日,十岁的唐琪来问他,为什么总是不理会她,他当时不屑一顾,只说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当她被一群人簇拥的时候,他独自在一边。怕是唐琪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接近他,可能觉得他一个人很孤独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一起去玩,一起放风筝,他们爬上围墙,他在下面接住她,他们二人看似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层。这么多年了,唐琪还是时不时来找他,他本来还不明白……直到他看见她身上带的怀表……他想着想着有些瞌睡,倚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这时,他听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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