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在叫他,他只觉得这声音如此亲切又熟悉,突然让他想起什么人,只是又听见身边有个真实的声音唤他,他才忽然醒过来了。
    唐琪朦胧醒来不想打扰他,可是这屋子里没有别人,她口渴得厉害,她唤了他两声,才把陈晔平叫醒。唐琪说口干,他倒水给她,端到她面前才发现她不能动,于是他把一只手臂伸过去让她枕着,拿了一柄银匙一点点喂进她嘴里。
    唐琪看向他说:“你一直在这儿?”
    陈晔平微点头,问她还想不想喝水,唐琪稍摇头,她只说了两句话,便感觉到没有什么力气。忽然听到楼梯有人上楼,声音不大不小,是唐夫人和陈夫人赶到了。时已到凌晨,用人把她们领到楼上开了门,唐夫人看到女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连忙捂住嘴,泪已涌出来,徐徐走到近前。陈夫人也是,她满脸担忧,于是走到陈晔平身旁,一时屋子里的人都不说话,只看着她们母女。
    唐夫人流淌出了眼泪,唐琪说:“我没有事,您不要哭。”唐夫人听她的,用手帕揩眼泪,唐夫人都未坐下,蹲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她本想看看唐琪的伤口,唐琪怕她又伤心,制止道:“医生包着伤口呢。”
    她们母女在那里说话,此时用人出面提醒说:“医生走的时候说不让打扰唐小姐,她醒了也不要让她多说话。”这么一说,唐夫人也就站起来了,回头道:“我要带她回去。”
    唐琪受了伤,医生让她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要动,唐夫人说这话时,隔壁的陈明忠也已起来,走进屋子。陈夫人叫了声老爷,陈明忠见到唐夫人,对她道:“唐夫人,你想带她回去也要等几天,她现在是坐不得车的。”
    唐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女儿,随后道:“那我就在这陪着她。”
    他们一屋子的人都在里面,会打扰病人,他们于是都陆续走出来。陈明忠还想和唐夫人说几句话,可是唐夫人完全没有心思,坐在床边陪着女儿,陈明忠只好作罢走了出来。
    陈夫人和陈明忠回到房里,她问:“怎么突然出了这种事?”陈明忠乏了一日,此时只道:“我也觉得意外,不知是在山中的谁放了一支箭。若说单纯的射猎,也不会连人和动物也分不清。”
    折腾了一日,人都睡下了,他们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用人早早的就准备了早饭,唐夫人许是一夜未睡,整个人都苍瘦了,用人把早饭端到她面前,她只吃了半口。陈夫人也未曾睡多少,醒来就陪着唐夫人。
    唐琪到了下午的时候渐渐苏醒,偶尔也能说一两句话,可她还是不能动。唐夫人和陈夫人都在屋子里,唐琪看了一眼屋内不见陈晔平,她开口说:“成南呢?”
    陈夫人立刻去叫人,陈晔平一进屋,就上前问候她。唐琪见到他微微一笑,唐夫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儿。陈夫人偏想起一事来,她看现在唐夫人也在这里,就想起昨日陈明忠跟她说的那件事,趁现在想让成南表个态,她拉着陈晔平道:“成南,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现在唐夫人也在这儿,也让她给你和唐琪做个见证。”
    陈夫人期待的望着他,陈晔平偏偏面露为难,明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事,到了现在他却难以说出口。唐琪望着他很久,迟迟不见他说话。陈夫人给他使了个眼色,陈晔平低下眼,抿着双唇一时难开口……唐夫人偏着脸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忽然冷道:“陈夫人,成南既然不想说,您也不要为难他,毕竟儿女婚姻之事不可勉强……我的女儿也不是非一人不嫁不可。”
    陈夫人听了怕唐夫人误会,连忙上去解释,只是唐琪见母亲说了这一番话,心里有些难过,眸子也黯淡下去,陈晔平一直站在床前不开口,偶尔眼神对撞,她对母亲道:“我还在养伤,什么事都不想提。”当下咳嗽起来,唐夫人立刻着急起来,站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只是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唐琪好些了,唐夫人终于肯下楼吃饭。用人准备的饭菜丰盛,席间陈夫人坐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陈明忠和陈晔平也上了桌。唐夫人没有什么胃口,而且也不耐看见陈晔平似的,很快又上楼去。
    陈夫人也陪着唐夫人去了,当下只剩他们父子二人,陈明忠吃完饭后便问起他来,陈晔平当即放下碗,犹豫一会儿开口说:“唐琪还病着,等她好了再说。”陈明忠只道:“唐正龄的女儿是在我们家的地盘出事的,还是跟你在一起出的事,我们有责任。我知道唐琪一直对你有意,干脆借这件事把你的终身大事定了,你明白了?”
    陈晔平素来脾气算不上好,但是这次出了这种事,父亲如何说他也不生气,坐在那里沉得住气,他道:“就算我同意,古来长幼有序,大哥还没娶妻呢,我怎么能抢在他前头?”
    陈明忠站起来把椅子移进去,只听在他背后说:“不要瞎操心你大哥,他有孙家小姐,只要不出意外他年底就要成亲。”
    陈晔平忽然回头去说:“我大哥知道吗?”
    陈明忠说:“他又不是你,你大哥比你懂事,明事理。”
    陈晔平一走,外头有一个小厮来找老
    

章节目录

民国旧影:焚城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且闻风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且闻风吟并收藏民国旧影:焚城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