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眼睛里流露着关心和忧虑,面孔上带着温暖的和煦的笑,胤禛最喜欢看胤禩笑。 无论在何时在何地,胤禩的笑,总像一缕春风慢慢的拂过,让人觉得放松和惬意。

    所以,胤禛当即决定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所以,胤禛当即决定无论胤禩做了什么,他总会在背后默默的看顾,胤禩现在做的这些,他慢慢的将他拉回来也就是了。若是胤禩还想做那些与民争利的事情,他就想法子让他做不成也就行了,反正这样的法子多的是,气馁的几次然后又有其他的生意可以做,胤禩自然就不会再沾手了。

    胤禛还记得自己做了个决定以后,心里突然就一轻,胤禛就明白自己做对了。

    想到这里,胤禛睁开了眼睛,既然如此,就要立即行动起来。

    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用王府里的人了。

    如果用了这些人,难免的会露出口风来,多多少少会影响到胤禩,如此一来,他为胤禩做的打算可就白费了。

    胤禛随即又想到胤禩和他的现状,胤禩对他的可谓是了解的很,虽然说他没有明摆着和胤禩谈过王府里的那些暗线,但是很多事情他也并没有避着胤禩,这样一来就是这些人他也不能用了,否则时间一长,胤禩自然就能意识到他盯着他呢。

    看来也只有用那些人了。

    幸好胤禩只知道有金丝甲和火枪,还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

    胤禛立即决定必须要死死的瞒住胤禩。

    胤禛想通了以后,倒也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来以后,还差人给胤禩送去了他早膳时用得好的一盅金丝枣泥羹。

    到了这个时候,苏德业的心才算松了下来,主子这是回归到平常了。昨天晚上,主子没有和福晋一起去竹园,让他和魏全泰心里多少不安啊。

    魏全泰这边也得了信了,心里想着,还是福晋有用啊。

    胤禩收了胤禛送来的羹,总算把昨天心里那点子不安给去尽了,心里却更加肯定胤禛昨天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就下力去打探。

    只是却没有什么消息,又看着胤禛,一切已经恢复到了从前,对他也好,对绵宁也好,总之一切都好,胤禩不免气闷。自己忧心了好几天,这人倒好,好像什么也没有的样子。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胤禩也就把这事情丢开了。

    其实胤禩想的是,如果有问题的是大事情,按照胤禛现在的习惯,都是会来和他商量的,如果没有来商量呢,就意味着胤禛已经妥善的解决好了。所以看胤禛现在的样子,胤禩认为是或者不是什么大事情。

    不过到底胤禩还是不放心,所以又对朝堂上的事情格外关注了一些时间,结果就因为发现年节临近,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胤禩也就着手准备过年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的了解行动却出了问题。

    胤禩因为这一辈子身为女人,所以他基本上通过三种手段获知朝堂上的事情。

    第一,当然是最直接的,询问苏德业。当然这是需要非常有技巧的,而且还必须打着关心胤禛的名头进行。比如王爷今天进了什么膳?进的可香?又比如王爷是在哪里进的?可是和谁一起进?又比如这些人对王爷的恭敬吗?王爷和他们可有什么往来?

    这些关心胤禛的问题一个个问下去,胤禩基本上就能了解胤禛周围的人和事了。当然胤禩毫不怀疑,苏德业会这样事事告诉他,这其中必有胤禛的默许在。

    第二个法子是胤禩现在执行的很好的夫人外交,虽然有时候未必能够得到重要的信息,但是很多时候足以判断这些夫人后面的男人这段时间的近况。

    第三个法子自然是最隐秘的,一直由莫日根和和珅不断的给胤禩送进来的信息。这个法子是胤禩目前最依赖的法子。

    可是这一次,胤禩因为急切的想知道胤禛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打破了一贯以来的隐秘的安全的稳定的线路和频率。然而就是这一次,胤禛因为急迫的想了解胤禩究竟开展了多少生意,密切的监视了胤禩所有的来往出路。所以这一次,胤禛发现了胤禩的这一条通道。

    胤禛没有多说,只吩咐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清楚这一条道是怎么运转的。

    可惜胤禩自明白自己面对的人是胤禛的时候,用的一直是一级戒备,所以胤禛迟迟没有得手。

    然而正是这一点,勾起了胤禛大大的疑心。

    胤禛刚知道的这条通道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疑心,既然胤禩在外面有那么多的“事情”,他自然需要人手和信息,所以这个只能说是在胤禛的意料之中。

    然而当胤禛努力了一个月有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没有攻破胤禩的防线,胤禛惊奇了。实实在在的惊奇。要知道胤禛对自己培养的人马是信心十足的,绝对没有想到第一次运用竟然就出师不利。

    胤禛黑面了很长时间,整的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老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了好几天。

    胤禛惊奇的同时感受到的是挑战,所以胤禛每日亲自过问此事,务要在最短时间内攻克此线。

    而此时,正逢新年刚过,胤禩因为前面胤禛故意的撂手不管年节的事情,一直忙忙碌碌的过着日子,总之是收礼不断送礼不断摆宴不断应酬不断,因此胤禩一点被盯上的知觉都没有。

    最终胤禛还是从外围得了手,让人入了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仲启。

    胤禛自知道胤禩所谋的生意分布于广东、云南、贵州以后,就开始琢磨当地都有谁帮着胤禩处理。而田仲启本来不在胤禛的怀疑范围内,因为这人的身份太明显了,胤禛自己也知道这人的来路,因此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胤禩在外面的执行人。

    但是因为一件偶然巧遇的事件,让胤禛派出去的人发现了田仲启的行踪,听到的内容更是让人惊讶。

    这个消息传回胤禛耳里,如果不是贵州太远,胤禛只怕就要自己去了,可是现在胤禛只好按捺住自己翻腾的带着胜利喜悦的心情,让老于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让田仲启吐露他到底为胤禩做了多少事情。

    胤禛心里却暗暗的为胤禩喝彩,胤禩用田仲启完全的遵从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条直白显见人人都懂的但也是最容易忽略的道理,胤禩善于利用这一点,足见他的高明。而从胤禩对于多处地方应用不同的策略来看,胤禩显然高明的不止一处。

    胤禛心里一方面赞叹胤禩的足智多谋、行事老辣,另一方面却升起了一股隐约的兴奋感,这种感觉似阔别多年又回到了身上,胤禛突然间心中雄心更盛。

    这边说老于手下有个能人,这人一得到这样的命令,立即想到了一个粗暴直接有效的方法。他在田仲启的府内放火,而且放的还是书房的火,然后趁乱收刮其中的信件、书籍等等可疑东西。

    所以当这些东西直接打包到老于面前的时候,老于就目瞪口呆了,况且人家还说:“一点都没有引起怀疑。”

    那是啊,整个书房都烧的差不多了,还能引起什么怀疑。

    问题是人家又说:“田某还在为少了证据而懊恼万分,心情一直不好。”

    老于不说话,只嘱咐他最近呆在家里,不要出来了,然后将这些东西直接打包进密室,他自己开始默默分类,找出其中有干系者若干。

    所以胤禛得到是按照日期排好的信件若干以及按照日期排好的账本摘录若干。

    胤禛打算细看,可是老于杵着不走,而且还一脸犹豫装。

    胤禛:“有什么话快说。”

    老于上前从里面挑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胤禛。

    胤禛明白这恐怕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接过一看,饶是胤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此信的威力仍然不亚于晴天霹雳。

    153盘根

    胤禛回忆着这一辈子自己人生中差点遇到的最大危机。

    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

    心脏有没有狂乱跳动?后背有没有汗透衣襟?额头有没有快速抽痛?

    难怪他一直找不到这幕后之人!

    原来竟是他!

    原来竟是他使人假扮了明山的人在云贵两地到处走|岤!

    信纸飘落在地,胤禛却毫无知觉。

    当时他和胤禩说了哪些话?

    当时胤禩又向他讲了哪些话?

    那一天那一夜那一刻在胤禛的脑海中清晰的呈现了出来,胤禩在这中间的一言一句,胤禩在这中间的一颦一笑,胤禩在这中间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浮现在胤禛的脑中,心中。

    胤禛没有忘记自己看破这个计谋后将预料的后果告诉胤禩时,胤禩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和担忧,胤禛想告诉自己胤禩这么干只是为了踩低阿颜觉罗氏,胤禛想告诉自己这只是女人们的后院斗争的折射。

    可是胤禛的理智在叫嚣,胤禛的多疑在上升。

    胤禛想,或许在两个月前,他一定会果断的认为这是胤禩要踩住阿颜觉罗氏。

    可是现在,在胤禛知道了胤禩这么多事情以后,在胤禛要攻克胤禩的防线屡次失败以后,在胤禛一次又一次的为胤禩的手段策略感到惊讶和震惊以后,胤禛不能确定。

    在两个月前,胤禛一直认为胤禩在他面前有如一本书,一本可翻开可通读可读懂的书,可是现在胤禛觉得胤禩是一个谜,一个难解的隐秘的曲折的谜。

    所以,胤禛不能确定胤禩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胤禩当时的眼神真真切切,但是实际上胤禩的才智谋路却也明明白白的摆着,胤禩绝不是为了单纯的踩住阿颜觉罗氏。因为阿颜觉罗氏从当时到现在以及之前的过去,没有一样是值得胤禩费心去踩的。阿颜觉罗氏没有宠爱,阿颜觉罗氏没有儿子,阿颜觉罗氏没有高于他的名份,阿颜觉罗氏没有胜于他的势力,简直就是没有一样值得让胤禩费心的东西。所以踩阿颜觉罗氏绝不是胤禩的真正目的。

    可是胤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是想谋取九门提督之位?

    胤禛哑然失笑,他没有忘记他提到这其中的危险性时,胤禩的害怕以及担忧。

    所以这也不是。

    但是接着胤禛被自己震住了,如果胤禩真的是在谋取这个位子,只是他的计划中出了纰漏呢?

    胤禛的脑海里快速的掠过了当时自己对胤禩这么快就想通其中种种关键之处的惊讶之情,看,胤禩不是不懂这其中的危险,他只是没有想到。

    胤禛心中黯然,难道胤禩真的想谋取这个位子?

    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

    若是他自己做这样一番动作,还说的过去,可是现在是胤禩,他身为皇子福晋,一切荣辱所系无非于一人,他这样越过自己去做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家人?

    全无可能。虽然说他的两个兄弟都不错,可是和这个位子实在是毫无干系。

    胤禛整整思索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睛上了朝,可是对胤禩的所作所为仍然毫无头绪。

    但无论如何,胤禛已经意识到围绕在胤禩身上的这些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胤禛对着老于重新的更加深入也更加细致的安排了这个任务。

    现在胤禛不仅想知道胤禩现在在干什么,胤禛还想知道胤禩过去干了什么。因为胤禛始终认为了解一个人的过去有助于预测这个人的未来。

    了解胤禩的现在在干什么的过程的难度相当于一场困难重重的攻坚战,但是调查胤禩的过去,尤其是胤禩未嫁人之前的过去虽然不能说轻而易举,可是毕竟还是让胤禛顺利的找到了缺口。因此胤禩在员外郎府上的生活的细节虽然不能细致到胤禩的衣着打扮,不能细致到胤禩的兴趣爱好,但是仍有许多事情被调查出来整理成报告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胤禛的桌上。

    其中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员外郎府上整体的汉学水平以及胤禩只上了三年学的事情,而更加让胤禛吃惊的是胤禩在三十一年的那场大病。

    胤禛为这个时间感到惊讶。

    这个时间离胤禛附身到永璂身上的时间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月。

    胤禛想如果说这是一个巧合,那么后面的言行混乱到足不出户绝不是一个巧合。

    而这一点和胤禛又何其相像!

    胤禛敏感的想到了自己。

    如果自己可以,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够呢?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在胤禩里面的到底是谁?

    胤禛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毛骨悚然。

    一想到胤禩的身体里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胤禛就感到寒毛直竖。

    可是胤禛从来就是一个顶较真的人,可是胤禛从来就是一个敢于直面一切黑暗一切危险的人,可是胤禛从来就是一个宁愿睁着眼睛明白一切也不愿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人。

    胤禛叫停了在外的盯着胤禩的所有活动,只吩咐老于时刻盯着福晋,只看不做。

    接下来胤禛的案头就充满了关于胤禩平日里一举一动的报告。

    看着这些报告,如果胤禛再多一点自信,他就要认为胤禩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是老天特意造了这么一个女人来配合自己。看着这些报告,想着胤禩的面孔,胤禩的才智,胤禩的手段,胤禩的言行,胤禛就想算了吧,算了吧,不管胤禩到底是谁,不管胤禩以前到底如何,他认识的,他知道的,他爱着,始终是眼前这个有这样一张面孔有这样一个身子有这样一个头脑的人。

    如果眼前这个人只有这样一张面孔只有这样一个身子,如果眼前这个人没有那样一个聪慧的敏捷的头脑,

    如果眼前这个人没有那一副体贴他的心肠没有那一颗爱着他关怀他的心,自己还会这样看重他,爱护他吗?

    或者是未必吧?

    美人胤禛见多了,胤禩虽然也是美人,但绝对不是顶级的,前世里李氏就比他美,可是李氏如何?不过是享有他几年的宠爱而已。

    聪慧的敏捷的人,在胤禛的妻妾中也不是没有,就像年氏,才情是横溢的,可是又如何?始终都只是一个方面罢了,论说年氏也比胤禩美,从综合来看,二个人的素质那是不想上下。

    可是入了他的心的只有一个,让他想用全心全意去爱护的也只有一个。只有这个人和他投契,只有这个人和他的意,从小的穿衣打扮膳食用茶到大的策略方针行事手法,从小的笔墨纸砚到大的品评各家字画,从小的草木栽种之意境到大的万里山河之秀美,只有这个人和他有着大大小小的共同爱好,只有这个人和他有数不清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胤禛前一刻想着就这样吧,不管他是谁了,总之是这个人就好,后一刻皇帝多疑的老毛病犯了,想万一这个人真的是别有图谋呢?比如他要谋取九门提督之位,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胤禛又重新下定决心,叫老于盯着胤禩,上报每日的一举一动。

    接着从田仲启处收来的账本摘录里提到的每年都有一笔数量几乎占了胤禩分红的一半的钱财被胤禩亲自拿了去的事情,也引起了胤禛的注意。

    本来胤禛并没有多想,认为胤禩做生意无非是为了获得利润,但是现在,胤禛想的是,如果胤禩和他一样,在这个世上他会不会另有牵挂的人呢?那么这一笔钱的去处就很重要了。

    胤禛看着时间,明白这笔钱应该已经在胤禩手上了,那么他迟早要送出去的。

    或者只要弄清楚了这个,可能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

    可是胤禛到底还是有点犹豫。

    如果胤禩里面原先是一个下三赖的人呢?

    但是很快胤禛否定了自己。

    这不可能,胤禩的学识见闻才智都明摆着呢,以上种种都说明胤禩原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然后胤禛又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是一个男人呢?

    胤禛瞬间觉得自己的一颗老心已经承受不住了。

    和胤禩在一起的那些场景,一场一场的在胤禛的脑海里仔仔细细的过着,胤禛突然觉得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

    胤禛又想。

    但下一刻,胤禛又想或者是自己杞人忧天,女子中有见识的人也是有的。

    况且,自己又如何能够安心将一个摸不着底细的人和自己时时刻刻亲亲密密的在一起呢?又况且,如何胤禩的这一秘密被其他人窥得,这必将掀起灭顶的风波,到那时胤禩又要如何呢?还有自己又会如何呢?

    胤禛忍住所有的不安的不适的身体的内心的感觉,下了决心继续紧盯胤禩的一举一动,更有这个范围也扩大到了员外郎府上。

    胤禛下定了决心,可是表面上或者说暗地里,胤禛与平常并无二致,只是更多的歇在书房里了,而且胤禛之命令紧盯,连出手的意思都没有,更不用说出手的动作了。

    所以胤禩仍然在享受年后难得空闲日子,所以胤禩仍然在享受难得晚上没有胤禛的时光,所以胤禩还是按照自己的原有计划给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孙子以及曾孙子们送去大笔钱财,只希望他们可以过的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四粉们,坚持住啊

    话说我言情了

    154究底

    终于胤禛获知了胤禩这一笔钱去向。

    其中过程之艰辛,道路之曲折,令老于在心里恨不得对胤禛大声疾呼,主子啊,以后这样的事情你找别人干吧,我还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

    胤禛静静的听完,默默的坐着,终于挥挥手让老于出去了。

    老于悄无声息的告退,一声大气不敢出。

    然后室门紧闭,胤禛一个人在里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并且更深一步的思考下去。

    这人是谁?

    胤禛迅速的排除了几个相关人物,联想到这人所作所为,联想到这人的一言一行,联想到这人的不变的永恒的笑容。

    答案呼之欲出。

    胤禛觉得自己真是无敌了。

    这样的情况,他竟然还能冷静的坐在这里想着这些那些种种。

    胤禛想,如果是他,一切事情都有了合理解释。

    他为什么要有那么的生意?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钱?

    无非是这人才牢牢的记着以前的那一套。是啊,这不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办法吗?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情,都是钱,钱,钱,十万压不住你,二十万,二十万还不够,没关系,还有更多更多。

    无非是这人还想用原来的那一套,拉拢人心,结党成群。

    哼!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到死了还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但是接着胤禛有突然回过神来,不对,这不对。

    他现在身为女人,身处内院,他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受益者也不会是他。相反的这个受益者却是自己。

    胤禛当下又哼了一声。

    难道他就需要这样?

    和他说过多少次了,人心不是这样能够聚集的。况且,人心这东西在关键时候在精不在多。

    胤禛觉得自己必须要让胤禩明白这一点。

    可是接着胤禛就被一个事实击中了。

    是的,胤禩他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是自己的福晋。

    胤禛突然清晰的意识到他的福晋实际上是他自己的兄弟!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幕幕他和胤禩在床上翻滚的情景,可是他搂着的那个人再也不是博尔济吉特氏的面孔,再也不是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体,胤禩的面孔,胤禩的身体,取代了一切。

    胤禛突然呛咳起来,然后他猛烈的吐了。

    他不仅是和一个男人造爱生子,他竟是和自己的兄弟行了苟且之事,还有了孩子。

    上天啊!这到底是眷顾我还是惩罚我!

    胤禛一直吐到干呕,才停了下来。

    胤禛无力的靠着椅背,至于自己是如何的狼狈,他已经是完全顾不得了。

    胤禛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一生或许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而现在这个玩笑渐渐的开始展露了它的真实面貌,丑陋不堪的真实面貌。

    胤禛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坐了多久。

    他只知道老于来提醒他,回府的时辰到了。

    胤禛猛然的从自己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回府?天哪,回府!面对胤禩!面对绵宁!

    两张面孔不断交替出现,可是再也没有博尔济吉特氏的面孔了,剩下的只有绵宁和胤禩。

    胤禛不愿意回去,也不想回去。

    那个王府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荒谬到极点的笑话。

    可是老于接着提醒,主子,大事要紧。

    这一句话总算将胤禛濒临毁灭的心神拉了回来。

    是,大事。

    他还有大事。他还有大清的江山又整治。他还要再创辉煌。

    现在的胤禩于他不过是后院的一个女人而已,看不顺眼可以不看,不想让他在了可以消失。

    对,就是这样。

    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胤禩这个人了。

    自己的所有烦恼都可一扫而光。

    胤禛振作精神,细细的整理衣冠,缓缓的洗手洗面,准备出门了。

    可是这一次他做到底还是弃马不骑,改而坐车。

    一路上胤禛都在想着如何不动声色人神不知的将胤禩除掉。

    胤禛想最快的方法是让胤禩暴毙,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也不是不可为的。接着胤禛想如何让胤禩暴毙?直接灌药?也不是不行的。无非就是会产生一些非议,可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人是胤禩!胤禛想。

    胤禩是不是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后路?比如说,如果他突然暴毙,会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指正胤禛是凶手,又或者突然有人拿出了一大堆东西来指正胤禛以前干的那些事情?

    胤禛立刻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胤禩知道自己可能会处于这样一种不利的位子,或者胤禩早已准备的妥妥当当,只要自己对他动杀心,他就立即会掀了自己的底牌。

    胤禛头一次后悔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没有避着胤禩。

    胤禛头一次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

    是啊,自己怎么会这样蠢呢?

    自己上一辈子可从来没有将这样的事情告诉那拉氏,可是这一次怎么就告诉了胤禩呢?

    胤禩现在知道事情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他在皇帝面前翻身无望。

    胤禛的眉头拧了起来。

    那么让胤禩立即暴毙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起码应该掌握到胤禩的秘密托付人才是。

    可是那些人有可能是呢?

    胤禛立即罗列起来,其中最大的目标自然是博尔济吉特氏。

    接着胤禛的眉头就越拧越紧。

    如果他动手让此人消失了呢,胤禩必然就会知道。然后胤禩必然就会再找一个,重要的是或者胤禩就会意识到真相。到时候,如果胤禩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或者胤禩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对他可真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这件事情可真不好办。

    可是,难道他就这样让胤禩自由自在的活着?

    胤禛想这样子我真不甘心。

    我为什么要这样恶心这样痛苦的活着呢?

    虽然说胤禛希望回王府的路越长越好,可是事实上胤禛还是平稳顺利的达到了王府。

    胤禛刚到松园,苏德业就来侍候了,边侍候还边说:“主子,福晋已经派人来过两回了。”

    胤禛一怔,反问:“什么事情?”

    苏德业就说:“福晋问主子,今天是不是到竹园用膳?”

    胤禛默了。

    理智上,胤禛告诉自己,应该去,在他的印象中,胤禩很少来请他,如果是来请他,就说明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相商。可是,情感上,胤禛觉得自己不能去。胤禛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能够对着胤禩摆出一副好脸色来。

    苏德业奇怪上了,怎么主子没有回应呢?

    若是从前,主子一早应下了。

    又偷偷打量胤禛,不想胤禛正好看过来,苏德业就笑着说:“主子不如去看看,不定福晋有什么事情呢?”

    胤禛的眼神暗了暗,这个奴才,难道已经是胤禩的人了?

    以前胤禛以为那是博尔济吉特氏,以为他们夫妻一体,可是胤禛现在全然不这样想了。

    那是胤禩!胤禩永远不可能和自己是一条心!

    胤禩很可能连他身边的小猫小狗都收买了去!

    胤禛立时想着自己要如何收复失地?最主要的是不引起胤禩的注意。

    表面上胤禛还是一心二用,对苏德业说:“你去告诉福晋,今天在竹园用膳。”

    苏德业立即应了一声,又侍候好了胤禛,才吩咐人去了。

    胤禛这边却还在思考,如今这府里是不是只有自己跟着去的人还稍微可靠一点?

    然后胤禛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去见胤禩了。

    但在路上,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如果这人是胤禩,那么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永璂就是自己?

    立即的胤禛肯定了这个想法。

    胤禩肯定已经知道了。

    全因为他自己,因为他在胤禩面前从来都不遮掩自己。他的喜好,他的字迹,他的志向,他的行事手段,这些种种都在告诉胤禩这是他!

    胤禛开始从头到尾的回想,想胤禩是什么知道他的?

    胤禩的呕吐的怪毛病立即跳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胤禩生了绵宁之后?

    不错。就是那时候,他一碰就胤禩,他就呕吐了。

    胤禛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有了呕吐的感觉,可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但却也将自己逼得停下了脚步。

    原来这不是病,而是因为胤禩不想被自己触碰,所以想出来的法子?或者这是一种和他一样的本能反应?

    看来胤禩那时候就知道了这是自己,从那时候到现在过了多少年?

    整整三年半!这些年中胤禩能够做下多少事情?能够布下多少局面?

    胤禛觉得自己想都不敢想。

    或者他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还要感谢胤禩的宽宏大度呢。

    胤禩竟然没有毒杀自己,这可真是以德报怨啊。

    胤禛自嘲的想着。

    只是还真看不出来胤禩还是一个会以德报怨的人。胤禩,包括他自己,他们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莫非他是他转了性子?

    胤禛再次的嘲讽着。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都没有转性子,以己度人,胤禩又怎么会。

    胤禩让他活着,肯定是有万不得已的原因,必定是因为他对他还有用。

    胤禛的嘴角扭出了一个嘲讽到极致的弯度,眼睛里却射出了冰冷到极点的寒意。

    胤禩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155大白

    胤禩在计划什么,想得到什么,胤禛自问在心里是门清的。

    不就是皇位吗?

    真是难为他投身为一个女人,还能保持这样的雄心壮志。

    真是难为他这样的能屈能伸,竟然能够屈身人下。

    可是一想到最后这一句话里的意思,胤禛胃里立即的翻上来一阵酸意。

    胤禛下猛力压住了,避免了在一众奴才之前出丑。

    然后胤禛想我不能再想这个了,我还是放过我自己吧。

    接着胤禛想胤禩怎么还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吗?

    难道他要效仿吕后?抑或是他要做武帝?

    好你个胤禩!

    原来你竟然打着这样的注意呢。

    我给你来个釜底抽薪,看你还如何得逞。

    胤禛恨恨的想,冷冷的笑。可是笑到一半他笑不出来了。薪是什么?

    那是绵宁。

    那是他的儿子。

    一想到绵宁那软软的稚嫩的面孔,胤禛的心柔软了起来。

    不能这样干!

    绵宁是他的儿子。如果他这样干了,岂不是让胤禩得意,岂不是让胤禩快心。

    胤禛想既然胤禩你打着这样的主意,我就自己养绵宁。从明日起绵宁就搬到松园,衣食住行都不用胤禩费心了,反正胤禩也不是真心疼爱绵宁,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胤禛一下子决定了要亲自抚养绵宁的决心。

    然后胤禛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只有绵宁一个儿子?

    胤禛一想到其中可能会有的猫腻,脸色立即超级黑了。

    接着胤禛肯定,这不是可能,这是一定。

    想想,在绵宁出生后,王府里竟然没有一个女人怀孕,而这正是胤禩认出自己的时间。这其中如果没有胤禩的手段在,胤禛愿意将自己的头拧下来给胤禩做凳子。

    以胤禩的手段,现在这府里的女人只怕都已经被胤禩暗地里做了个干净。

    胤禛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努力,竟然都是在做白工,立即恨得咬牙切齿。

    接着又想到了那两个胤禩自动给他找来的女人,白氏和完颜氏,还有那段日子来胤禩的送来的补汤,但是,这好像也不又不对了,胤禛想。

    也不是,那时候胤禩自己还没有孩子呢,所以他想要一个别人的孩子?

    是,他还记得胤禩这样表示过。

    那时候自己有没有为胤禩的大度表示感动?那时候自己有没有为胤禩的体贴感到内疚?

    胤禛又一次的在心里鄙视自己。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怎么可能有一个女人会这样干?

    胤禛觉得自己那时候绝对是昏头了,绝对是神智不清了。

    联系前后,胤禛马上就想到了胤禩为什么会这样干的原因。

    胤禩不想自己生孩子!

    一股怒意从胤禛的心里升起,腾腾的冲向胤禛的四肢百骸,刺激的胤禛面部肌肉抖动,刺激的胤禛指间发颤,刺激的胤禛脚趾蜷缩。

    胤禩!你身为我的福晋,竟然不想生我的孩子!

    你这是罔顾人伦!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不守妇道!你这是不贤不惠!

    这一拨怒气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强劲。

    胤禛身形已动,向前了一步,才刹住自己的步子!

    上天啊!圣祖啊!

    我这是都在想什么啊!

    莫非我已经疯了?

    我怎么能让胤禩给我生孩子!我怎么会想胤禩应该给我生孩子!

    我还是赶紧回到怎么对付胤禩的正题上吧。

    但是有时候人的思维就是不受控制的,胤禛仍然在胤禩给他生孩子的这个频道上,只是他努力的剔除了他和胤禩滚床单的场面。

    这真的太刺激人了!

    胤禩的面孔加上自己的面孔!

    胤禛觉得自己胃里的酸意又泛了上来。

    赶紧,刹住!

    胤禛用力的在他自己的思想上踩了一脚刹车。然后想,可是胤禩到底还是生下了绵宁。

    这个问题才出来,答案也一目了然了。

    胤禛心里重重的一哼。

    无非是胤禩受到了阿颜觉罗氏的危险,所以不得不自己上场生孩子了。

    运气倒是不错。

    如果他生了女儿,岂不是还要生?

    然后胤禛又在思想上踩了一脚刹车。

    接着那件曾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浮现在胤禛的脑海中,这里会不会有胤禩的影子呢?

    毕竟这件事情受损的只有胤禛和阿颜觉罗氏,而胤禩却是实实在在的受益人。

    应该不会吧。

    那时候胤禩还没有认出他呢?看他对他塔喇氏对大格格都是好的。

    可是就是一般的嫡妻在自己没有生育前谋害庶子的事情也是有的,更何况现在这个人是胤禩呢。

    胤禛开始细细的回想那段时间那件事情那些人说的那些话。

    阿颜觉罗氏早产是什么时候?

    三十七年的五月吧。

    胤禩那时候已经有了绵宁了。可是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绵宁只能是王府的二阿哥。

    阿颜觉罗氏是怎么早产的?

    在胤禩那里用了汤。

    可胤禩也用了。胤禩怎么没事?啊!对了,胤禩那时候天天的呕吐。他吐了出来。

    呕吐?呕吐!

    胤禩是什么时候开始呕吐的?

    那时候胤禩应该已经怀孕四个月多快五个月了吧。

    难道胤禩那时候就发现了永璂是自己?

    胤禛开始想胤禩怀孕的整个过程。胤禩一直都很好。直到那一天,好像是从刘统勋家中赴宴回来,胤禩就突然呕吐了,然后,每逢他在场,胤禩是必吐的。

    那么胤禩实在那一天发现他的?

    那么阿颜觉罗氏的早产确实是胤禩所为了?

    那么那个孩子的夭折也是胤禩所为了?

    审案过程中的疑点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然后又被胤禛一一的轻易破解,如果是胤禩,一切都有了解释。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自己当时为胤禩想的一个又一个的努力告诉自己胤禩无辜的理由,如今显得是如此的可笑。

    胤禛心里既苦又恨。

    胤禩!你竟然如此狠心!

    胤禩!你如此不仁,我也只能不义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样的手段只能是纸老虎?

    现在这府里的女人都不能生也无所谓。这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想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也多的是。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意思,那些人只怕就要纷纷的送人来了。

    只是,胤禩现在还掌着后院呢。

    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一场仗要打!

    胤禛微微的笑了。

    仗,他从来是不怕打的。胤禩,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胤禛想,现在第一步就是要把绵宁从胤禩的手上夺过来。无论如何这个儿子不能为胤禩所用。有一个弘时已经足矣!

    第二步,也该让那些奴才们知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谁才是左右他们性命的人了。只要第二步走好了,这王府自然就回到了他的手里,而胤禩,就让胤禩继续放在那里吧。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胤禩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

    至于第二步怎么走?

    胤禛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

    胤禩的身份是什么?

    福晋!一个女人

    对付女人最好的武器当然是另一个女人。

    如果王府里突然有了一个无边受宠的女人,胤禩会怎么做?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生的出儿子的女人?

    即使胤禩什么也不做,他也会让府里的奴才们明白,福晋并不是这个王府唯一的女人,这个王府还会有其他的女人,这些女人会有各种各样的特权,只有王爷才是这个府里真正说了算的人。

    胤禛打定主意,重新迈开步子,走向竹园。

    一进竹园,就看到站在昏昏灯光下的胤禩。

    胤禛的脚步一滞,才又重新流畅起来。

    胤禩早已得到了胤禛的消息,只是他没有想到胤禛从松园到竹园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理所当然的胤禩也知道胤禛在院子里对着一棵老梅树发呆的事情。

    胤禩笃定的想,胤禛只怕又有了什么烦心事。

    最近,胤禛的事情好像突然变多了。胤禩想这真是好事。

    所以胤禩微笑的迎接了胤禛了。

    胤禛只觉得这个笑怎么这么刺人啊!

    一方面对自己说,忍住忍住忍住。

    没有道理胤禩忍得了,自己就忍不了了。

    想一想,现在占尽优势的可是自己。

    自己还能做皇帝。可是胤禩能做什么?皇后?那还要看自己的心情。

    所以忍住,摆出以前的样子来对他。

    胤禛困难的扯起嘴角,口里说:“怎么等在门口?下次不要侯了,小心被风吹着了。”

    胤禩一面笑着说:“哪里怎么脆弱呢?”

    一面将胤禛迎了进去。

    胤禛看着胤禩想,你的演技可真好啊。

    难为你将福晋这个角色演的怎么好。我如果演坏了,真是对不住你啊。

    所以,胤禛说:“还是要在意,虽然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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