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嫡妇 作者:rouwenwu

    走肉有什么区别?

    “我们先不谈杀人的事情,石翠娘,你告诉我,华姨娘是不是跟你有联络?”说完之后,福娘也怔住了,这是朝廷机密,她说出来,很可能会惹上麻烦。

    石翠娘的眼睛几乎瞪出来了,她的脑袋就像是突然挨了一闷棍,再也转不动了,心里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华姨娘她不在庆都城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清醒了,一切的谜团,因为她的一句话,全都解开了。

    文福娘淡淡道:“许大人,您现在可是奇功一件,此人和伊列有联系,而且,关系匪浅,依我看,被毒杀的几个人,就是石翠娘和她背后的神秘人所为,这件事,文氏不宜再介入,大人还是持人带回去审问吧,另外,他们几个,大人恐怕也要带走。”

    许县令心中甚是激动,脸上却极力矜持着,这次不但破了案子,还令得奇功一件,看来,他的仕途将会一路顺风顺水下去。

    就在这时,衙差报之,有一中年男子求见,此人只说要见许县令一人,就在大门口等候,请大人务必出去相见。

    能让许县令出去的人,定然是朝廷中人。

    夜间,中年男子,许大人一人!福娘心中一动,地隐隐猜到是什么人了。

    许县令踌躇片刻,衙差催促了一声,端着胳膊,甜牙刷嘴的,只是不敢出声罢了。

    文士光笑道:“若是大人害怕,晚生愿意陪大人走一趟。”

    许县令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不自然的说道,“多谢文公子。”

    “大人客气了。”

    文士光陪着许县令出来,晃动的灯笼影子里,站着一个身形并不惹眼的中年男子,看到许县令身后跟随的文士光,微皱了一下眉头,对许县令说道:

    “许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许县令看到他腕上似有光在闪动,惊骇之下,忙舞步上前,似乎是要行礼,被来人制止,来人带着他走远几步,确定四周无人,低声与之交谈起来,文士光背过身,面朝大门,并不看他们。

    大约一刻钟时间,文士光听到许县令再唤他,便转过身来许县令招招手,文士光走了过来。

    许县令笑道:“大人,下官在门口等候文公子。”

    文士光诧异的看向来人,许县令走后,那人笑道:“文公子,真是巧了,本官正想找你,你就出现了。”

    文士光听那人自称,更是怔住。

    那人拿出一块木牌,递给文士光,借着微弱的光,文士光看到了木牌上的字,容颜大变,欲行礼,被那人制止,“文公子,不须多礼 , 本官想和文公子聚一聚,明日午时,就在城外的五里坡上的杏花亭,你看如何?”

    文士光点点头,似乎很是兴奋,那人笑道:“文公子似乎已经猜到了本官找你的原由。”

    文士光猛力的点点头,“大人,晚上早就心向往之!”

    “好,那明日午时,杏花亭相见,文公子,过时不候。”

    “文某一定准时赴约。”文士光难掩兴奋的跟来人告辞,很快,那人消失在夜色里。

    许县令对文士光的态度,突然地恭敬起来,文士光笑道“大人,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露。”

    许县令频频点头,吁出一口长气,人也变得轻松起来,石翠娘的案子,从此刻起,就不再归他管辖,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北镇抚司的人无处不在,真是很可怕,牵万自己没有大贪过,怪不得本朝贪污的官吏比之前朝少了很多,北镇抚司,功不可没。

    许县令再度回来,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命令衙差将石翠娘和她身边的丫鬟全部带走,查抄的物品,也都悉数带走。

    章氏大骇,拦在许县令面前想要问出一个究竟,许县令愠怒,命衙差挡开章氏,章氏被推到在地,姚之胤扶起章氏;听着石翠娘哀戚的哭声,心痛如绞。

    章氏悲从中来,泪水扑簌簌流淌,眼睁睁看着石苹娘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就是嫁女儿的时候,她都不曾如此伤心过,对石翠娘她真的像一个母亲一样了,她希望儿子早日回来,再次光明正大的迎娶石翠娘,甚至,她都想好给石翠娘挨个身份再回来姚家。

    官府之所以带走石翠娘,都是文福娘槁的鬼,这个贱人,让她姚家败落如斯,令她失去儿子的信任,现在,连石翠娘也失去了。

    思及此,恨意袭上心头,章氏环顾四周,以迅雷不及扑耳之势,弯腰拿起地上的锦凳,朝着文福娘的后背砸了过去。

    众人都在门口送许县令,没人留意到章氏的奉动,凳子飞过来的时候,听到风声的姚之胤下意识的回头,用身体摁住了锦凳。

    锦凳是硬杂木所制,非常结实,这一下,着实不轻,姚之胤咧着嘴半跪了下来。

    众人围住姚之胤的时候,章氏方才反应过来。

    章氏雅开众人,急切的问道:“之胤,有没有事?”

    之胤咬着牙摇头,例吸一口冷气,却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清楚得很,后被肯定是伤了。

    福娘的愤怒被燃烧到了极点,她一把推开章氏,“你不配做个母亲!”

    章氏一把抓住福娘的头发,“你这个扫帚星,都是你,都是你······”

    姚之胤还没来得及讲话,文士光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章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想干什么?我妹妹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士光,不得队长辈无礼~”文老爷怒斥儿子,不论怎样,章氏是他儿媳妇的族姑,是他救命恩人的妻子,他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玉环,快扶着二少爷到客房,给他抹上趺打药酒。”福娘不想理会章氏,可她不能对姚之胤的伤情视而不见,章氏那一下,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姚之胤不顾一切的为她挡了一下,才令她免遭伤害。

    文士光二话不说,背起了姚之胤。

    姚之胤有些不好意思,忍着疼开口让文士光放下他 , 文士光没同意,跟着玉环,把他送进了外院的客房,并亲自给他探酒。

    厅堂内,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章氏,无人理睬。

    文远光请曹谦居暂时在妹妹家住一晚,外院的客房,在许大人申问石翠娘的时候,玉环他们几个,就已经收拾好了。

    曹谦居也不客气,跟着文远光去了客房。

    文福娘让玉燕送章氏回去,章氏道:“回去,也要带着我的羽子回去。”

    福娘顿时内疚起来,她只顾着和离了,全然忘了自已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无论石翠娘,还是翠儿,怕是很难生还了,朝廷对待叛国者,一向不会手软,翠儿或许还能落个全尸,石翠娘的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勾结番邦,是要诛灭九族的,若是秀儿也参与了,那她的家人也会跟着受到牵连,秀儿的家人刚刚开始过上平民的生活,还未品尝到自由的气息是如何的美妙,就有可能因为秀儿的助纣为虐,失却性命。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先让人送您回去。”

    “你和我姚家已然没有关系,为何还要霸住我的孙儿,文福娘,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狠毒的女人。”

    福娘自嘲的一笑,她曾经看过很多卫斯理的书,对其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下盅,下降头,看的时候,真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令人毛骨悚然。

    眼前的章氏,就像是被石翠娘下了将头,把文福娘视作了最大的敌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对文福娘,章氏是恨之入骨。

    玉燕上前,福了福,冷冷道:“夫人,请吧。”

    玉燕给莺儿使个眼色,两人几乎是架着章氏出去的,以前,是因为她是原来小姐的族姑,尊敬地,照顾她,但现在,玉燕宁愿她从来不认识章氏,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永远冷血的毒蛇,无论你付出多少热情,都不能将她暖热。

    章氏看过玉燕的功夫,被她架着,竟不敢说话,玉燕扶着地上了马车,跟车夫交代好,车夫是姚家的奴才,由他护送,应该可以放心。

    玉燕看着马车远去,关上了大门,她靠在门上,长出一口气,从此以后,她们小姐自由了,可是,自由之后呢?”

    玉燕想,老爷肯定会给小姐再说一门亲事。

    凭心而论,姚之麟对福娘非常好,玉燕认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男人对她们小姐如此宠爱呵护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幸辐,不就走找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男人么?

    姚之麟肯定不会同意和离,若是他知道大局已定,一定会怨恨母亲说起来,是姚之麟没有底线的愚孝害了他。

    福娘回了房间;眼见着就要天亮了;折腾了一夜,她竟然毫无困意,玉燕很是无奈的劝她,“小姐,先睡觉吧,哪怕睡上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玉燕,我睡不着,你陪我躺着聊聊天吧·····”

    “好。”玉燕吹灭了灯,放好纱帐,躺在福娘身边道:“小姐,您说吧。”

    “玉燕,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一个狠心的人。”

    “小姐,庆都城的人,可都说您是最心善的。”玉蔗扭过头,黑夜中,只能看到福娘的轮廓,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您是担心两位小少爷吧?

    这是命,各人有各人的命,奴婢觉得,二少爷是个不错的人,您可以把二位小少爷拜托他来照顾。

    福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玉燕,你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猜得到,哎,我是真的不放心,姚之胤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做事没个章法······”

    “小姐,您在说什么,别忘了,二少爷可是比您还大三岁呢,他现在不是一个孩子了,只是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懂得变通罢了。”

    福娘一阵头大,和离简单,可后续的事情,太复杂了。

    生意交给姚之胤一个人打理,不出一年,或许,半年都不用姚家的生意就会垮掉。

    经过这件事之后,邓家肯定不会再关照姚家的生意,同时,因为福娘的离开,众商家一定会排挤姚家,姚家唯一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人不在,后果可想而知。

    “玉燕,你说我是不是走得有点不负责任,姚之麟把他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了我,若是走了,我是不是应该拿出来,可是,姚家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信赖,若是我拿出来,姚之麟回来只有一条路,跟着他他的家人一起讨饭吃。”

    福娘唏嘘,其实,除了章氏,这个家的人对她都很好,拜堂那天开始,老太爷就把她视作亲孙女一样,最让她难以割舍的,是三个孩子。

    如今,三个孩子剩下两个,两个没娘的孩子,跟眷一个给不了他们任何亲情和温暖的祖母,哪里有前途可言!

    福娘迟疑片刻,咬着嘴唇说道:“玉燕你说我们走的时候带上两个孩子行吗?”女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女性,即便是没有生过孩子,也不会妨碍母性的迸发,福娘断过太多的离婚案,看着一个个破裂的家庭中,不堪痛苦的孩子们,她总是在判案之后,躲在卫生间里无声的落泪,那时候,她曾经发誓,要么不结婚,一旦踏入婚姻,有了孩子,她会对孩子负责任,一定会给他完整的幸福。

    而今,誓言已经成为往事,她却在另一个世界一个,视婚姻为一生命运的世界,离了婚,只为了,拥有地想要的自由,可是,她的自由会如期而至吗?

    一朝嫁作新人妇:第六十回 【婆媳过招终章】

    翌日清晨,文老爷带着福娘到姚家,既然已经和离,那福娘的嫁妆就要悉数搬走。

    “什么?”姚老爷得知妻子摇了手印,县令大人做主,他们夫妻已经和离,一巴掌挥在章氏的脸上,现在已经是辰时了,章氏请安的时候,压根没有告诉老太爷,而他更是一无所知,这段时间他天天在家,哪儿也没有去,郭氏把房里的小丫鬟送给他铺床,这些日子,他就和丫靠腻在一起,既然不能出门,也只有将就了。

    老太爷哼了一声,指着章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文老爷作揖道:“世伯,当日和姚兄结为儿女亲家,绝对没有想到过今天,其实,晚辈也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为了小女的安危,只能如此。”

    “什么?姚家父子一时震惊了。”

    “福娘被人下毒,幸得艾老先生相枚,才得以治愈,至于其他的事情您还是问一问姚兄弟,为何我文家要执意和离!”文士光虽然站在父亲身侧;却并不打算像父亲一样,温和谦恭,对于姚家,他是恨透了。

    来之前,文老爷就对女儿说了,一切都由父亲出头,看他眼色行事,和离书是县令亲自做主的,无任何反悔之可能,所以,文老爷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姚家闹翻。

    文老爷叹了一口气,“世伯,此事我们文家也有责任;愚夫妻不会教养女儿,以致婆婆不喜,今日我们父女前来,是来向您告辞的,拙荆听到小女的事情,当即昏死过去,早点回去,也好给她母亲一个安慰。”

    “亲家,这件事真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老太爷失落而又无力的看向文老爷。

    文老爷苦笑着摇摇头,“对不起,世伯,小女心意意已决,况且她的兄长们也愿意让她早点回去。”

    姚老太爷心中苦涩,福娘若是走了,姚家如何支撑下去,福娘一走,姚家将再无希望。

    姚广政走到文老爷面前,轻声道:“文兄,之麟不在,这件事,他母亲也做不得主的,文兄还是多考虑考虑,或者,先让福娘回娘家住几天再回来也好。”

    姚老爷现在杀了章氏的心都有,这个家全凭福娘撑着,地以为自己在家管管那些奴仆,呵斥几声下人,就是本事了吗?

    父子二人的抚留,并不能改变父女的心意,文老爷只觉得对不起女儿,待女婿回来,福娘还是要跟婆婆朝夕相处的,婆媳关系不和,吃亏的肯定走儿媳妇,他不想女儿委委屈屈过一辈子,哪怕是嫁不出去,也比留在姚家好。

    姚家父子很走失望,父子俩不知费了多少口舌,竟然没有说动文老爷,看来文老爷已经心意已决,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再听说姚之胤被母亲砸伤,姚家父子更是怒不可遏,只是现如今不是发火的时候,福娘告诉老太爷,家中的生意,她会交给之胤打理,并请他照顾好两个孩子。

    她本想跟父亲商量,带着两个孩子走,等姚之麟,回来以后再把孩子送回来,文老爷不同意,他可以给银子,但绝对不能也不想女儿和姚家有人和牵扯,孩子迟早都要面对现实,福娘也还小,她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

    邓家已经派来了车马,一众奴仆开始放东西,无非就是福娘出嫁的时候那些家具,单单一张床,就用了三年的时间打造,文老爷当然不愿意留给姚家。

    老族长闻训赶来的时候,福娘已经被兄长带走了,文老爷是一个决断的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文士光还有事情,也先离开了。

    午时,文士光准时赶到了杏花亭。

    那人已经在杏花亭等候,文士光出现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满意地点点头,他们这是第一次中途接纳新人,之前如姚之麟等人都是过五关,折六将,锻练多年才会派给任务。

    那人请他坐下,石桌上摆着小菜和一坛酒。

    “文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是谁举荐的你。”

    文士光第一个想到的是曹谦居,那人摇头,淡笑道:“是你的妹夫,姚之麟。

    文士光怔然,呆了片刻才问道:“莫非之麟他?”

    “然也。那人起身倒酒,文士光赶紧站起来,那人摁下他,笑道,“或许你没有想到吧”姚之麟也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他一直伪装身份,为朝廷做事,深得皇上欢心。”

    文士光大惊失色,那姚之麟竟然有这样一重隐秘的身份,真是难为他了,却原来那一切都只是伪装而已,不知小妹知不知道?想来应该是不知情的“文公子,坐下说话。”那人夹了一口菜,笑道:“令妹聪慧无比,早就知晓内种实情。”

    文士光张大了嘴巴,表情僵在那里,煞是好笑。

    那人放声大笑,笑得十分狂放,良久,才停下来说道:“若是没有令妹雅波助澜,很多事情,不会痛快的解决,说起来,令妹可是我们大晋朝的福星。

    文士光越听越糊涂,既然小妹知道姚之麟真正的身份,那她就是官妻,怎么可以随意妄为?

    那人说道“这是姚家饭庄的新样小菜,都是令妹的点子,才让姚家的生意兴隆不绝,不过,令妹一走,姚家的饭庄,怕是难以为继了。”

    文士光终于忍不住问道,“既是如此,那大人为何不出面阻止?”倏尔,他想到妹身中砒霜,又觉得即便姚之麟是一品大员又如何,怎及得上妹妹的性命重要。

    那人收起笑容,深深地看了一眼文士光变换不停的神色,微微颌首,文氏所说不错,那华氏逃脱之后,她原来的线索并未交待,故而我们一直有人在这边查访,因为姚家与华氏的关系,我们一直不曾放松,令妹中毒的事情,我们的确查到了,也正是因为查到了她中毒的线索,我们才知,他们居然住和令妹毗邻而居,令妹的一举一动,他们是了如指掌····他们一直怀疑是你的关系,才使得他们的身份暴露,因为你和侯爷的关系太亲近了,砒霜,和那些伊列毒药,应该都是他们给石翠娘的,而且,有人专盯着令妹的一举一动,所以,每一次令妹出门,石翠娘都能很快的知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挑起朝廷和王爷,侯爷三者之间的争端,石翠娘,只是他们的工具。

    文士光小心翼翼的问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大人,姚之麟的身份可起了他们的怀疑,对否?”

    那人拍拍手掌,笑道:“是,姚家幸运脱罪,!起了他们的怀疑,姚之麟不顾新婚,远走他乡,更加重了他们的疑心。 总之,这件事,已经算是圆满解决,只可惜,令妹非要那一纸和离书,哎!那人摇头不已····”姚之麟的个性,他作为上司,自然是十分清楚,只是这件事情,他们不好插手, 只能等到姚之麟回来自行解决,现在,他们只能隐瞒这个消息。

    “文士光,我们言归正传,本官想要你们夫妻前往伊列,相助于姚之赫,你们可同意否?

    “我们夫妻····?”

    文士光听到还要妻子前往,心里有点犹豫。

    “是啊,你们夫妻的身份,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你稍加装扮,就和边城汉子没有大的差别,至于你的妻子,我们多少有些了解,但这件事,我们不会强求,若是你们不愿夫妻同往,你独自前往也是可以的。”

    文士光不敢贸然答应,蜘厨道:“大人,这件事,小人还需跟家父商量“此事不能被文大人知晓。”那人打断他,道:“文士光,本官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若可以成行,本官会安排出行事宜,三日后,定阳城外杨衬沟长聚亭,午时相见。”

    文士光点点头,那人不再罗嗦,起身告辞,很快不见了身影。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文士光只知他是北镇抚司的人仅此而已。

    震惊的是,姚之麟居然是朝廷的鹰卫。

    能做鹰卫的人,都是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英雄,文士光偶然知道鹰卫之后,很是钦佩羡幕,一直心向往之。

    据曹谦居透露,朝中得到皇上器重的几位大臣;几手都是从前的鹰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鹰卫从幕后走到台前。

    文士光很想做鹰卫,但是,朝廷让他们夫妻一起去;令他有些犹豫, 看样子,他应该回家跟妻子商量一下。

    那个小女人,一直想着到外边跑,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点头答应想着,文士光不禁弯起了唇角,先回家告诉她再说吧。

    姚广政命人将二少爷接了回来,上了药之后,姚之胤的伤好多了,只是一走路,后腰就疼,怎么也得在床上躺几天。

    他们要把姚永春一起接走,永春紧紧拽着福娘的衣襟,就是不肯撒手。

    福娘心里也很难受,她现在理解了父母对孩子的偏爱,还真的是有几分道理的,比如说,三个孩子,她就最喜欢永春,或许是因为成长的环境,永春特别善于察言观色,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应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样的小心真的很让人心疼,这些东西,不应该在一个孩子身上出现。

    当福娘把一个孩子的童真快乐还给永春的时候,当永春变得开朗乐观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刚刚建立的祥和气氛。

    “母亲,您真的不要我了吗?”永春眼泪涟涟的看着文福娘、文福娘心如刀绞,爹爹说,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命运,两个孩子是姚之麟的庶子,他们之间已经和离,文福娘没有带走他们兄弟的半点理由,姚氏一族也不会任她带走福娘。

    福娘其实本想先带一段两兄弟,等姚之麟回来,再把兄弟俩交还给他,姚之麟的全部身家还在她这里,这些东西不能给姚家人,包括姚之胤也不行,他会因为心疼母亲,耗尽兄长的财产,更何况那些产业都在京城,若是给了姚之胤,无疑就暴露了姚之麟的身份。

    福娘为难的看着父亲,文老爷把头转向一旁,在他心里,庶子等同于无,他的情感,只给自己的嫡子女,这不是冷漠,而是这个时代所造就的,是他的环境所造就的。

    文老爷缓步走了出去,他的背影,笔挺而又冷漠,不发一言,已经让人从他冷漠的背影得到了答案。

    永春放开了手,||乳|娘已经告诉他,母亲不再是母亲了,她已经和父亲分开了,因为什么,||乳|娘没说,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不想回到那个家,他心里仅存着一线希望,希望能留在母亲身边,但是,看到外祖父的背影,他知道,即使母亲同意,外祖父也不会同意,他不能让母亲为难。

    “永春,这是母亲留给你的银子,如果·····总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乳|娘和丫鬟,明白吗?”

    福娘塞给他两张银票,压低声音说道:“永春,一定要藏好,这两张银票,你和弟弟一人一张,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等你长大了,可以拿银子做很多事情。”

    她已经和姚之胤提了,两个孩子即便回去住,也不要断了读书 ,并且尽量不要让他们和章氏住在一起。

    姚之胤满口答应,只是不知能否做到。

    永春机灵的塞在袖子里,附在福娘耳边小声说道:母亲,等我长大了,一定去找您。”

    “好,那母亲等着你长大,永春一定要坚强,母亲会暗地里关注你的。

    如果你掉眼泪,母亲就不喜欢你了。”

    永春点点头,莹润的泪光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生生忍住了。

    永春跪在地上,给福娘磕了三个头,福娘扶起永春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他们还是走了,福娘不敢去送她,哭着跑回了房间。

    因为之胤受伤,若是文福娘走了,生意就得交给姚广政,不要说桃之胤,就是各店铺的管事,也不愿意。

    管事们商量了一下,一起来见文福娘。

    文老爷和长子去了邓家,文士光正在指挥着众人装东西,他们肯定是要走。

    管事们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能否把文福娘留下来。

    待管事们坐定,为首的当铺掌柜说出请求,福娘犹豫的看了一眼哥哥,她觉得走之前,应该有个交接。

    只是,父兄铁了心,姚家的事情,与文家无关,文老爷之所以没翻脸,是因为姚老爷当年救了文老爷一命,若是换个别家,说不定文老爷早就让人家破人亡了。

    意外的是,文士光对管事们说,等他父亲来了,一定会跟父亲禀报一声,这件事,他们兄妹做不了主。

    管事们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样说,就表明还有转圈的余地。

    福娘也是十分诧异,依着二哥的棒气,绝对会出言拒绝的送走管事们福娘审慎的看着文士光,文士光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一瞪眼,“小妹,作甚这样看二哥?”

    “二哥,我以为你会拒绝。”

    “拒绝,为什么?管事们说的有道理,一直听你的大事小情账务都是你在处理,做人应该有始有终,”文士光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不能跟妹林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姚之麟的真实身份,姚之麟,对家人保密,同样的,他对家人也要保密。

    文老爷父子和邓少卿是一起来的;文老爷看到东西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吩咐文士光兄弟先走,他们在邓家住上一晚,明日再和女儿一起离开。

    文士光脱口道“父亲,福娘多留几天,把姚家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再走吧。”

    文老爷扫了一眼儿子,淡淡道:“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路上照顾好你兄长,除了玉燕,玉环,和齐白夫妻,其他人都跟车回去吧。”

    文士光看着父亲阴沉的脸,只好作罢。

    临走的时候,他拽过福娘,“爹肯定有事,你自己跟他说吧,二哥得赶紧回去,不过,若是那什么,二哥一定会帮你。”

    文福娘点点头,因为中毒这件事,父亲对她深感愧疚,所以和离才会这般顺利。

    到了邓家,夙玉将她安排在了邓少卿出嫁的妹妹所住的芙蓉苑。

    玉燕和玉环跟在小姐身后,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们觉得福娘和姚之麟很般配的,奈何,一想到那个恶毒的婆婆,他们又觉得福娘和离走对的。

    福娘心里犯愁,自己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应该托付谁,他日若姚之麟回来,两个人一见面,肯定会有牵扯不断的纠缠 ,直觉告诉她姚之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她在姚之麟回来之前另嫁他人 , 或者远走他乡相对比较来说,她更喜欢远走他乡。

    玉燕看到福娘犹自红肿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小姐,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其实,比永春他们更命苦的孩子,多得是,最起码,他们不会衣食无着,跟着二少奶奶走江湖那些年,我们看过太多命苦的孩子,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们可以帮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十个八个,但我们帮不了天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上天注定的,我们只是平民百姓,您说呢?”

    福娘大为震动,玉燕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她一直很信任地,甚至有些依赖她。

    福娘拍拍她的手,扬起了笑脸,“玉燕,谢谢你,我没事了。”

    小姐,若是你有一天也想和二少奶奶一样走天涯,奴婢愿意陪着您。”

    福娘一怔,愕然道:“玉燕,你···”

    “小姐,谁让您那么喜欢看游记类的书籍呢。”玉燕轻声一笑,抿起了嘴。

    福娘失笑,“你都快赶上马蜂窝了,洋身上下都是眼儿。”

    “小姐说错了,马蜂窝有毒,可奴婢没有毒。”

    “小姐,少奶奶请您过去用饭。”

    福娘止住笑,和玉燕等人去了花厅。

    吃过饭,父女俩在文老爷住的客房外间用茶,福娘提出要等姚之胤痊愈之后再离开,文老爷并没有反对,之所以住进邓家,也是劝夙玉息事宁人,夙玉是个好面子的,而且夫妻俩都很心疼福娘,福娘和离之后,夫妻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姚家,若是邓家停了和姚家的生意往来,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头人,姚家的结局,已经不言自明。

    文老爷不愿做那落井下石的事情,一是因为姚老爷曾经救过他,二是觉得姚之麟还算不错,若非那个心理变态的篓婆,文老爷只会暂时接女儿回家,不会和离。

    福娘的种种遭遇,实际上都是拜章氏所赐。

    他也曾为官一方,对于揣摩旁人的心理,也算有些心得。

    儿女们跟他说了章氏的情形之后,他已经多少猜度到章氏的心理,这个女人,显然已经无可救药,但是,姚广政却不能休了她。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文老爷痛下决心,带走女儿。

    文老爷说道:“福娘,这几天,抓紧时间和姚之胤交接,然后我们也好早日回家去。”

    看到福娘点头,文老爷慈爱的一笑,“嗯,福娘,女儿家以后还是少抛头露面,若不是你这接手姚家的声音,或许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你婆婆肯定是认为女婿信任你多过信任母亲,所以,才怀恨在心,加之这段时间,姚家不断地出事,也就给了石翠娘可乘之机,你婆婆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一文老爷心疼的看向女儿,“福娘,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永远比女人决断,也绝情,所以,这个世界,男人是女人的主宰,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父亲的意思。

    福娘黯然的点点头,文老爷话中的深意,她已然明白是啊,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男人,所以,太张扬的女子,注定是为这个世道所不容的 , 父亲是要自己以后低调,她做得到吗?

    她今后该怎么办呢?跟随父亲回家,以后锁在深闺还是·····福娘陷入了沉思。

    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一回 【夜奔】

    福娘回到家中,一切似乎回到了从前。

    江氏看到女儿无恙归来,心中高兴,身子也好了很多。

    福娘对目前的米虫生活,并无多大抵触,每天和弟弟,小侄子玩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她现在越来越会哄孩子了。

    江氏从章氏那儿得知福娘和姚之麟并没有圆房,十分惊诧,后来,仔细观察福娘的言谈举止,发现果真如此,心里真是有悲有喜。

    过了几日,文士光跟父亲说要出游一趟,是侯爷有事相托,而且他想带着妻子一起去。

    文老爷未作他想,次子和侯爷走的近,有利有弊,现如今侯府已经洗清了自己,侯爷跟皇上的关系,也算是暂时得到了缓和,他日,齐王世子继位,他们侯府依然能够风光数十年。

    福娘却觉奇怪,他们夫妻既然是出游,没有理由不带着下人,只有夫妻二人,一个丫鬟都不带,实在让人怀疑。

    章氏脸上却是欢欢喜喜的,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轻盈,公婆慈祥,小姑知礼,妯娌和气,她还有什么求的,每次回娘家,她都会比那些姐姐们笑的真心,笑的欢畅,爹娘也为她高兴。

    夫妻俩走后,福娘愈发觉得无聊,嫂嫂让她帮忙管家,她也提不起兴趣。

    北雁南飞,转眼到了八月,秋日天空碧蓝如洗,福娘想要出门走走,却被江氏拦住,说今天家里来客人,让她帮着嫂嫂照应一下。

    福娘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去了嫂嫂的院子。

    朱氏看她萎靡不振的样子,笑道:“小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嫂嫂,家里是谁要来呀,我想出门去转转,娘也不让去。”

    “今天是定阳城的几位小姐来咱们家赏花,你可要帮着嫂嫂好生接待,她们不是我们文家生意上的朋友之女就是你兄长的同窗之妹,总之都是定阳城的数得上名号的闺阁小姐。”

    福娘心中生疑,若真是这么简单,嫂嫂为何遮遮掩掩的,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福娘表面上很痛快的答应了,心里却亮起了警灯,反正他们已经快到了,一群女子,想必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玉燕看到朱氏闪开,便低声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

    “就你机灵。”福娘笑道:“你把我想说的已经说了出来,那就去做吧。” 如今,玉竹,玉叶她们也跟在玉燕身边,四姐妹从前本来是形影不离的,为了福娘才分开,这次章氏离开,没有带着二人,反倒让四姐妹开心了,重新聚到一起不容易,说不定哪天又要分开了,没有哪个闺阁小姐会在家呆一辈子,迟早,文福娘还是要出嫁的。

    现如今,玉燕和玉环已经算是福娘的人,福娘在哪儿,她们自然就在哪儿。

    福娘和玉环去了后花园,桌子已经摆好,就在花丛中间的空地上,不算多,四桌,福娘大略看了一眼,四桌人差不多应该坐二十几人,嫂嫂竟然邀了这么多人来家里,到底想做什么?

    福娘看丫鬟们布置得差不多了,抬脚上了临芳亭,俯瞰府中精致。 站在高处,果然是与众不同。

    因为昨晚刚下过一场雨,亭外那两三株松柏那墨绿色的分外的润泽幽亮,那曲直分明枝桠,线条分明,就如水墨大师笔下山水画,神采飞扬,令人欢喜。

    福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阵微风吹过,送来似柏如馨,若兰之芬的幽香之气,睁开眼,两只蝴蝶恰好从眼前飞过,福娘伸手一扑,蝴蝶机警的飞走了。

    玉燕小跑着上来,看到福娘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小姐,别美了,你知道那些小姐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

    “她们是来相亲的。”

    福娘诧异,“她们相谁?”

    “当然是小姐了。”

    福娘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玉燕,哪里有女人相女人的。”

    “不是,小姐,她们有的是为了兄长,有的是为了弟弟,有的是为了表哥之类的,总之一句话,都是来看你的。”

    福娘恍然大悟,她回来以后,江氏一直都不曾跟她说过再嫁的事情,还以为能在家混上两三年,然后再说。

    一般来说,初嫁从父,再嫁由身,她以为父母不会着急让她出嫁。 福娘想了想诡谲的一笑,“玉燕,我们回去。”

    玉燕和玉环相视一眼,茫然的看着福娘,福娘笑道:“跟我回去就是了,傻了?”

    福娘脚步轻快地下台阶,嘴里似乎还哼着歌儿,只是玉燕和玉环对她所唱的曲子,一向不感冒,主要是听不懂。

    福娘进了门,就让莺儿给她找衣服,莺儿这次回来,江氏做主,把她配给了前院二管家的次子,下个月就要成亲了,福娘若是再嫁,莺儿就不能再跟着了。

    江氏把身边刚刚调教的蔓儿送给了她。

    按说莺儿可以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回家待嫁就可以了,可她舍不得小姐,所以,她依旧住在院子里,也好教一教新来的人。

    福娘给了她三百两银子作为嫁妆,这是暗的,只有她一人知道,明着的,福娘又给了贰佰两,福娘对她说,那三百两银子,等过些年再让那男人知道,女人手里有些私房钱,不是坏事,尤其是上面有公婆,下面还有小叔,小姑一大堆,一定要留点心眼儿。

    莺儿眼睛都哭肿了,这次回来,江氏匆匆将她嫁掉,她虽然不太聪明,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说起来,还是秀儿连累了她,夫人不信任她们了。

    碍着小姐的面子,她能嫁出去,还是管事的次子,已经算是不错了,江氏对他们说,等过几年,就让他们夫妻去给福娘守着田庄,算来还是福娘的人。

    莺儿听说她要换男装,瞪大了眼睛,“小姐,今天不是有宴会吗?您穿男装,不合适吧?”

    “啰嗦,只管找来就是,我自有主张。”福娘也跟她瞪眼,若是好声好气的跟莺儿说,莺儿肯定还得跟她拌嘴,索性就拿起主子的威风,让她不敢反驳。

    莺儿嘴里嘟嘟囔囔的给她找衣服,换衣服,玉环给她梳头的时候,低声笑道:“小姐,您这是打算扮作翩翩佳公子,去迷倒那些小姐吗?”

    福娘一弯唇角,“猜对了一半。”

    玉燕悠悠道:“小姐,若是这次把人家都吓跑了,可就没人来提亲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福娘左照照,右照照,对玉环的手艺很满意,玉环,不错,我现在?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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