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而他日父皇驾崩后,他们更不能继任为皇。所以从小到大,他们都视我为眼中钉、绊脚石,常借故对我万般欺凌。由于近年父皇身体欠佳,他们又当宠,在宫中的权势日渐强大,于是时刻想铲除我这块阻着他们登上帝位的绊脚石,更多次设计陷害我……”

    想到这两个名为兄弟,却时刻想买他死地的人,佑德双目又再绽放出那怨毒的怒火……

    他续道:“就是为了避开他们的逼害,我才借故离开皇宫,在江湖中过着飘泊的生活……”

    “然而,我一日不死,他们一日不会安心,因此不断派人追杀我……”

    “而我更不惜改名换姓,逃到偏僻荒芜的北方以逃避追杀……”

    “想不到,连退隐多年的第一杀人组织杀手营也能请动,而且更以卑鄙手段逼我到杀手营自投罗网……”

    嬴天听至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问:“既然明知他们设下陷阱要害你,为何还坚持要独闯险地”

    佑德神色崭露出一丝忧伤与无奈,答道:“因为,他们找到了我的弱点,而且……”

    “我已厌倦了像狗般被他们到处追赶……”

    “在江湖中,要解决一切事情,也只凭自己的实力……”

    “而保护自己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把要杀你的人”

    “统统杀绝”

    “今天,我就要他们尝尝,把我子受德逼至绝路的”

    “后”

    “果”

    好霸好绝的一句话,要保护自己,就唯有把要杀自己的人杀绝。

    难道,这就是在江湖中求存之道

    嬴天不禁脱口问:“难道除了杀人外,真的没有其它解决方法吗”

    佑德听罢,不禁叹了一声道:“义弟,看来你年纪尚轻,不明白世途险恶吧你试想,当日修罗魔宫的人要杀你和你大哥时,可有半点手下留情甚至连像你娘亲般的平凡村妇也毫不留手,假若我不在场的话,你也不能活到今天了……”

    被佑德提起伤心往事,嬴天心下又泛起那伤痛欲绝的悲哀……

    蓦地,一只充满鼓励的手搭在嬴天肩上,那自是佑德的手,并道:“义弟,死者已矣,你总不能永远活在哀伤之中,你还是好好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打算一下吧”

    “既然上天安排了一条不凡的命给你,你便得勇敢去面对。人生在世,只得匆匆数十寒暑,我们怎能处处被命运支配、摆弄”

    “我们必须好好掌握自己的命运,缔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生,绝不能输给命运”

    “何况,既然天命要你承受这种种痛苦,也许是一种磨炼。也许,上天早便安了一个重大的使命给你,你千万不要灰心、气馁”

    听罢佑德的一番话,嬴天的眼神复现光采,脸上更充满信心

    对既然天意早有安排,便只好勇敢的面对,不管是否真如月魔所言乃帝释天转生,也要凭自己的力量去掌握自己的一生,方才不枉此生

    更不枉娘亲临终之言,要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嬴天重拾信心,不期然凛然道:“大哥请放心,义弟不会令你失望,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流半滴泪……”

    “从此,我不会再向命运低头……”

    “我,必定会如娘亲所言,做一个”

    “顶天立地的人”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愧是我子受德的好义弟”

    就是这一番对话,佑德与嬴天之间的感情,不自觉又迈进了一大步

    可是,嬴天忽然提出了一个令佑德感到十分为难的要求:“大哥,既然我们已结为异姓兄弟,便应该有难同当。明天,就让我与你一同闯杀手营吧”

    这个要求确实使佑德极之为难。

    他实在不想嬴天跟着他去送死,因他也没把握应付得了明天的敌人……

    可是,他又不知如何推却嬴天,只好支吾着道:“这些事,留待明天再算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足精神去迎接明天……”

    嬴天稍微回复了少许往昔的跳脱,爽快道:“好那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这个对自己至真至诚,更甘愿患难与共的义弟,佑德的心在剧烈挣扎,他,又怎能安寝

    到底,他最后的决定,会是怎样

    天,反复无常;云,飘忽无定。

    刚才还璀璨地普照大地的一弯明月,此刻已被厚厚的重云深锁着。

    这,是否意味着,一段刚萌芽的兄弟情,又要被那可恶的天命分开

    月也怕看见这段即将分离的宝贵友情而掩面不看

    月色朦胧,在昏暗山洞中二人的前路,比今夜的月更朦胧

    然而,这里的其中一人,已决定暂时放低这段难得的兄弟情谊,独自步上他那条昏暗不明的死路

    他默默看着他义弟熟睡中的身影,轻声道:“义弟,请原谅大哥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让你跟我一同犯险……”

    “因为,此战我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我……”

    “我不想你跟我去送死……”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弟弟……”

    “但,假如我今次能侥幸活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再与你一起闯荡江湖。”

    “请……请原谅大哥……”

    “不辞……”

    “而……”

    “别”

    最后的一番话说完,佑德徐徐在怀中掏出一把金色匕首,轻轻放在嬴天身畔。

    那,准是给嬴天遇上危险时作防身之用

    他默默提起佩剑,慢慢朝洞口而去……

    在昏暗迷蒙的月色映照下,佑德的背影显得无比沧凉、寂寞……

    然而,也许他没留意到,嬴天紧瞌上的双眼,眼角之中,竟缓缓渗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啊难道,嬴天竟并未睡去

    对,他真的并未睡去

    他的一只幼嫩的小手,已悄无声息的拾起地上的匕首,人也缓缓坐起……

    佑德正要步出山洞之际,一把清脆的童声猝地从身后响起:“大哥”

    佑德心头一震,他并没有实时回头……

    那把声音继续道:“大哥……我……我明白到此行十分凶险,我:我也不想大哥因照顾我而分心……”

    “但,我相信大哥一定能战胜敌人,战胜你的命运……”

    “我会在这里等大哥归来……”

    “请大哥一定要保存性命,回来……”

    “见我……”

    佑德依然没有回头,只默默道:“好我一定会”

    “保”

    “重”

    简单的一句话,代替了千言万语。

    佑德头不回,身不停,已鼓尽全力,疾步而去。

    也许,他怕多留一刻,自己便会改变主意……

    同时,他怕嬴天看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一点点泪花,随着他的飞奔,洒遍天地之间,这,是他自懂性以来,第二次落泪,而第一次……

    高速的飞奔,在无边的原野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听着佑德逐渐远去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消失,昏暗的山洞中便只余下嬴天一人在黯然神伤……

    第四章 变幻无常

    风,急劲的吹,然而,这一阵急风,却不是由天气变幻中衍生,而是由人所造成。

    那是一个人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飞奔而带起的急风。

    而这个飞奔的人,正是佑德

    佑德从山冈飞奔而下,在村落的旁边绕过,再在幽暗的夜空中消失……

    也许他的心正紊乱难抑,故此并未发觉,今夜村落之中,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件绝不简单的离奇怪事。

    然而,他虽然没留意到村中所发生的怪事,却另外有人发现了。

    佑德离去不久,在另一个方向,又百五、六条黑影朝小村飞掠而至。

    瞧紧点,来者正是被佑德砍去一掌的毒无双及五名杀手营的黑衣杀手

    原来当日毒无双匆匆疗伤后,即带同五名杀手回到树林中守候。

    可是接连数天,也不见佑德踪影,这夜便欲乘夜往村中查探。

    然而,未及进村,众人已被村中不寻常气氛弄得心絮不宁。

    他们同时感到村中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怪事,各人忙提高警觉,小心翼翼的在村落四周查探……

    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村落之内,更是出奇的平静……

    既然村外没有发现,众人唯有进村……

    越接近村落,心头竟不知为何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觉,甚至,额角也不期然的流出点点冷汗……

    每近一步,那种从心中透出身上每个毛孔的强烈寒意便加强一分……

    好不容易,众人方才步至村口。

    站在村口之前,那种透骨寒意更是空前强烈,他们更加肯定,村中一定有事发生。因此,他们更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心意已定,毒无双手势一起,六条人影同时提起最高戒备,急奔进村……

    甫进村内,眼前的景象,纵是江湖经验极丰富,而且杀人如麻的毒无双,也掩不住脸上惊骇之情……

    村子之中,究竟发生甚么不寻常的怪事

    而这件怪事,又会否为嬴天带来另一场噩梦

    血,仍在不住的淌

    然而,这些鲜血,并非在人类或其它动物身上流,而是在一种奇特的植物上流

    这种奇特的植物,便是一种鲜红色的竹树

    传言之中,有人说因为这片土地长期染满人的鲜血,所以长出来的竹树尽是鲜红色的,但其中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了

    这片血红色的竹林,不但诡异无比,更散发出滔天的戾气和杀气,使得这附近一带鸟兽绝迹

    非但鸟兽不敢接近,甚至是一些江湖中人,也因惧怕栖于这里的一班不是人的人而远离这里。

    说这里的人不是人,因为他们根本毫无人性

    他们可以为了一己私利,去剥夺其它人生存的权利

    草菅人命,是他们的职业,他们的专长

    他们的路,更是由其它人的性命,其它人的尸体铺出来的

    假如苍天有知,可会让他们就这样继续下去

    他们,可有一天得到报应,被他人夺去性命、夺去一切

    也许,今天,报应终于来了

    一个有能力去审判他们、制裁他们的人来了

    虽然他此来,并非为了讨回公道,可是,他却真有能力去停止他们的疯狂行径

    佑德

    他终于来了

    满腔的怒火,足以把眼前的血竹林烧成灰烬

    可是,他并没有冲动乱闯。只因为他清楚知道,眼前的敌人极之可怕,稍一冲动,便可能丧失生命

    他紧握手中剑,如鹰皋的双目,扫视竹林内的一切,作出了充足准备,方才踏进竹林之内。

    竹林之内,杀气瀰漫,浓烈得叫人呼吸也感困难

    可是,单凭这些浓烈的杀气,却阻止不了他坚毅的步伐

    他,凛然无惧,直往前行

    无惧,并不表示轻心,他每踏一步,都先肯定没有危险,才踏出下一步

    一步……一步……再一步……

    越是深入,四周的环境便越是平静,平静得近乎可怕

    但是,既然来了,管他前面有多凶险,也要闯

    真的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人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这,就似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早预备好一连串的陷阱,静静地等待着凶恶的猛兽,一步一步的走近,继而掉进网中,任凭宰割

    然而,或许他们算漏了一点,眼前步血网中的,并非一头猛兽,而是一个智能、胆包、武功俱足以傲视尘世的人中皇者

    猎人,被猛兽反噬的一天终于来了

    终于,佑德走完了整片竹林,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更大的凶险就在他眼前

    血竹林之后,是一座十三层高的血红宝塔。

    这座血红宝塔,便是杀手营的大本营断魂塔

    内里除了杀手营的营主阎王之外,更有令人闻名丧胆的十大杀手

    而其它较低级的杀手,则居于血竹林之内。

    虽说是较为低级,但每一人均是武功高强,久经训练的职业杀手。

    断魂塔之下,早已站着五人恭候佑德的来临

    这五人装束各异,而且更各自散发出不同的气息。

    唯一相同的,便是五人俱隐带凌厉杀气

    佑德一眼便瞧出,其中一人便是当日被他轰碎一臂烧毁半边身的狂牛。

    而其余四人,其中一个竟是女人。但见此女人年约三十,妖艳无比,一双满带邪气的双目斜斜地注视佑德,手却掩着半边咀在亵笑。

    站在这妖媚女子身旁的,是一名衣着整齐,略带秀气的中年男子。

    而这名中年男子背上更挂着十多把不同种类的剑,每一柄,都曾夺去无数人的性命

    再隔一人,是一个极其高大壮健的男子。他,甚至比狂牛更高大。

    但见他赤裸上身,雄伟的肌肉隆隆贲起,浑身上下,像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

    最后一人,也是五中人杀气最强最烈的人

    此人眇去左目,一头凌乱的散发,手持一柄六尺长的长刀

    佑德一眼便能看出,此五人便是杀手营中的十大杀手

    可是,十大杀手他已会其三,除了魅影被他杀毙,应该还有九人,怎么现在会少了毒无双及其余三人

    在佑德心中,无论对方设下任何圈套,他也会照闯无惧

    他对着那独眼汉子道:“你,便是从未失手,而且永远只出一刀便取人首级的第一杀手”

    “唐斩”

    独眼汉子并没答话。可是,“唐斩”二字一出,各人的面上均现出一副痛恨的神色。

    这时,一把雄壮了亮,却透着无匹霸气杀气的声音,从断魂塔的最高层传出:“哈哈子受德,想不到你英明一世,竟愚蠢到前来送死啊”

    佑德虽不知道塔中的是何人,但也猜到必定是杀手营的营主,悍然道:“哼废话少说我人已到来,你可以把那件事'告诉我了吧”

    霍地,一件对象从塔内激射而出,去势急劲无伦,更带起强烈的破风之声……

    对象直朝佑德射去,但佑德竟然没有丝毫动作……

    啊他竟然不闪不避,甚至不挡

    他不闪、不避。不挡,原因是他已能从这件对象的来势中,看出它绝对不是射向他身上……

    果然,对象直插进佑德身前地上,然而,距离他的脚尖,却仅有两寸的距离……

    断魂塔与佑德所站之处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多丈,而塔内之人,竟能以小小对象射至佑德身前两寸之地,手劲之凌厉及用劲之准绳确是叫人咋舌

    而佑德更能单从对象射来之势窥出其落点,从而不闪不避不挡,这份胆包与判断力,更非常人能及

    未及交手,二人已各自显示出超卓实力,双方不禁同时暗暗佩服对方能耐

    佑德微微低首,但见该物已完全没入泥中……

    他不动声色,劲贯双脚,更从脚底传至地下,深入泥中之物登时破土而出……

    他信手一抄,已抓紧该物。但见该物原来是一枝极之华丽宝贵的金钗……

    这枝金钗,佑德极为熟悉;而金钗的主人,更是天下间唯一令佑德着紧的人……

    骤见金钗,佑德心头起了一阵激荡,可是他仍竭力抑压着。

    “哈哈好胆色,好眼力怎样,很想见见金钗主人了吧”

    塔内的声音再次响起,震动佑德的心弦

    佑德仍极力平伏内心的激动,厉声道:“别再故弄玄虚了,说到底怎样才可让我见她”

    “好够爽快,我就跟你赌一场……”

    “只要你能胜得过五大杀手,我就让你们见面,否则,你便要送上自己的”

    “人头”

    语声方歇,佑德身后的血竹林,同时闪出无数黑影……

    原来,阎王早已派人埋伏血竹林之外,对着佑德退路。

    只见竹林之内,影影绰绰,少说也有二、三百人,而且全是一流好手。

    然而,站在佑德面前的五大杀手,却比身后的二、三百人加起来更加可怕百倍……

    佑德此刻正是腹背受敌,无路可逃

    他,根本没有想过要逃

    既然来了,战,是无可避免

    佑德前来之前,早已把生死置诸度外,无论对方布下天罗地网,千军万马,他也不会皱一皱眉。

    他凛然道:“好莫说五大杀手,就是十大杀手尽出,我也不会有半分惧怕……”

    “你们,要一个一个轮流出战……”

    “还是五人一起来”

    啊竟敢扬言独战五人好狂好傲好充满自信的佑德

    对于佑德的狂傲挑衅,五大杀手均感到极之气愤。但其中一人已抢先说道:“嘿不用五人联手,我今天必定要一报当日战败之耻……”

    “就让我狂牛独力战你”

    狂牛之所以能够如此勇悍,全因他心知若此战再败,他一是死于阎王之手;一是受那比死更惨烈百倍的酷刑。

    他,已将一切豁出去

    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忙将毕生功力提升至顶点,身上的骨骼接连传出“了了”之声

    反而佑德自信当日合毒无双、魅影及狂牛之力也不能将他击杀,如今独剩狂牛一人,他更是有必胜的把握

    狂傲的他,油然吐出了一句:“哼败军之将”

    储劲中的狂牛闻言,更是怒火如狂飙升,而功力更随着他的怒火提升至另一个境界。

    甚至,一项他苦练了数年的神功,竟不自觉的冲破关口……

    他只觉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澎湃内力,肌肉更被这股内力挤压,变得坚硬如铁……

    这项神功,便是曾经独步江湖的绝学“玄天战甲”

    “玄天战甲”除了基本入门硬功外,共分三层,第一层“铁甲”,练者全身肌肤坚硬如铁,普通兵刃内劲不能伤其分毫;第二层“金甲”,练者全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宛如金刚不坏之身;第三层“玄甲”,练者能化天地间任何物质作护甲,风、雷、雨、电、火等皆随时可用,且源源不绝,能攻能守,堪称无敌。

    然而,数百年来,皆未有人能练至“玄甲”境界,而即使狂牛苦心钻研,也要在今天盛怒之下,才能突破至“铁甲”一关。

    这时,狂牛的内力已充斥全身,不吐不快……

    他狂嚎一声,人已如离弦之箭,直向佑德飞去……

    人未至,强烈罡风所带起的气流,已叫佑德气息窒碍,肌肤刺痛

    他,将如何面对这凶狠恶招

    一场惊天动地之战,一触即发,究竟,佑德如何面对眼前众多强敌

    还有在塔内鹰瞵鹗视的阎王,功力又高到何等程度

    那个能令佑德不顾生死,独闯龙潭虎岤的,又是甚么人

    她与佑德之间,又是甚么关系

    正当塔内的阎王全神贯注地“欣赏”自己精心安排的好戏,在血竹林外不远处的山岗,也有一双充满阴气、魔气的眼睛在注视竹林内的一战

    这双眼睛,彷如从地狱深处而来,睥睨着红尘苍生,伺机把他们一一吞噬

    山岗虽与血竹林有一段距离,但林内的一众高手亦应能察觉。

    然而,他们却全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这双来自地狱的眼内。

    难道,“他”真的是地狱魔鬼重生而来

    但见此“魔鬼”面上绽放出极阴毒的微笑,阴邪她笑道:“子受德,老子千辛万苦才找到你这个亿中无一的理想人选。你,别要就这样战死,别枉费老夫的一番心血”

    “你,一定要保着你的命,留给老夫去实行我的计划啊”

    待续第二回完

    第三回

    第一章 杀气凌厉

    神州大地,山河壮阔,延绵之地,何止万里

    要管治这片逾千万里的土地,与及数以亿万计,来自各个不同民族的人民,非要有具备雄才伟略、过人智能及超凡魄力的真命天子不可

    古代的贤君,上至以本着“天下为公”、禅让见称的尧帝、舜帝;拯救万民于滔天洪流中的大禹;乃至伐灭一代暴君夏桀而登基为帝的商汤,无一不是人中之龙

    这些贤君,都能守着“以民为本”之心,施行仁政,使百姓得享福荫,过着太平安逸的生活。

    然而,也许历史就如一个巨轮,在不断地循环转动:由乱而治,由治而乱

    经过了六百年太平盛世的商朝皇裔,传至第廿七代君主帝乙,已不复其先祖治世般英明仁德。

    帝乙虽不至于穷奢极侈,暴敛虐民,但却宠信j妃,听信谗言,使得朝纲日衰。

    在天界方面,由于众神之首帝释天的自我牺牲,以消灭阿修罗欲侵夺天界凡间的野心,天界诸神顿时群龙无首,无力再镇压地狱群魔……

    于是,更造成了道消魔长、坤盛干衰之象,天下万民更是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日益困苦……

    也许,在这个末世之中,极需一位人中之龙、真命天子来拨乱反正,拯救万民,重新缔造一个太平盛世。

    既然这个“真命天子”身负如此艰巨的任务,他,必定要具备一颗仁义的心,再经过种种严峻艰辛的磨炼与考验,以求把他的心铸造得比铁更坚、比石更硬

    那,他的一生,会是快乐会是痛苦

    假如他知道命中注定要肩负这重大使命,却偏要痛苦一生……

    他,可会愿意承担这项使命

    可会愿意为了千万世人的幸福,献出自己的身与心,去承受无边无际的痛苦

    神州之内,统治天下的除了商朝天子外,还分封了八百小诸侯,分别管辖各地。

    八百小诸侯,尽朝于商,而更有四路大诸侯,各领二百小诸侯,分守东淮、南楚、西歧、北燕四地,使四夷拱手,八方宾服,神州大地,尽归商朝天子

    在西歧与北燕邻接的逆境上,一个城镇竟出现了一片在这末世中甚难一见的繁华境象。

    大街小巷之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摊子,行人熙来攘往,左右穿插,好不热闹。

    就在镇内一家著名客店中,一名相貌不凡的白衣青年正凭栏独坐,一面细意品尝案上的美味菜肴,一面把盏沉思。

    但见这名白衣青年一身皑白的衣裳上沾上不少尘垢污渍,风尘仆仆,显然连日来正不断赶路。

    可是,满脸满身的风霜并不能掩盖他俊逸不凡的气度,反更显出他的身份殊不简单。

    从他的故乡西歧城至此的连日来,他也只顾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在他途经此镇时,却被这里的繁华盛况所吸引,于是便决定在此停留一天,稍事歇息,明天再行赶路。

    就在他正思索着两件在这数日路程中所遇的离奇怪事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直进客店之内……

    他回首一看,只见一名作农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直冲进客店内,奔到客店柜台之前连连喘气,似有话对站在柜台之后的客店掌柜说。

    客店掌柜见中年汉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禁道:“老李,看你这副着急相,究竟有甚么事不是又欠人赌债来找我借钱吧”

    老李顿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道:“不……不是……陈掌柜……我……我来是……告诉你……牛……牛家……村……发生……了……一件……离奇……怪……事……”

    陈掌柜听罢,好奇之心大起,忙追问道:“你是说离镇以北五里外的牛家村到底发生了甚么怪事,值得你如此紧急要通知我”

    此时老李的呼吸已略为回复畅顺,声音也比先前宏亮及清楚了一点,而在远处的白衣青年也加倍留神倾听,只见老李又道:“今早……今早有镇上居民途经牛家村时,发现村内的居民,全部……全部……”

    “离奇暴毙”

    陈掌柜、白衣青年及客店中的其它人闻言,全都心头一震。

    其它客人都纷纷围到柜台之前听老李述说事件的详情,唯独白衣青年仍留在座位之上远听。

    老李的转音又再响起,道:“是……是这样的,今早我正想往镇外的后山砍柴,谁知离镇不久,却见到一个男子拼命朝镇上跑来,于是我便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我一眼便认出他是镇上居民,只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而且眼神甚为惊慌……”

    “他认出我同是镇上居民后,便告诉我牛家村内所有村民,都:都全被人杀光,而且人人死状恐怖,他……他说那是……”

    “那是妖怪所为”

    “妖怪”二字一出,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议论之声此起彼落,有些大胆的居民更提议纠集其它居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但最后因怕到达牛家村时天色已晚,故决定召集一些年青力壮的男居民,明天一早便出发往牛家村一行。

    独在座位上的白衣青年听毕老李之言后,亦是心中一凛,暗想:“又是全村居民离奇暴毙我从西歧出发,到此镇上已有六天路程,沿路上已遇过两宗类似的惨案……”

    “看来事情有点不寻常,可惜现在时辰不早,就明天一早去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点线索吧。”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也不再勾留,结账返回客店楼上的房间。

    牛家村的血案很快便传遍全镇,镇上每一个人均在谈论此事,亦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妖魔所为,故天色未竟全黑,各人已全然返家,紧闭门户,深恐妖魔来索命。

    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萧条肃杀。

    在客店的房间内,白衣青年正在床上盘坐沉思,他的心中,正有两件事在萦绕着……其中一件便是在这六天路程中所遇到的两件离奇屠杀案,可惜他有任务在身,每次都未能留下仔细调查。

    但加上今天听闻的牛家村惨案,他已知事态严重,而从三宗惨案的发生时间及地点来看,其路线也像是从西至北而去,竟与白衣青年的行程路线不谋而合。

    白衣青年只希望明晨能比其它居民更早到达牛家村,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数宗惨案的线索……

    想着想着,白衣青年蓦然起坐,步至窗前仰观星象。

    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语,默默遥看天象。

    但见天上乌云密布,厚厚的阴霾把天空重重紧蔽,星月无光,除了……

    除了在西北方的夜空之上,一颗血红的星宿竟乘着阴霾中的一丝仅有的空隙照射到大地,睥睨尘世间的一切。

    白衣青年见此奇象,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祥之光,喃喃自语道:“阴霾蔽天,红星闪动,天下将有劫数,只不知,这场劫数会否与我找寻的人有关……”

    倏然间,白衣青年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对了差点儿忘记了临行之时,师傅曾交了一个锦囊予我,说当中藏着的事,与我找寻之人有莫大关连,更叮嘱我到了北方才能打开……”

    “看来,也是时候打开了……”

    白衣青年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囊,并徐徐将之打开,从锦囊中掏出一物……

    他发现藏在锦囊中的,赫然是一张细小纸条。他翻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很清晰的字“天”

    “天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我要找的人,与天有关,还是与”天“字有关看来师傅有心考验我的智能但,究竟这”天“字当中,隐藏着甚么玄机”

    就在白衣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他的一言一动,已尽被一人清楚窥见。

    在朦胧的月色下,只见一条黑影伏在客栈围墙之上,偷偷在窥伺白衣青年……

    这条黑影,究竟是人是魔

    他对白衣青年,又有何居心

    清晨一到,晨曦的第一道曙光把漫天阴霾驱散,天际重现光明及生机。

    白衣青年不待东方的旭日完全升起,已起程往牛家村。

    他要把握每一刻的时间,尽快查出牛家村及一路上遇到的三宗凶案的原委,想办法对付那灭绝人性的凶徒,然后再继续进行他此行的任务。

    白衣青年看来身负绝不简单的武艺,他施展出卓绝的轻功在路上飞驰,骤眼看去,宛如一道白色匹练般在随风飘扬。

    在白练之后,亦有另一条黑影在十丈外紧随着,但白衣青年却并未察觉,显见跟踪者的轻功,绝不在白衣青年之下。

    不消片刻,白衣青年已抵达牛家村三十丈外。一如他在这数日间所遇过的两宗离奇惨案般,远在数十丈外已嗅到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脚下使劲一蹬,已急掠进村中。

    那一直尾随着他的黑影却在村外远远躲藏着,暗中监视白衣青年动静。

    白衣青年虽然已非首次看到此等情景,但亦不禁被眼前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弄得胸口翳闷欲呕。

    这里,简直不能叫人相信曾是一条平静朴素的村庄……

    只有两个字才匹配称呼这里

    地

    狱

    原本是一片黄土地的村庄,此刻已被干涸了的鲜血染成通红一片;每间屋的门上、墙上、窗户上、都沾满肉屑和内脏;而村民的残肢和尸骸,更比目皆是。

    那些尸骸,甚至……没一具是完整的不是断手,便是折足,有些甚至遭开膛破肚,肠脏、内脏等从破口处溢出体外……

    在一间屋前的竹篱笆上,五个球状的物体被一连串地整齐横插着。

    那……那是二大三小的五个头颅,每个头颅的眼珠及舌头均突兀而出,而且外貌极为相像,似是一家人般……

    村中每具尸体的死状俱极之恐怖,而且从仅有的完整头颅的表情中可以发现,每人死前都受到剧烈惊吓,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怖情景般……

    牛家村并不算大,仅有三十多户人家,但这里少说也有百具尸体,看来全村居民皆无一幸免……

    谁是谁竟能于几乎于同一时间之下,把全村三十多户,百多人全部杀死,而且行凶者的手法极度凶残,像是怀着千年怨恨的恶魔,从地狱深处回来索命……

    白衣青年仔细地检查每一具尸体,发现所有断肢的伤口处均皮开肉裂,绝非由利器砍割开。那即是说,每只断手、断脚,甚至每个头颅,都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还有那些铺满一地,挂满墙上壁上的内脏及肠脏,亦是遭人徒手挖开身体抽出

    这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甚至,绝不可能是“人”的所为

    假如是人,又怎会对这些寻常百姓下此凶狠毒手

    虽然眼前的情景,在这十多天内已见过数次,但白衣青年仍是忿怒得血脉狂跳,浑身不住冒汗颤抖

    他,双拳紧握,骨节勒勒作响

    他,已被怒火焚遍全身

    他,暗自向己立誓,定要揪出这个灭绝人性的杀人凶手,不理他究竟是人是鬼是魔

    白衣青年虽然忿怒如狂,却并未因此埋没了他超凡的智能。综合了数宗血案,他发现每个死难者都有一个共通点:每人都被取去心脏

    对于鬼神之说,白衣青年向来都不大信服,然而,眼前的情景根本不可能是人干的,而且现场除了一大堆的钱尸断肢外,便再找不到任何线索,这可真叫人感到朴朔迷离了。

    唯一他能够推测到的,就只有一件事:他相信行凶者的路径是由西往北而去

    而从尸体中能够推测到,死者应是于两晚前遇害的,因此他与凶手的距离恐怕已有二天之远了

    白衣青年当下不再思索,又再使起轻功,如风般朝北而去

    待白衣青年去后,那一直从后跟踪的黑影才不动声色的窜进村中……

    一看之下,连这黑影也感到心胆俱裂……

    黑影恐怕白衣青年去得太远,追赶不上,于是也不再多看,转身沿着白衣青年离去的途径扬长而去……

    他,也不想再留在这人间地狱,不想再多看一眼……

    距离牛家村五百里以外的一个阴暗山洞内,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物体正在细意品尝它的美食。

    它那只如猛兽利爪般的手从身旁布袋中抓出一个湿淋淋的东西,徐徐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

    看清楚一点……

    天那是一个个血淋淋的心脏

    它,究竟是人是兽是鬼是魔

    只见这头非人非兽非鬼非魔的妖怪在喃喃自语,声音冷如冰,硬如铁,道:“嘿凡人的心脏真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还有五百八十二个便是一千之数,到时我的元气便可完全恢复……”

    甚么这妖物竟要一千个活人心脏来恢复元气难道连日来由西至北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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