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越下越大,希望,也越来越渺小。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地里似乎出现一个小黑点,唐昭以为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再度望去,果然,那是一个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火车站方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唐昭突然扔下饭盒推门出去,朝着那人的方向拼命跑。
    “昭昭!”
    听到这声音,唐昭控制不住眼泪,一头扎进他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沈晏清搂紧了她,又掸了掸她头上的雪:“吓坏了吧?本来搭了卡车到这边来,刚走半小时就熄火了。对不起昭昭,我应该让你一下车就看见我。”
    唐昭这个心疼啊,“你一路走过来的?”
    “没事,”他揉揉她的脑袋,“我就怕你在这儿傻乎乎等我。”
    两个人回到候车室,烤着火吃着卷煎饼,沈晏清笑道:“一看就是三花做的,土豆丝炒得特入味。”
    “她说你爱吃,特意多装了点儿。”
    此时,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响,水也开了,两个人用饭盒接了热水喝,觉得暖和多了。
    “怎么突然跑过来?”他伸手揽着她,顺手把她鬓角的发丝拢了拢。
    “有你的加急电报,我怕有急事。”
    “你拆开看完,然后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唐昭小声道:“我不能随便拆呀。”
    “可以的,我的就是你的。”
    唐昭的脸红了,“那我也想过来……我有点儿想你。”
    他笑着将她拥紧,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她窝在他怀里,啪嗒啪嗒掉眼泪,“在大雪里走了好几个小时,迷路了怎么办?冻坏了怎么办?你哪儿吃过这苦啊,平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沈晏清笑出了声,找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跟水库开了闸似的,快擦擦,一会儿脸该皴了。”
    “没事,我带着雪花膏呢。”
    沈晏清被逗得不行,把人拥得紧些,唐昭道:“那车熄火了,你就往回走呗,还过来干啥?”
    “当时司机说,修好也不过来,要往回开。我一想到你坐错了车,天黑、雪大、找不着我,心里急得不行。我必须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唐昭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怎么办?”
    两个人取了会儿暖,沈晏清走到值班室,给正在听样板戏的大爷递了根烟,“大爷,保卫松岭有招待所吧?离这儿多远?”
    大爷指了个方向,“朝那边走,大概走半个小时。你俩这会儿过去啊?雪太大了,把围巾围好。”说着从屋里拿出一把大黑伞,“这伞你俩先带上,明天给我拿回来就行。”
    这伞,是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和信任。
    唐昭收拾好东西,又给大爷留了些土豆丝卷煎饼。二人推开火车站的门,寒风扑面而至。沈晏清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唐昭,在风雪中举步维艰。
    沈晏清蹲下:“上来,我背你。”
    唐昭哪舍得让他背,“我不用背,再说越走越暖和,要不该冻脚了。”
    沈晏清知道她心思,平时那么懒一个人,却总是想着他,怕他累着……
    两个人在大雪里走了半小时,前面出现灯光,八十瓦的灯泡下,白色牌子上现出“招待所”三个字。进了门,唐昭和沈晏清分别拿出介绍信,开两个房间。
    沈晏清拎走两个屋的暖水瓶,找服务员打了热水,回来后二话不说,让唐昭坐在小板凳上,他蹲下把她鞋子脱了。摸一下她的脚,冰冰凉,人也冻得哆哆嗦嗦的。
    他倒上热水给她泡脚,唐昭觉得暖和了不少,便低头去解他的鞋带。
    结果就是,两个人在一个盆里泡脚。
    看着脚背上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还有始终红着脸的姑娘,他笑着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暖着。
    我家昭昭,就是这么招人疼。
    直到水变凉,两个人擦了脚坐在床沿,唐昭把加急电报拿出来。
    沈晏清拆开,看完后递给唐昭,“你爸有消息了,我姐夫找到两年前的卷宗,冀省那边的确有个文物案,涉案人中有人姓沈。”
    唐昭眼睛一亮,“那很快就会找到吧?”
    “嗯,应该说,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一天实在太累,唐昭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迷迷糊糊起来,拉开窗帘,发现雪停了,日光映在雪面上,反射出耀眼白光。
    她打开门,隔壁房间门开着,她不好意思地探头,沈晏清笑道:“起来了?快过来喝粥。”
    粥是一早买来的,始终在炉子上热着,唐昭洗漱完,两个人捧着饭盒吃早饭。一切都太艰苦了,但是因为有他,所有的苦都不算什么,甚至连空气都是甜的。
    等到中午,两个人给大爷还了伞,及时赶到汽车站。上车一看,昨天的小青年也在车上。
    “诶,你也去松岭?”
    唐昭笑着点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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