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口哨。
    周群赶忙锁了车瞪他们,拉着周沫护在身后,“在哪儿,快去。”
    这帮人就是灌了黄汤开个玩笑,见是有长辈陪着的也没多放肆,只是眼神还时不时转悠在周沫那半截小腿上。
    周沫本还想挣开周群,可见这会天又黑,巷又深,男人又多,本能地没有安全感。她勾着周群的胳膊肘往百花巷深处走,走到一半时周沫便觉得不对,再往前走了几步她才意识到了异常所在。
    这家“琛怪网吧”是百花巷里唯一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理应当亮着灯,可这一刻,整个百花巷除了几盏瓦数明显不够的路灯,一片漆黑。
    她心里一慌,松开周群的手臂,冲了50米,站定在网吧前确认,空无一人,乌黑一片。
    网吧关了,他不在这里。
    周沫一时心慌,病急乱投医,S市一高她都不认识谁,也没谁的联系方式,她在通讯录里乱翻,翻到陆赟时,手指顿住,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陆赟你睡了吗?”
    *
    病房里,多巴胺的滴速加快,换了一袋又一袋,医生护士来问了几回,余一书攥着手机,“再等等,再等等。”
    刘小萍将余竟送回了家,一来看到几人还是这番模样,“还没回来?”
    余红摇摇头。
    监护仪的数值不停闪动,护士已经将报警声音关了。
    余有才的手已经摸不到温度,呼吸微弱,整个生命全靠大量的氧和多巴胺维持,余红麻木地坐在一旁,目光呆滞。
    全家人都在等,等余味。
    周群那夜开着车去了陆赟家,他带着他们去了几处余味可能去的地方,还去了上回余味提起的环境不错、同学熟人开的网吧。
    24小时营业的网吧大厅烟熏缭绕,周沫知道余味不会坐大厅,直接冲到包厢中,目光像鹰扫视,均无猎物余味的身影。
    她急得不行,晕头转向之时陆赟拉拉她,“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周沫愣,是啊,余味从来不会这样的。从小到他都是规规矩矩,除了去网吧玩游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其他是挑不出毛病万中选一的优秀。
    而爷爷病情加重后,他连游戏都不怎么玩了,这么优秀孝顺的余味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玩消失的。他几天前请过假回去看过爷爷,他说当时爷爷在睡觉没说上话,考完了就回去,现在考完了他能去哪儿了呢。
    对,他肯定回去了。
    周末掏出电话给余一书打电话。
    凌晨三点,S市的街头昏黄,四下安静,周沫握着电话等待接通。
    凌晨三点,S市第一医院呼吸科单人病房外,一条龙已经到达,余一书拿起电话,站在惨白灯光下,于嘈杂人声中,沙哑着声音问:“沫沫,找到余味了吗?”
    周沫听到余味没回来,立时心焦,眼中氤氲泪花,不敢置信地对上陆赟的眼,对方猜出了结果,微张开嘴,同样震惊。
    周群站在一旁,叹了口气。
    “怎么办?”她颤抖着唇。余味到底去哪儿了?
    “不用找了。”
    下一秒,余红的哭声透过声筒落进了周沫耳朵,凄厉哀伤,声嘶力竭,比那夜她站在西屋外听到的,还要恸人。
    《我没赶到》
    一个人一生能进几次警察局?
    余味觉得一次就够了。
    当警察站在网吧门口例行检查时,网管冲进左边包厢让他们别出去,而他不知,惦记着要去医院,从右边包厢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大厅,撞上了枪口。
    S市一高的校服明晃晃地张扬在了警察眼皮子底下,生生打痛了网管的脸,叔叔还算客气,让打家长电话。余味笑,全世界都在找他家长,他冷冷道:“我没家长。”
    ……
    两边是白墙,两边是栅栏,根根铁柱上至天花板下至白瓷砖,将人封死在四方天地里,警察没能在裤袋里找到他的手机,也没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物件证明班级,除了校服一无所知,连名字都没能记录。
    陶琛从T市赶回来时已经是早上六点,他冲进派出所,交了罚金,接受了一番批评,顺便将余味领了出去,昨日网管说抓了六个未成年人,只有一个没家长还留在那儿。
    余味一夜未眠。
    他走出那空调打的过度的四方天地,望见清晨初升的太阳,撞进温热的室外空气,才有了回到人间的真实感。
    他忽略自己的周身不适,同网吧老板道谢。
    陶琛掏了根烟,将烟盒往余味跟前一递,“我见过你,那回在巷子里你和你漂亮女朋友一起来的。”
    余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他环顾四周,思索这是哪个区。
    老板继续说,“别玩儿了,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别往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带,这种姑娘是用来宠的。”
    “......嗯。”
    余味没了心思,说自己有事,冲到马路拦了辆出租车。不知为何,在踏上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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