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看着身边的针线筐,一把拿起了剪刀:“把手给我。”
    一只手臂很快送到她的面前,带着浓浓的血腥。
    “我这里可没有伤药,只有布条。”舒姝道了声,手下也不马虎,两下便剪开了绷带,然后一圈圈的往下绕。
    只是绷带解开越多,那手臂上的伤就越明显,只到了一半便见着很深的伤口。
    她有时候不明白,打打杀杀的事放给手下人去做就好了,眼前这位献王殿下却是愿意自己亲自动手挖出来,就不怕真有一天命没了?
    舒姝因为着急,手里难免粗些,她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想起刚才的云雨事,折腾她的时候,一点儿也没见着这伤碍他事。
    她匆匆包好了布条,临了系了一个死结,剪刀放回针线筐中:“好了。”
    薛鉴抬起手,故意走到窗边借着光看了看,然后回头看她:“手艺真差,都比不上边城的那些爷们儿包的。”
    “殿下觉得不满意,舒姝帮您拆了。”舒姝也来气了,他不走就算了,现在还嘲笑起来了?
    “瞧,像只气鼓鼓的猫儿。”薛鉴走回来,“手发抖,觉得伤口可怕?”
    舒姝的确是怕那伤口,那样狰狞的模糊血肉谁不怕?
    “很疼吧?”她背上碰伤都难受了几日,何况这刀伤。
    “本王觉得没什么意思,这点伤还不如你的小尖牙厉害。”薛鉴故意将手伸到舒姝面前,倒是因为刚才那句软软的问话而带了笑意。
    舒姝看着薛鉴手上的咬伤,结痂已经褪掉,留下浅浅的痕迹,很快就会没的,但是心里的伤恐怕永远刻上了。
    “殿下准备留下来用早膳?”
    “要回皇宫,诸多事宜要处理。”薛鉴正了脸色,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舒姝从床上下来,拖着腿走去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
    突然她的头顶上感受到温暖的呼吸,她抬头正见到薛鉴学着她的样子,顺着门缝往外看,一只手还扶上她的腰。
    “你平时也这样?在自己家也跟做贼一样。”他笑她。
    “许嬷嬷去伙房了,我先出去,殿下你看我的手势。”舒姝叮嘱一番,才整理好衣衫,开了房门。
    她先是故意走在院子中央,然后再往伙房走,她看见许嬷嬷坐在灶前烧水,弯着腰正往灶膛中添火。
    舒姝回头看着东厢屋,这一看不要紧,就见薛鉴直接堂而皇之的走出来,边走边系着斗篷,就好像在自己院子一样自然。
    他好笑的看着她摇头,好像在笑她的小心谨慎,然后直接开了大门走出去。
    舒姝下丢了魂儿,赶紧跟去了大门边,探出去半个身子张望。晨辉中,男人身子挺拔,往着巷子口走去,那里一匹高大的骏马正在踢踏着铁蹄。
    薛鉴在京城很少骑马,一般都是乘坐他那辆奢华无比的车辇,这边有马,就说明他是真的亲自在抓人。
    “姑娘,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许嬷嬷冷不丁的出现,吓了舒姝一跳,她转身站好,面色不变:“昨晚上听见外面有动静,害怕了一宿,早上就出来看看。”
    “这里真乱,毕竟人蛇混杂的地方,咱晚上一定得栓好了门。”许嬷嬷摇头,“姑娘怎么穿这么少?大冷的天儿,快回屋吧。”
    舒姝关了门往伙房走:“我直接捎着水,过去念巧那边看看。”
    “平时看她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想不到这么不中用,能扭了腰。”许嬷嬷抱怨着,“这厢还要主子伺候她了,我去送好了,正好叫她起来。整日没个规矩,不叫她就不起床。”
    “你这样说她,她可又要担心你不给她吃的了。”舒姝笑着,可身心实在虚得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日没有见面,还是薛鉴的火气未消,方才床榻上差点让她散了架,现在她急需要热水清洗。
    想到这儿,舒姝看了眼院墙,到底有什么地方才能防得住他?还有后日就是二十九了,该用什么理由来和大嫂说
    伙房中,大铁锅中的水已经烧开,沸腾着白色的水泡,氤氲蒸汽飘向屋顶。
    舒姝兑了一盆温水回到自己房中。
    房中还残留着些许欢爱的味道,以及凌乱的床,一半落在了地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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