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雁白鸣此言一出,堂中哭喊顿时为之一静,随后便以更猛烈的势头激射而出:
    “这,这人疯了!”
    “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死者为大,家父生前与他无冤无仇,死后怎能如此折辱!”
    “爹啊,孩儿不孝,叫您老人家走都走的不安心啊……”
    度蓝桦见那小傻逼揪着眉头,一脸不解的还想继续放嘴炮,当机立断爆喝一声,“雁白鸣!”
    堂上再次安静了一瞬,肖明成抬头望过来时,度蓝桦几乎从他眼中看到了宛如实质的抓狂:
    你可回来了!
    撇开自家夫人与雁白鸣的私交不说,肖明成本人也十分欣赏雁白鸣非同一般的才干。实际上,若非他的支持,雁白鸣怎么可能过得这么舒坦?
    千金易得,人才难求,若说要责罚,求贤若渴的肖明成是真心不舍;但正如林家良所言,这傻子犯事儿都不知道遮掩,给人抓了个正着不提,还一路堂堂正正押送过来,又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简直把自己的后路断得干干净净,叫他想庇护都无从下手。
    可怜肖大人英明一世,哪里料到今天差点就折在这里!
    听见动静的雁白鸣刷地扭过头去,见是度蓝桦,不禁喜出望外地喊道:“小兰啊!”
    剩下的“花”字直接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堵了回去,度蓝桦招呼都不跟在场其他人打一声,直接抬手就打。
    “告诉你多少次了,就是不听,不许乱来不许乱来不许乱来!记吃不记打是不是?”
    “还躲?你还躲?!还敢不敢了,嗯?敢不敢了?!”
    在场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度夫人绚烂的格斗技,直接就被惊呆了。而稍后等他们回过神来,刚还振振有词的雁白鸣已经无比凄惨地横在地上,脸上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精彩,红的紫的青的混成一大片,两只眼睛都被打得高高肿起,只剩下两条细缝。
    他可怜巴巴地抱头缩在地上,鼻血抹了满头满脸,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呜呜呜疼,爸爸我错了呜呜呜小兰花是坏蛋!”
    我不喜欢你了!呜呜!
    度蓝桦喘了口气,又跨上前一步,高高举起手来。
    “哇啊啊啊啊啊!”雁白鸣以为她还要来第二回 合,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只虾米,哭得嗓子都哑了。
    三名原告面面相觑,看看雁白鸣,再看看气势汹汹的度蓝桦,忽然觉得被打的那人好可怜啊!三人犹豫良久,竟主动开口道:“别,别打了……”
    这位是谁啊?别三拳两脚把人给打死了吧?
    度蓝桦迅速平复下呼吸,朝他们行了个礼,“严格说来,我大概算是这厮的监护人。”
    “什,什么人?”三名被告茫然问道。
    “呜呜,我,我不喜欢小兰花了!”雁白鸣从一双熊猫眼的眼缝里努力看过来,吸着鼻子发狠道。
    度蓝桦差点给他气笑了,老娘这叫以退为进懂不懂!
    但他若能有这样的心眼儿,也就不叫雁白鸣了。
    度蓝桦这会儿也没法儿跟他解释,索性又三步并两步退回去,抬手就把人打晕了。
    三名原告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死,打死人了!
    他们只想来求个公道,没,没想杀人啊!
    度蓝桦再转身走回来时,却见三名原告整齐地向后缩了一截,活像被送到厨房里朝不保夕的鹌鹑,十分警惕地望着她,仿佛在面对一个杀红眼的魔鬼。
    度蓝桦:“……”
    公案后面的肖明成差点笑出声来。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威严可信,“此事另有情由,不如你们先私下协商一回。”
    稍后,在隔壁小花厅。
    度蓝桦先命人上了热茶和点心,又叫了热水,一边洗手一边跟三名倒霉催的原告赔不是,“真是对不住,是我们大意了,让你们受委屈,实在不好意思。放心,我们绝不徇私,肖大人也必然会公事公办,你们打得好!”
    在她下手之前,雁白鸣就已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了,头脸脖子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显然出自唯一一名女原告之手。
    三名原告僵硬地坐在座椅深处,直勾勾盯着水盆中缓缓扩散开的淡红色痕迹,本能地吞了吞口水。
    娘咧……
    若在平时,他们听这话可能不信,但现在?
    “不徇私”,确实不徇私,您下手可比咱们狠辣多了!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啊!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并不精通格斗和人体结构,光看着雁白鸣被打得面目全非血流满面,十分恐怖,先就怯了三分。可实际上,度蓝桦下手都是有分寸的,雁白鸣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全是皮外伤,内里屁事儿没有。
    跟这么一位“态度良好的监护人”共处一室,他们真挺紧张的。
    老人的长子和媳妇儿对视一眼,再跟二儿子飞快地交换下视线,都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担忧:
    连自己人都能往死里打……话说,

章节目录

你好,凶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少地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少地瓜并收藏你好,凶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