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遮挡住唇角,无声张了张嘴。
    卫风握剑的手倏地僵硬。
    “我得去查一下当年哥哥到底为何要去江南。”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些眉目了,不虚此行,只是不知汝阳公主之后如何处置,她应该是还有些话没说。”
    路杳杳笑了笑,眉目弯起,琉璃琥珀色的眼眸倒影着光,眉色飞舞,天真而稚气。
    “我们去吃糖葫芦吧。”她歪着头,轻快飞扬,“吃点甜甜的东西,开心一下。”
    卫风沉默地点头。
    两人一同出了酒楼,随手买了一根糖葫芦,路杳杳正准备朝着东街最大的金玉街走去,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两队士兵手握长枪,背带弓箭,脸色肃正地列队朝着城门跑去。
    “怎么了?”路杳杳举着糖葫芦站在一旁,挑了挑眉。
    “是宣门司。”卫风扫过其中一人的服饰,见他背后绣着一只猛虎图形的补图。
    “听说有逃犯逃出去了,杀了不少人……”等宣门司的人走后,刚才如鸟兽散去的人再一次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外面不安全,姑娘还是回去吧。”卫风挡在她面前,远远看着离去的人,低声说道。
    金玉街距离城门并不远,歹徒若是心狠,折返会城中,城中便会大乱。
    路杳杳点点头。
    就在两人背对着酒楼离去时,酒楼上一直紧闭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缝。
    温归远坐在靠窗地位置上,瞳孔幽深地看着路杳杳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中的茶杯里茶早已冰冷。
    楼下台子上的说书先生退下,换了一位形容羞怯的琵琶女。
    大珠小珠急切而动,声声催人不息。
    他听得心烦意乱,搭在茶壁边缘的手指倏地收紧,粗糙的纹路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原来之前看到的太子妃全然都是假的。
    温柔小意是假,温顺恭敬是假,软弱无能是假。
    原来她一直不是攀附于人的菟丝花。
    当她剥丝抽茧,循序渐进,从而步步逼近真相时的模样比以往温柔可爱的样子越发吸引人。
    他沉默地盯着早已消失的背影,目光复杂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也骗了他,他骤然多了点迷茫愤怒,但很快那点迷茫愤怒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音容笑貌倏地打散消失。
    底下的琵琶骤然变缓变轻,默默相思不得语。
    他想起初见时,那双从马车车帘中露出那双眼,明亮清澈,漫不经心。
    是他被美色迷了眼,这样眸色的人怎么也不该是软弱可欺的人。
    他突然轻笑一声。
    旭日被吓得眼观鼻,呼吸都不由放轻了,眼皮子都不敢抬起。
    “王锵送来的玉石,你给太子妃挑几块成色好的送去。”
    旭日低声应下。
    “请月楼在书房等我。”
    “殿下,人已经伏诛。”旭阳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路杳杳回宫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汝阳公主被当场格杀的消息。
    说是汝阳公主竟然趁着守备不严,从死牢中逃了出来,手下之人杀伤了无数百姓,被正带着宣门司训练的太子殿下乱箭穿心而死。
    殿下如今带着汝阳公主的尸体赶往御书房。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捏着一只大红色菊花的手停在长颈白瓷天球瓶上,瓷瓶细媚滋润,衬得手指都柔软白皙。
    “这么巧?”她蹙眉问道。
    卫风手握长剑,认真思索后说道:“我们碰上宣门司地时候,正是宣门司巡逻长安东街的时候,东宫自来统管宣门司,殿下每三日都会亲自坐镇,今日恰巧是逢三。”
    路杳杳犹豫片刻把大红色菊花直立地插在花瓶边缘的位置,让瓶内原本青白黄三色的菊花瞬间多了点艳丽的颜色。
    “殿下今日可有来过地牢。”路杳杳随意拿起一支青松小枝,在指尖晃着,尖尖的松尖青翠入骨,绿色小影莫名让她心中不安。
    卫风眉心折出一道浅浅的痕,沉重说道:“不知,但入刑部大牢是路相亲自安排的,若是和殿下撞上了,路相也该知晓的。”
    路杳杳点点头,漫不经心地用剪子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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