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投奔彭格列——倘若没有势力接受他们,不出一个月,德鲁卡这个家族就会在西西里消失了。
    我将目光移回六道骸的眼睛,“你的意思是里佐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青年笑着回答,“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抽了抽嘴角,问出了一个很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的问题,“狱寺先生昨天晚上杀人了?”
    直觉告诉我,六道骸和沢田还有狱寺并非在一条船上,彭格列内部似乎也没有他们向外人所展现的那般稳固团结。至少在彭格列上下一心的情况下,六道骸没有这么快就来找我的理由。
    倘若六道骸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就证明他是站在沢田那边的。
    他站在沢田那边,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知道我在怀疑自己的彭格列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必然会想办法将我这个“不安定因素”排除在外。
    对他们而言,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可倘若六道骸回答了我的问题,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谨慎如沢田,真的会让一个不受控制的异心人担任守护者这样重要的职位吗?
    青年似乎是被我的问题震住了。他的神色出现了十分细微的变化,“你在怀疑狱寺隼人?”
    “您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以免六道骸看出我的外强中干,“昨天晚上,彭格列十代岚之守护者,狱寺先生杀人了,对吧?”
    对方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将我瞪出一个洞来。
    当我以为六道骸要回避问题时,他却用十分无奈的语气回答了我。
    “有些时候真的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切茜莉娅,”他叹了口气,“知道得太多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好处……这里可是西西里。”
    “比起被人蒙在鼓里我宁愿死得明白点。”我说。
    “昨天晚上,他确实杀人了。”六道骸猛地直起身子,放开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不过德鲁卡不是他杀的,你对整个事件的猜测都有点问题。”
    我撑着床板坐起身,“什么意思?”
    “亲爱的,你应该再谨慎一些。”六道骸走到放置在床边的长桌,在我讶异的目光中摸了摸桌底,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手心里攥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零件,“微型摄像头,你被监视好几天了。”
    我心情复杂地盯着那枚摄像头。
    因为摄像头的固定位置,我并不认为这玩意儿能够拍到什么糟糕的镜头。然而这个认知比被拍到不和谐的画面更加令人难过,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煮锅里的青蛙,等水烧开了都反应不过来的那种。
    我伸出手想要把电子设备抢过来捏碎,六道骸却十分敏捷地躲开了我的突然袭击。
    “我会把备份文件都销毁的,”他耸了耸肩,语气轻快,“但是这枚摄像头得留着,我还有用。”
    “沢田先生的交待?”我问。
    “是的,”六道骸反手将该死的监视设备收进兜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切茜莉娅,你这只蝉做得还挺合格的,有时间我会替马里诺家族美言两句的。”
    “……那还真是谢谢您啊。”
    我咬牙切齿。
    异色双瞳的青年心情大好地摆了摆手,俨然一副“朕乏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模样。
    宿舍的房间里开始聚集我再熟悉不过的朦胧雾气。
    我猛地抬起头,注视着对方在一片模糊中愈发鲜艳的右眼:“最后一个问题,德鲁卡的死亡时间是五点多,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回来,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
    “蝉就要有蝉的自觉,亲爱的。”
    回答我的是六道骸带着暧昧笑意的声音。
    “黄雀可不喜欢知道得太多的蝉,那会影响它捕食螳螂,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审核怎么回事...
    ※、肆拾
    上午没有必修课,库洛姆有一节东方近代史的选修,我报的是西方近代史,排课排在下午。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我也没有兴致到处乱转了,干脆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雷切尔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数羊。虽然上午并不是约会的最佳时间,但雷切尔说他下午就要走,我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换了条裙子踏着高跟鞋赴约。
    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教学时间学生不能随便进出校门,因此我们约在校内的商业街。
    我对雷切尔是如何弄到学校的进出许可这件事很好奇,可再想想他在西西里的势力,又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问出口的比较好。
    “切茜莉娅小姐,您真美,”着装得体的绅士笑着伸出手臂示意我挽住他的臂弯,“在见不到您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
    这段话昨天晚上我已经听到过了。我想。在骗人这一方面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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