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凉到滚烫,只需一秒。
    臂弯的衣服落在地上,他抬手扶住她的后脑,尽可能更多更紧密地贴在一起。他的额角颤动,强势吮辗她的嘴唇,像是捕食的野兽。
    尧曳伸手撑上他的胸口。
    谁是虚张声势,谁在真正控场,立马显现。
    粗重的呼吸间,空气被抽成真空,众声皆隐,万籁具静,她的睫毛轻轻抖动,像是搭在心尖的桥。
    很久,他缓缓移开嘴唇,一串“咕嘟嘟”的声响才在耳边放大出来。
    锅里的水烧开了。
    斜风卷着雨水,甩在玻璃上震颤嗡响,地上的开水一连串冒着泡。
    这些声音,都像是某种隐晦的伴奏。
    尧曳轻轻侧头,循着声音看向小锅的方向,张晓眼底深黑,专注地看着她。
    尧曳又把头转回来,他们离得那样近,轻刚一开口就能碰到他的唇。她的声音带着嗔怪:“把我的衣服也弄湿了。”
    衣服湿得冰凉,而身体是热的,张晓的脑袋动了动,看到他们胸口的衣服黏在一起,他的胳膊上还都是未干的雨水。
    于是他停顿了一下,带着深意看向她的眼睛。
    “等干净的时候再……”
    他没说完后半句话,但意思已经够了。他再次低头,粗重的呼吸转移到她耳边,重复这半句话:“等干净的时候。”
    呼吸喷在耳朵上,尧曳痒得一颤,轻笑着说:“好。”
    天已经昏暗近黑,退开一步,就看不清了。
    张晓从箱子里翻出蜡烛,又从箱子外侧翻出火柴。火柴盒上的磷片完全湿透了,打开盒子,一半的木柴头都泡在水里。
    张晓握着盒子挠了挠头发,其余火柴都在另一个包里,刚才没有拿进来,而外面雨势仍然未减。
    张晓蹲在箱子旁,想先尝试着划划看。他试了两根木柴,试第三根的时候,尧曳把手伸到他面前。
    “给你,打火机。”
    张晓转过脸,接过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就跳了出来。
    蓝白色的火苗飘飘忽忽,张晓诧异地挑眉,赶紧引燃了蜡烛。
    两根蜡烛亮起来,屋里多了淡淡的光芒。张晓凑着仔细观察手里打火机,黄铜色的酒壶形状的,看不到内部结构。
    尧曳半弯腰,指着说:“神奇吧,这个打火机可以用。”
    张晓点头:“难得,应该是压燃的,没用电。”他站起身,把打火机还给她,“好好放起来吧。”
    尧曳没接:“你拿着吧。”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当成个信物什么的。”
    烛光朦胧中,张晓定定看着她,道:“好啊。”他将打火机摊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把手使劲握起来:“那我收好。”
    张晓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换了衣物后,开始做饭。
    他利用当前最富裕的食材,鸡蛋,做出了两道菜——蒸了一小碗蛋羹,煮了小半锅蛋花汤。又就着从超市里搜刮来的蛋糕和饼干,简单地吃了一顿。
    张晓狼吞虎咽吃饱后,尧曳在用勺子仔细挖碗壁上的蛋羹。张晓把碗递给她:“你拿着吃吧。”
    他起身把锅收拾了,然后把湿衣服都集中在卫生间的洗脸池里,刚准备投洗,尧曳端着蜡烛走进来,说:“我帮你吧。”
    张晓把她手里的蜡烛接过来,立在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又在一旁的脸盆里倒了一些水:“我在池子里洗一遍,你再用清水过一遍。”
    尧曳点头答好。
    卫生间窄窄的,两个人并排站在里面就显得很挤。用清水简单地过一下,很省事,所以大多数时间尧曳都侧脸看着他揉搓衣服。
    卫生间的房型也低,张晓直起身子,盥洗镜就照不到他的头顶了,不过大多数时间他都低着头,镜子里映着他埋下的头顶,以及硬实的肩背。烛光给一切都镀上了柔和的光影。
    洗好衣服,张晓一件件地用力拧干,然后用衣架挂起来,勾在窗前的晾衣杆上。
    窗外雨势小了,细密无声。尧曳推开一角窗户,清凉的风袭进来,衣服随着轻晃,窗角显露一弯淡白的月亮。
    尧曳抬头看着问:“衣服能干么?”
    张晓说:“看明天出不出太阳吧。”
    尧曳点点头,走回他面前。
    张晓低头看着她:“把剩下的水烧热洗头发吧。”
    尧曳说:“水我还是会烧的,你去睡觉吧。”
    张晓说:“不用,还早。”
    尧曳看着他说:“你困了,你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张晓别开目光,下意识去揉眼睛。
    尧曳把他的手拿下来:“别揉了,你去躺下睡会觉吧。我洗完头发看会书,等头发干。”
    张晓就没有再揉眼睛,他的手规规矩矩贴着裤线放好,一点头:“好,那我去躺会儿。”
    张晓坐在床上,看她兑好一盆温水,才放心地向后躺下了。他侧过身子,把枕头抓过来垫在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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