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雄鼓涨起嘴巴,死命咽下一口恶气,拂袖而去。
    “走吧!”
    “快走!”
    乡人在王少雄的后头大声起哄。
    原本大家不知内情,有不少乡人面上对周守礼笑脸相迎,背后却在说周守礼痴心妄想,周晏清一辈子也进不了学。
    此次误会一解开,众人恍然大悟,越发觉得周晏清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天生便是读书的料。
    再想到宗师对周晏清的夸赞,只等周晏清考上举人,周家复兴还不是指日可待?比起举人,小小的绸缎庄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众人不断的奉承周守礼,送钱的也有,送肉的也有,实指望在周家发迹前先攀上一点儿旧情。
    到了傍晚,前来道贺的乡人才逐渐散去。
    范氏和林纸鸢将屋子收拾好,又用剩余的食材做了一桌菜肴,一家嫡亲的人坐在一起,清清静静的吃这顿晚饭。
    周守礼心里高兴,着实喝了些酒,此时半靠在椅子上,满脸是笑,脸色涨红,眼底已有细细的红血丝,配上零星的白发,倒显出些憔悴衰老的光景。
    周晏清虽也喝了酒,但少年人,毕竟身体好些,所以还能支撑得出。
    周晏清先倒了一杯酒,向着季明烨深深敬下,季明烨赶紧起身,不让他行礼。
    周晏清拍了拍季明烨的手臂,笑道:“我心里都知道,不给季兄弟行礼,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季明烨看他坚持,便也不再推让,受了周晏清半礼。
    周晏清将酒喝干,一行清泪滚滚而下。
    林纸鸢忙递过帕子去,周晏清接了过来,不住拭泪,半日才说道:“实在,实在没想到还有今日啊。”
    周守礼听了这句话,喉头咕隆了一声,这个被生活折磨得如同木雕泥塑的男人也忍不住两眼通红。
    周守礼勉强扶着椅子站起来,亲倒了一杯酒,走到了周老爷子的灵前跪下,周晏清忙陪着跪下。
    周守礼喉咙发颤,勉强出声道:“爹...”
    停顿了好一会儿,周守礼似是缓过了那股劲儿,又说道:“儿子不孝,把周家的家业都给败光了,还好晏哥儿争气,他今儿进了学,宗师还说,他以后能考举人啊!爹,周家的脸面又回来了!”
    林九云看得心中难受,忍不住去抓林纸鸢的衣袖,林纸鸢将林九云护在怀里,也忍不住轻声抽泣。
    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触感,是季明烨靠了过来,用手在林纸鸢的背后轻轻摩挲。
    林纸鸢虽然落泪,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却是落了地。
    前世,周守礼是因赋税出了问题,才会全家流放,死在狱中,想来必是白县令从中作梗的缘故。
    眼下周晏清已经考取了秀才,整个周家都可免缴赋税,周家前世的祸事,眼看就可以避过去了。
    以后,就算白县令仍旧觊觎周家的秘方,只要有周晏清在,周家也就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了。
    想到这里,林纸鸢将痛哭过后,缓过一口气来的周守礼搀扶起来,说道:“舅舅,不如离开锦绣绸缎庄,我们出来单干吧。”
    第二十九章 王少雄算是自身难保了……
    周守礼在家里细细筹划了好几天。
    如今朝廷开明,重视商业,即便家中有官宦人口,也能开铺面。
    周家当年借了不少高利贷,一直被利滚利的外债压得踹不过气来,现如今债主都放了话,利息就按钱庄的利率,且只要到期还钱便可,不会一直勒逼,周家的经济也算是缓了过来。
    且重开绸缎庄这事,周晏清和林纸鸢都大力支持,林纸鸢甚至拿出了一部分嫁妆,决心和周守礼合伙。
    最终,周守礼决定离开锦绣绸缎庄。
    ***
    待到清明过后,周守礼和林纸鸢结伴来到锦绣绸缎庄,准备向王少雄辞工。
    二人来到王少雄的厢房外,刚要敲门,那日阻拦他们的福安又一次跳了出来。
    福安一改之前的阴阳怪气,笑得像猴,不住向周守礼拱手唱喏。
    福安这人惯是会拜高踩低,狐假虎威的,平日在庄里没少借着王少雄的名头欺压伙计,中饱私囊,人生理念完全与周守礼背道而驰,是以周守礼看见福安,脸色便好不到哪里去。
    周守礼懒得和福安弯弯绕绕,直接说道:“怎么,王掌柜又在算账么?”
    福安笑得一脸谄媚:“周爷说的哪里话,王掌柜不是和林姑奶奶说好了,清明过后就入庄谋事么,这不,王掌柜已经在里面准备好了酒菜,就等周爷和林姑奶奶来了。”
    这一声声林姑奶奶和周爷,听得周守礼嗓子发紧,浑身作痒,真恨不得像拍臭虫似得把福安一掌拍飞。
    周守礼正待出声,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少雄摆出一张寿星脸,笑得跟朵花似得迎了出来。
    “周叔坐呀,季娘子也坐。” 一进门,王少雄又倒茶又让座,嘴上不住的赔笑,周家摆酒那日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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