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敢欺瞒陛下。”
    默央猛地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扑倒在床,“既然如此,朕也说话算话,摘北极星给你。”
    懿成感到一具滚烫的身体欺压了上来,他的呼吸深沉短促,敲打在她的耳边,还未等反应过来,她便看到一枚铜钱悬于头顶。
    熟悉的红绳和旧纹都预示着这正是她以为失落湖底的那枚。
    默央轻轻一笑,脸色酡红,“朕捞你时,顺道在池子里捞上来的……”
    懿成惊愕又窃喜,讪讪伸手抓住了悬空的铜钱,那是默央为她摘下的北极星,不是虚幻,而是她亲手握住了一颗属于自己的星辰,笼罩在寒光朔气里的星辰。
    “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快快谢恩……”
    默央话未说完,一下没了意识,栽倒在懿成身上,懿成早感觉他身体温度有异,可她还未来得及为展姝求情,想到这里,她推搡他,“陛下,陛下,您醒醒……”
    见他全无反应,懿成挣扎着起身,一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想来夜凉如水,他是受寒发热了。
    “卿公公——”懿成无奈,只得喊了卿缭进来伺候。
    小皇帝又病了,大多半还是因为懿成病的,懿成留下来照顾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陛下,喝药了。”懿成执勺的手凝在空中,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不肯吃药的小皇帝。
    默央略清醒些,有丝络般的阳光洒在明黄丝被上,他侧过头去,虚弱一笑,“朕不喝,要不等朕晕过去再喂吧。”
    喂?那分明是灌!
    懿成轻笑,放了药碗,小皇帝此时心情不错,她试探道:“陛下,懿成有一事相求。”
    “何事?”默央盯着房梁上那根乌丝楠木出神。
    “是……废嫔展姝……”懿成用余光偷偷瞧他的脸色,见他神色无恙,才大起胆子接着道:“我与展姝微时相识,有些交情,懿成如今斗胆,想替友人求情。”
    “有些交情?”默央看了一眼磕头求恩的懿成,想起卿缭禀告过的展啸一事,忽然阴阳怪气起来,“是有些交情。”
    懿成抬起头看他,“若查明她是冤枉的,陛下……能否饶展姝一命?释她出大理寺。”
    “冤枉?”默央又抚摸起那张脸,心底暗自想起一个人,他絮絮叨叨,以为能得到往日在安荣公主面前那样类似的回应。
    “你知不知道,每一个初入大理寺的人都道自己冤枉……”
    “可一旦在刑狱司辗转一番后,他们就纷纷签字画押,俯首认罪。”
    “你说,到底是大理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还是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呢,你说,朕又该如何去相信呢?”
    他白净修长的手正熨帖她的脸,懿成垂下眸子,“真相为何,陛下会明察秋毫,大理寺也会秉公办理。只是展姝乃懿成友人,懿成自然相信她……”
    懿成抬眼看她,似下了很大决心,从怀里摸出那枚铜钱奉上,“那日陛下落水前问我有何心愿,如今我求陛下,保全展姝性命,可以吗?”
    “啪!”
    默央脸色骤变,拂袖摔了一旁的药碗,安荣公主不会说这番话,霁华不会是这般反应,她应该冷漠一张脸,她应该对法家诉狱的学说理论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可她没有!除了一张脸,她始终做不到一丝一毫地像她。
    默央恨她无情敲碎了他的美梦臆想,冷笑道:“不过是个奴婢,你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懿成一惊,知道小皇帝一向是喜怒无常的,急忙磕下头去,“陛下息怒,懿成知错,天子一言九鼎,为政以德,懿成恳求陛下……”
    “你是在说朕言而无信?不配为君?”默央望着满地的白玉碎瓷片,眸中闪烁起妖冶的寒光。
    懿成大惊,连忙告饶,“懿成绝非此意。”
    “想救她也并非不可,”默央躺回床上,语气阴深,“你若肯从这儿赤脚走出去,朕可以考虑放了那个人。”
    满地碎瓷折射出的寒光令懿成倒吸一口冷气,她一字一句道:“懿成多谢陛下开恩。”
    说罢,便低下身要褪去鞋袜。
    “滚!滚出去!碍眼的东西!”
    默央见不得她那副隐忍委屈的模样,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他不过厌她对展姝一事纠缠不休,默央侧过身不再看她,“去叫……宣妃来,以后朕的药都用不着你了。”
    宣妃阳季华。
    季华,季华,是她。
    懿成穿好鞋袜,悄然退去,她以为,默不作声便能忍住那潸然欲下的泪水,便能守住那颗固若金汤又伤痕累累的心。
    仗义相助
    小皇帝这病愈发蹊跷,半月里来反复高热,竟不见好转。
    姜太后来兰池宫发了好大一通火,伺候的人无一幸免,通通领了二十板子,一时间兰池宫哭天抢地,又更加愁云密布,战战兢兢。
    懿成到底挂念他的病,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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