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就喝了。等到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这个江家的主事人也不能长期不见宾朋,于是他又忙着应酬,不休不眠的工作,半夜飞回家里躺在你身边,就是想尽可能早一点见到你,可你在见到他的第一个早上,就把他给踹了。”
    ☆、VOL 17(14)晋江原创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虫太多
    VOL 17(14)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我从楼上跳下来,接住我的人是江以宁。
    怪不得老徐他们吞吞吐吐,怪不得他时常消失不见, 怪不得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过,怪不得辅仁的办公室里总留了一间病房。
    我终于明白, 那日我在我俩的婚房闹跳楼,江以宁打了我一耳光, 他说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是健康的代价,是生命的代价。
    “童霏, 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特别狠, 你总是可以伤他最深。他这一生倘若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大概就只剩了裴裴这一件。但这怨不得他啊, 你既然已经想起来, 你就该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孩子, 里里外外他都亲力亲为。”
    是的,江以宁太爱裴裴了,哄她喝奶, 逗她开心,搂着她睡觉, 陪着她在地上爬……那时的他在家里永远像个奶妈。
    “当时老爷子突然去世, 家里风云突变, 他们兄弟争的你以为只是钱吗?是命啊!钱在谁手里,那就是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不上去就要死,二哥积攒了这些年的人脉只为了这一天,他只有爬上食物链的最高端才有可能救得下你们一家三口,才能救得下江尚清和江子筠, 只有他做了这个家里的老大才能维稳整个家族的平衡,才能让每个人都尽可能的活着。但他也是一个人啊,他没有三头六臂,他护不了那么多的人,他在你和裴裴之间先选择了你,因为他以为他大哥和后妈不会丧尽天良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可他还是看错了人。”
    “你也记得你看过最后的裴裴吧……”席祁说到这里还有有所忌惮的,他皱眉看了看我,忧郁踟蹰的还是说了出来:“大哥的确在二哥面前、摔死了……裴裴……”
    不要说了,这些事情不要再说了,我已知道那个血腥的故事,是我和江以宁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创伤。
    “可你知道裴裴死的时候他的反应吗,他疯了,童霏,我从没见到过一个男人可以那么伤心,你知道他的,他这辈子没发出过奇怪的举动,可是那天我看到他在发疯,疯的惊天动地但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他在院子里揪着草地用手挖土,一寸一寸,他把整个院子里的草坪都掘遍了,眼神依然血红纷乱,我们没有办法,那个场面江家不能开他,我们让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
    后来他醒过来,异常的冷静可怕,他在大哥的车上做了手脚,换了大哥的药,让大哥在开车时头痛发作,失控冲下悬崖车毁人亡。
    他把大哥杀了,童霏,他给裴裴报了仇,他也杀了人。
    他这辈子学的都是救人,大哥死后他又变得疯狂,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吼出声,就用牙咬床单,撕床单,无时不刻不想让自己筋疲力竭,但却停也停不下来。
    最后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劝他、求他冷静下来,因为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你。
    他那么痛苦,可当我提到你的时候他哭了,他缩在地上,咬着他自己的手,嚎啕大哭。
    童霏,那时候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脸再去见你了,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掩盖的住那种悲伤,克制他无颜面见你的良心,再打其精神来,去保护你,去保护其他人。”
    “他真的做到了你们的保护伞,他把他一个当成三个用,拼尽全力维系这个家,他每一次离开你都是因为痼疾复发,他每一次想靠近你都是因为身心俱疲,可你呢?”
    席祁说到自己口干舌燥,说到自己也失去力气,他靠在椅子上,对我说:“从你把他砸了个半死,到再醒来,你好好想想,直到现在,你对他都做了什么。”
    我还能想什么呢,想我这一年多来对他的猜忌对他的误解,想他的生命一点一滴的从我指尖流走,我对他,全都是错,错错错。
    我甚至宁愿席祁是在胡说,我甚至宁愿这一刻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我怎么可以欠他这么多。
    我们两个死寂的坐在死寂的走廊上,医生从那个最最严密的无菌病房里出来,他看了我们一眼,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的手脚瞬间都是冰冷的,头皮都在发麻,我看到医生拿着一沓病例递给席祁,闷声对席祁说:“他可能要离开了,你们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放弃抢救,就签个字。”
    席祁颤抖着手,他没签,提出一个请求:“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吗?”
    可以,作为临终关怀,可以。
    我和席祁穿戴严密,进了那个每个房间都只安顿一位病人的加护ICU,我看到江以宁生气全无的仰卧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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