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我没疯。”江以宁还有一丝笃定:“小清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他说完这句话就飞快的打开了车门,对着我们大喊了一声:“走!”
    但是席祁没走,他骂了一声娘,抽了一根高尔夫球杆,跟着下了车。
    我也要下,但是车门被反锁了。
    我在车里敲着窗户,我看到席祁和江以宁背对着背应敌。
    敌众我寡,更何况江以宁还带带着个菜鸟席祁。
    不过好在对方也是一帮乌合之众,江以宁和席祁甩开膀子不要命的把球棒抡的呼呼作响,那帮人不敢近身,倒也被他俩打的头破血流。
    但是还是不行,毕竟江以宁身体不好席祁又不能打,对方虽然已经是下风,但江以宁和席祁也是强弩之末了。
    两个人最后扛了没几下席祁就倒在了地上,江以宁也是呛出了一口血,最后只能用高尔夫球杆撑着自己勉强站着。
    席祁爬起来要去打江尚清,我看到江尚清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席祁想扑上去抱住他,而江尚清亮出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把□□。
    他掏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我只觉得后脊梁发冷,直觉告诉我,江以宁和席祁要完了。
    江尚清已经处在一个癫狂的程度,他拿着枪,狂乱的指着众人,席祁靠他最近,席祁一动,他便拿枪指定了席祁。
    枪已经上了膛,他指定了席祁,就在手指要扣扳机的那一刻,江以宁突然扑了过去,我看到慌乱中江尚清射出了那一枪,射中了江以宁。
    江以宁立刻被子弹撞击的力量打飞出去,撞在面包车上,跌在了地上。
    江尚清这是杀了人,当他射出第一枪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疯了,江以宁却自己扶着车门爬了起来,他捂着伤口滴着血在向着尚清一步一步的走,摇摇欲坠,踉踉跄跄。
    他俞是向前走,江尚清就俞是害怕,但他始终没敢射出第二枪,直到江以宁走到了他跟前,握住了他的手,按下他手里的抢。
    江尚清的枪口对准了地面,江以宁的另一只手扣在江尚清的脖子上,他同他亲手养大的弟弟头抵着头,我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到江以宁在跟江尚清谈话,江尚清在颤抖,渐渐变为痛哭。
    江以宁已是体力不济,江尚清非常的痛苦,我看到他的手在一瞬间抬了起来,然后他射出了第二枪。
    那一枪打在江以宁身上,因为太近,所以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而出,我清楚地看到江以宁身后喷薄而出的血雾。
    那一枪有多可怕呢,真实到低头看了看我的身体,我以为那一枪是打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枪真的开在了我的身上,开在我的心里,我从未像那一枪开出时那样心痛,我觉得我的心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它打穿了江以宁,让我竟如此痛不欲生。
    江以宁跪了下去,而江尚清崩溃了,他带来的人见出了人命变作鸟兽散,席祁冲上去抡着高尔夫球杆就狂打尚清,而江以宁却用身体最后的一点力气护下江尚清,用那个跪下的姿势,把他挡在怀里。
    江以宁在求情,席祁高举的球棒迟迟没有落下,江以宁最终脱力倒向了一边,我看到他用最后的力气对着江尚清招手,嘴里还在喊着:“快走……”
    江尚清跑了,席祁扔了球棒把江以宁抱起来跑向我们这里,我看到一路他的身下血迹如同细水长流,不断的从他身上淌出来。
    席祁摸出钥匙按开车门,车门开了,我跌撞的奔出去,我把我爸和余生用安全带绑在了副驾上,将后座腾出来把江以宁放平。
    席祁上车便没命的直踩油门,我浑身都是冰冷的,江以宁的表情也是清清冷冷得,他失血的脸孔惨白惨白,吭吭的躺在那里微微张着嘴,随着他的呼吸嘴里溢出来大量鲜血,身上的伤口也没命的往外冒血,咕咚咕咚,顺着车坐垫又流下来。
    车里全都是血,我的手上我的衣服上,全都是江以宁的血。
    席祁开车车冲我喊:“把他抱起来!”
    他一只手控车,另一只手扔过来一根手帕,狂吼:“他口袋里也有手帕!找出来!捂住伤口!”
    我照做了,我手指冰凉,而江以宁身前有两个血洞,泊泊的流着血,我把小手绢撕开,叠成两块压在他的伤口上,但是丝毫没有作用,血很快浸透手帕,我近乎崩溃的喊席祁:“根本没有作用!”
    席祁头也不回的喊我:“使劲儿压伤口!”
    我又照做了,用力的压到伤口上,恰好席祁的车被路上的石头颠簸起来,江以宁弹起来撞在我的手上,他呼出一声痛吟,生生的给痛清醒了过来。
    我得手压着他的伤口,他却纷乱中抓住了我的手。
    他还不是很清醒,我知道,因为他嘴里喊着我的名字,然后把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压着他的伤口安慰他,呼唤他,让他不要睡过去,而他除了握住我的手,便一直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不要告小清……”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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