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初冬的早晨很冷,视线也极其不明朗,周围都是黎明前的墨蓝色,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疯狂的跑着,耳畔是呼呼的北风声夹杂着海上船舶鸣笛的声响。
    我大致凭借这些判断着方向,头也不回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天都亮了,我终于在路上见到了一个早出挑玉米的农民大姐。
    我再也跑不动了,扑到她跟前,连话都说不出来。
    荒郊野岭路边扑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大姐也十分吃惊,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她说着:“手机……手机……”
    那大姐立刻掏出手机来递到我手上,可我不知道那一刻为何我拨出的竟是江以宁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江以宁接了起来,他在电话里面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喂?”
    我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才知道我拨打的竟然是他的手机,原来我这一生,除了能记住我自己的电话,唯一能背过的,还有江以宁的手机。
    不知为何刚才我竟然一下子便想起来那个电话,那个只有我一个人能联系的到他的手机号码。
    我哭了,我一边哭一边冲他喊:“江以宁!救我!”
    他在电话里立刻急了:“霏霏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我痛哭失声:“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他说:“你不要慌,我马上赶过去,这是谁的手机?你让这个人听电话。”
    我把电话给了那个大姐,大姐用当地人的方言跟他说了这个地方,又把手机交给我,我接过去,江以宁在电话里沉着的说:“你别慌,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到那里去了?”
    我哭着说:“江尚清绑架了我。”
    江以宁沉默了片刻,而后说:“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很快就到。”
    我说:“不行,还有我爸,我把余生交给这个大姐,你记得把余生接走!”
    江以宁在电话里大喊:“你神经病啊?!你哪儿都不准动,马上在附近躲起来!我很快就到!”
    我挂上电话,把余生托付给了大姐,要她带着孩子尽快离开,等着江以宁带人来找。
    我则沿着来时的路,躲躲藏藏的往回跑。
    我和余生跑了,江尚清必然知道这个地方不保,他们肯定会追出来,若是找不到我们必然会逃跑,我现在回去,就能救出我爸,也别落了个最后被江尚清用我爸要挟我的事情来。
    我一路小跑一路观察路上是否有人,同时也观察着江以宁有没有开车来,后来我果然看到江尚清他们开着车追上来,我滚进一旁的窠臼坑里,听着车声开远。
    我没命的往别墅区跑去,在门口的时候拖了一块板砖握在手里,迎头把留下来看着我爸的人拍到了,我费力的背起我爸向外走,那个被我拍倒得男人捂着头站了起来,他手里拖过一旁的椅子,就在他拎起来对着我砸过来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他身后捞住他的下巴,另一个黑影夺过他手里的椅子,砸在了他身上。
    那人彻底爬不起来了,我惊魂未卜的看着来人,是江以宁和席祁。
    席祁对着地上的人又补了两脚,江以宁跑过来从我肩上接走了我爸。
    我从看到江以宁那一刻就丧失了战斗力,我连走也走不动了,席祁过来搀着我,我跟在江以宁身后,不知为什么,竟然看到他穿的十分正式,身上穿的是我们结婚时穿的那件深海蓝色的西装。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俩第一次结婚时,他带着我去选西装和婚纱的样式,都是由我做得主,是我给他选的深海蓝色料子,是我给他选的西装款式。
    而第二次结婚,我已经忘记了全部,可我依然选择了这款料子这款样式。
    这两套衣服,江以宁除了婚礼上穿过,再没穿过——不,也不是,去年我的生日,我俩的结婚纪念日,他穿着其中一件去新加坡,跳进水里捞了我出来。
    但那件衣服已经被水中的消毒液侵蚀了一些颜色,并非他今日身上穿的这件。
    江以宁把我爸安置进了车里,余生已经在车上了,江以宁挥手让我和席祁赶紧上车,席祁开车,我们一路向外奔去。
    我知道席祁开的车走的是另外一条野路,可我们都没想到就在这条路上,我们遇到了江尚清他们的面包车,而且撞了个面对面。
    席祁努力的开车想避开那车逃之夭夭,但是面包车横冲直撞堵在了车前,并且将席祁的车撞变了形。
    前排的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我们根本冲不出去,对方面包车上下来很多人,手里握着棍子对着我们的车敲敲打打。
    江以宁问席祁:“你这车里有棍子吗?”
    席祁仓促的说:“有一包高尔夫球杆。”
    “够了。”江以宁让我把球杆包递过去,他抽出来一支,解下领带,将那只球杆缠在了他黑色小羊皮的手套上。
    “席祁,”他说:“待会我下去了,你开车带着他们撞开前面的车,先走。”
    席祁急的揪头发:“二哥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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