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看你平常日总吃,才点的!”
    “是吗?”他捉狭的说:“哦,那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得开,要点我爱吃的了?”
    这招可真有他的,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今天突然开始想要关心他了?
    我才不说呢,我宁愿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吃草好了。
    见我打死不肯承认江以宁也便无趣逗我了,他把那些草从我跟前端到他那里去,又把菜单从新递给我:“点你爱吃的吧。”
    我本想佯做推诿,但又觉得那样实属掩耳盗铃,也就接下菜单点了一锅毛血旺又点了鱼香肉丝,还不忘嘱咐大厨:“多放麻多放辣。”
    结果那一顿饭辣的我鼻尖都冒汗了,足足吃了两碗米饭。江以宁早吃饱了,啜着一杯清茶看我一个人大快朵颐,我吃的大汗一把鼻涕一把,他蹙了蹙眉头问我:“你最近,怎么这么能吃辣?”
    我扇着风嘶嘶的跟他说:“我也不知道,嘶……就是突然很想吃!”
    江以宁不语,只是坐在对面看着我,我怕他等的不耐烦想劝他不必陪我,便跟他说:“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他摇摇头,胳膊搁在桌子上,不答反问:“霏霏,你今晚,为什么一开始要点那些你不爱吃的蔬菜呢?”
    又来!
    我被他烦的不行,只好翻着白眼跟他坦白:“我原本想陪你吃草!行了吧!”
    他撮着半边腮,在我对面一脸解颐:“霏霏,我也想陪你吃饭,可是你爱吃的东西我吃不了,我爱吃的东西你也吃不下去。所以我喜欢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这样我们才能一直陪伴彼此。”他继而微笑:“爱不是只有给予,爱还要有保留,我喜欢看你吃饭,这就是你奖励与我最大的休息。”
    我还从来没听过江以宁给我讲过这样煽情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当场,而他又拆了一包纸巾递给我一片,跟我说:“慢慢吃,不要急。”
    我坐在他对面继续吃,可他没说这些话之前我吃的开心,现在他说完这些话反倒让我觉得局促起来,我便吃的不如刚才那般香甜了。
    吃饱了我也就准备收了,他却微微把手抬高招来服务员,示意他继续上餐。
    原来是留给我的那一份双皮奶和舒芙蕾,我简直惊喜,他在对面对我薄瞋:“我就知道你一定惦记这个。”
    他真是把我看得太透了。
    我刚忍不住想尝一尝,他却把餐盘拖走了,示意服务员打包。
    这还用打什么包啊,我端着上楼去不就可以了吗?
    没想到他却突然跟我说:“霏霏,你回家去吧,不要再在医院里了。”
    他讲了很多理由,什么医院有病毒,什么住在这里休息不好,最后他才坦白:“你不要生气,我们搬过来以后,家里我又让家政团队回去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出来进去的什么都不用我操心,可家里的松鼠需要有人投喂,花房里的兰花需要有人打理,那么大一个家一日不打扫就会积落多少灰尘……这些事情我走的时候都没有管过,不是因为没想到,而是一直知道在我背后有一个处处替我担着的人。
    以前我骗自己不想承认我依赖他,现在我不得不告诉自己,原来我的肆无忌惮,一直都是因为身后有他。
    我听从他的安排带着我的甜品回家去了,并得到了他的一枚临别香吻,他跟我说:“腊月二十九我就出院回家,大年三十那天,接你回家过年。”
    我顺从地回到了家,屿山的别墅果然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进门,家里从门卫到管家无一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仿佛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接过我的衣服和我手中的东西,仅仅是像以前一样的笑着问候我:“太太回来了。”
    他们未曾让我感受到片刻的尴尬,只有我愧疚的坐在桌前,盯着我那一人份的甜点怪不好意思的。
    管家颇识趣,只留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朵颐,我浅尝了一口,果真奶香四溢入口的鲜滑。
    我想着江以宁不知道他睡下没有,又摸了摸我的小肚子,打开手机算了算日子。
    距离腊月二十九还有两天。
    ☆、VOL 15(6)
    VOL 15(6)
    那两日我没再去医院看望江以宁, 到了腊月二十九我便早早的让管家找出来那日出狱回家江以宁逼我跨的火盆,在家等了江以宁一整天,却没想到他夜深了才回来, 刚下车便被刺骨的夜风扑到,他扶着车门吭吭的在咳。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戴着黑色的小羊皮手套, 手指微蜷抵在唇下,瘦削的脸孔更被衬的暗失血色。我套着羽绒服迎出来, 他没料到这么晚了我还没睡,目光有些诧异, 不动声色的将手拿下来接替另一只手上的公文包, 用另一只手上来拉我的手, 问我:“怎么还没休息?”
    唇语间他呼出来的气息隐约有酒气。
    我问他:“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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