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上午我接到了薇薇的电话, 她跟我说化验结果出来了,让我去医院看。
    这次我去医院见薇薇也就不用再费那么大的周章,等我到了医院进了薇薇的办公室, 薇薇便赶紧把药瓶塞回我的口袋,抽出几张纸, 上面写了这个药品的成分鉴定。
    这张纸上的其他文字信息太专业我看不懂,我只看得懂药品的名字:斯瑞左仑。
    我问薇薇:“什么是斯瑞左仑?”
    薇薇支支吾吾的说:“是一种用来抗癫痫、抗抑郁, 促使你精神镇定的……催眠药。”
    我问她:“安眠药的一种?”
    霏霏点头:“你就这样认为吧。”
    我问她:“我的脑袋在出车祸之后,是不是有后遗症?”
    薇薇摇头:“不知道, 那时候我不在国内。”
    “你不知道?”我打开他们的文件柜, 那里面插了好多书籍, 我抽出一本来问她:“江以宁的大作天天就放在你们科室里, 上面有我的病史, 你不知道?”
    薇薇咬着嘴唇看着我, 表情都快哭了。
    我也没再说什么了,我收好了化验单,看看时间差不多, 便去了和席祁母亲约好的咖啡馆。
    席祁母亲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她提前开好了包间, 在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
    她同样递给我一份化验单, 我打开看, 是一样的结果,斯瑞左仑。
    我心是稍安的,至少证明薇薇没有骗我,我甚至有点愧疚,我不该去怀疑薇薇,是我冤枉她了, 今晚要杀回去请她吃顿好的。
    “你知道斯瑞左仑是什么吗?”席祁妈妈打断我的思索。
    我说:“一种抗癫痫抗抑郁的药。”
    她笑了,作为一个地位极高的成功女人,她的笑容有一种让人舒适的高贵感,她说:“童霏女士,我想你并不知道,斯瑞左仑,首先是一种合成毒品,一种无色无味的迷女干致幻药,其次,它才被应用于医疗,治愈重症精神病患者。”
    我如遭雷劈。
    迷女干,致幻,重症精神病,而这些关键词却发生在我的丈夫对于我身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咖啡馆的,其实这家咖啡馆距离江以宁他们医院也不是特别远,沿着穿越城市中心的河道就可以走到。
    登州的这条河贯穿登州一直流向海里,所以登州管这条河叫汇海河,在河道两岸都修建了花园和景观,每过一段便有互通两岸的廊桥,成为整个市区的一道风景线。
    我沿着河道走走停停,内心枉枉然。
    我不知道江以宁为什么给我吃这样的药,在很多个夜晚,他在我的牛奶里放入这个药,看着我喝下去,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上很冷,这个城市已经抵达寒冬,行人也不多,只有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河边,在那里迷茫的勾画,我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英俊,迷人,多金,有文化,风度翩翩,芝兰玉树。
    可他却搞同性恋,滥情美女,涉黑,吸毒,给他家里的老婆……吃迷女干药。
    衣冠禽兽。
    我都没有想哭了,我只是害怕,我又冷又怕,瑟瑟的发抖,我从来不知道我面对的人,是一个可怕到深不可测的男人。
    有人给我打电话,是薇薇,我不敢接,我怕我接了电话不知道会对薇薇说什么。
    我挂断了电话。
    薇薇却又打来。
    我又挂断。
    薇薇又打来。
    我终于忍不住哆哆嗦嗦的接起来,薇薇却在电话里面哭着喊:“救我!啊!!唔——!”
    有人捂住了她的嘴,电话被挂了,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
    我打了一个激灵,看看四周才意识到辅仁医院已近在咫尺,我疯了一样甩腿就跑,一口气冲进门诊大厅,狂按电梯。
    我重进薇薇的办公室,办公室锁着门,科室询问台前服务的护士问我:“江太太您找宋医生吗?她之前被江院长叫走了。”
    我急按电梯上楼,我穿了高跟鞋,哒哒的跑出电梯都没有人出来看我,我路到秘书室砸门,里面空无一人,我转身的时候江以宁的办公室传来特别大的撞击门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门又狠狠的撞击了两声,有人突然从江以宁的办公室冲出来,衣衫不整,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麻布袋子,手在胸前却被毛巾紧紧捆在了一起。
    她根本看不见人,一路乱撞,奔跑着出来一下子就崴倒了,重重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疯狂的扭动呜咽着。
    身后有人追出来,但那人没想到走廊里会有人,未及出门便立刻缩了回去,他关门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他手腕上的那块月相表。
    我不需要知道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但我知道,在我跟前摔倒的那一个是薇薇,因为她今早离开我家的时候,身上穿的文胸就是这一条。
    我扑上去摘掉她头上套的麻袋,薇薇痛哭流涕,嘴里塞着毛巾,满脸都是不正常颜色的红

章节目录

江上霏微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不近长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不近长安并收藏江上霏微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