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男子收回长剑,看着小厮飞快离了这里。
    “倒是跑的快。”容迟嗤笑了一声。
    沉夜收回长剑入剑鞘,他总是摸不透少年的想法。
    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 翻到后院寻了萧清染不就好了?
    已是三更天,便是少年都觉得有些困意,可转念一想又不禁兴奋起来。
    斗笠下白皙的脸庞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真是好久都没如此大闹一场了,就是不知这些人禁不禁得住他闹起来。
    莫要太蠢啊,如此就无趣了。
    萧清染也是正在睡梦中突然被叫了起来,说的什么贵客,可他还是摸不清头绪,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
    匆忙换了衣裳,也不忘理了理发髻让自己看起来端正。
    容迟看到的就是一个似乎是未曾睡下的翩翩少年。
    萧清染向然守礼,如此情况都见不得他的狼狈。
    只是有些遗憾,少年还是踏着步子缓缓走近萧清染。
    可他腰间环佩在寂静的夜中,说不出的妖冶。
    萧清染拿不定主意,猜不得这两人是谁。
    这环佩声愈来愈近,萧清染却是出奇的感觉心里头慌得很。
    他在慌什么?
    这人究竟是谁?
    “才过了一个年,萧先生便将容迟忘了不成?”说着少年摘了斗笠,那张脸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夜色中。
    或许是月光太亮,萧清染将这张脸看得清楚。
    这…是那讨债的,是那不怕死的元子烈!
    一瞬间,被无数次梦魇缠身的萧清染竟是分不清倒底是前世今生了。
    慌乱中,惊呼一声:“你…还在?手呢?你的手还好吗?”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极快的掩饰下去:“萧先生,前尘往事,作甚如此失态。”
    “你…说什么…”男子嗓音涩然,听得一旁的沉夜也是凝眉。
    “不知萧先生是否舍得为容迟备下酒宴?”少年仰头,眼中映着夜空白月。
    似有似无的檀香味道刺激着萧清染的大脑,是不是他生了疾病,竟是想到了醉生梦死这个词。
    可他的心绪未平,只知道少年打的他措手不及。
    因他前世今生只对这人存了愧疚与见不得光的心思,只好稳了稳呼吸节奏,眼角略略思索了一会儿。
    “好,公子月夜来访清染如何能拒绝。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寒舍才是。”
    “嗯。”
    容迟只应了这一声,说不出嫌弃还是不嫌弃。
    萧清染背脊一僵,也没多说什么。
    差人备了酒,少年瞧着还是方才那被吓破胆的小厮来送酒不禁轻讽了一句:“萧先生府中能人还真是不少,人前人后竟是两幅脸孔。”
    正备酒的小厮手一抖,觉得自己脖颈的那伤口更疼了。
    这位贵客做什么阴阳怪气的,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含沙射影说他们先生才是那表里不一的人。
    这是非之地,他还是不宜久留。免得这两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祸及池鱼。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万万不能在这儿丧了命,还是明儿这两位煞神走了辞了这活计,好好回乡务农的好。
    打定主意,小厮匆匆上了酒菜在石桌上,便快步走开了。
    不能多待啊,这一不小心听到什么,就连务农都不行了。
    “公子但是比年前有魄力了。”看着小厮的模样萧清染不得不苦笑一声,莫非燕州那地方养人?将这人养的牙尖嘴利?
    回答萧清染的是清脆的来坛声,酒香四溢,少年换了大碗特意拿了两个一一倒满。
    “酒逢知己千杯少,萧先生饮了,或许就能知道容迟的本事了。”他说话间自己先是大口饮了半碗,用袖口拭了拭唇角。
    这酒本是上好三十年女儿红,萧清染不饮,指尖摩挲着碗边。
    “公子…”
    “萧先生,主人不饮,可是无礼之举。”
    “我…”
    “有什么事,又何至于急在这一碗酒?”
    萧清染顿了顿,摇摆不定间听了这话,也只好端起碗一饮而尽。
    只是他是儒生出身,本不善饮酒,不免被呛得脸色通红。
    “烈酒伤身,只可慢饮,若是心急便是先生的样子。先生,既然受不的烈酒,又忍不得慢饮,何故屯酒?”氤氲水汽中,萧清染只看见那少年弯起眉眼,好似漫不经心,可这话句句让他吃惊。
    “公子又怎知,酒味飘香自有引人处。”
    “所以,受不得就要毁掉?”
    少年目光炯炯,气势骇人。萧清染只看了那眸子一眼就觉得浑身战栗,旁人道公子烈戾气重,原是真的。
    便是前世他卸了他的手也不曾见此模样。
    心下不免慌乱,可他倒底也是一介谋士。
    不能乱,不能乱。
    “你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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