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有着一颗对着黎民的悲悯,这很难得。
    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再者,一统,也不过是为了天下河清海晏,青史留名。
    少年眉眼风姿阴鸷:“本公子在这燕州算得上是主,你在燕州中,生杀大权自然也在我的手里。”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小人只是一时起了贪念,才…才…”
    “年关夜,狱司倒是乐的自在。种种事情本公子可是一件都不知道啊,就更别说狱司来找本公子尽些心意了。”
    秦无战会意,顺着元子烈话接着道:“看来是不将我家公子放在眼里,也不知是谁做了你的靠山。”
    “不,小人没有。小人只是一时忘记了,你这老头,休要在公子面前嚼舌根!公子明鉴!”就如同元子烈所说,生杀大权都在他的手上,狱司又哪里不懂呢?
    只是…
    “小人真的只是一时贪财才动了公子的美妾,小人…小人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狱司是真的慌乱了。
    他由陈王提到这里,听说公子烈只是一个风流桀骜的公子,便步步疏通关系想着在这里可以捞些油水,怎会想一来就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
    谁人不惜命呢?
    “你瞧,我像是好人吗?”少年含笑,明艳的面容透着冷意。
    狱司战栗,却是陪笑:“公子慈眉善目,眼中透着悲悯,自然…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人了!”
    “噗…”少年笑出声“你这什么眼神儿啊?慈眉善目我是吗?眼中悲悯我有吗?”
    白日里天气便阴沉,前些天的积雪还在。
    这外面欢天喜地年味十足,里面狱司却是身处鬼门关徘徊不前。
    闷了一天的老天爷也乏了,说话间雪花便如柳絮一般大朵大朵的飘落。
    元子烈伸出手,接住一朵。
    狱司恰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大氅下,衣角的银线刺绣。
    这衣服当真是上好绸缎,也是上好的朱玉银线。
    “公子…公子想让小人做什么…”
    既然元子烈百般推脱自然也就是另有所求,狱司虽是贪财,可也是在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可是在场的其他人不懂。
    少年还是伸手接住其他落下来的雪花,秦无战适时出声:“这小子恼了,公子自会亲自惩处。其余人便下去吧,你们也是不知情。这大年夜,都去团圆吧。”
    说罢,侍从皆是放开衙役们,离了衙府。
    狱司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如今的样子,死了就是死了。
    “公子…公子,我…我求公子饶过小人一命。小人从今以后就是公子的一条狗,公子说什么小人都会去做的。”狱司跪走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伸手拽住元子烈的衣角。
    “我的狗?”少年颔首“你也算是聪明,在我眼皮子底下当然做些肥差,我也会得过且过的。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也懂。”
    “小人懂,小人懂。公子放心,陈王哪处小人不会乱说的。谢公子饶命,谢公子饶命!”狱司将头磕得动静极大,少年收回手。
    “你得时刻谨记,我不但可以饶你,也是可以杀你的。不过呢,一个人能活多久,就要看他到底悟了多少。”
    狱司作揖到底:“公子放心,我于浩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如此,甚好…”
    过了年关就是上元节,上元节远比年关热闹。
    是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故此百姓的心情更是愉悦。
    加之,有各种的活动。
    公子怀也同闻人澹出了王宫,街道上热闹非常。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龙鱼舞。
    女子结伴而行,身上的胭脂水粉的香气也在街中萦绕。
    莺莺燕燕的嬉笑声如同曲子,霎是好听。
    王城数一度阑珊是寻乐子的的好地方,公子怀一进去便看到大多是熟悉的脸孔。
    便是萧清染也在。
    “萧先生也在啊。”公子怀向着那处走过去,萧清染自然作揖行礼。
    公子怀颔首,示意自己不在意。
    “公子今日也是来闹上元的吗?”
    “嗯,上元节当然要好好乐上一乐。萧先生怎么就自己在这里,我太子王兄呢?”公子怀眼中还是那般无所忌惮,看样子就是草包一个。
    当然,萧清染自然还是不能小瞧这位的,毕竟当初毒杀公子怀他可是下了苦功夫方才得手的。
    “今日,不谈其他。”
    “好,不过萧先生,从未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情。我觉得很是好奇。”
    “无非是寒门出身,没有其他了。”萧清染不愿提起过去的事情,他的过去就像是前生的事情,每每入夜便是折磨。
    公子怀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布了茶水,便听到后桌的谈话。
    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注意到他们也只是因为听得的一声,公子烈。
    显然,萧清染与闻人澹同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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