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去过。”
    队员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正是那乔木阴密处,雾气氤氲的后山西北方向。
    “队长,那里没有路,人过不去。”
    棠鹤生紧紧抿着薄唇,皱着眉心。
    “如果嫌疑人就在那里,你去不去?”
    队员迟疑了一会,然后抬起脸,作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不论犯罪嫌疑人在哪里,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将他抓住!”
    棠鹤生转过脸看他,黑色的目光里映着队员的那张略显稚气年轻的脸。
    那双盛着光的眼。
    “你一个人去那里,怕不怕?”
    队员摇头,“不怕!”
    棠鹤生颔首,“收队。”
    队员一怔,“嘎?”
    棠鹤生斜睨着他,冷漠平行的视线。
    队员立刻挺胸,行军姿。
    “所有队友,立定!收队!”
    看着搜山的警队上了车,棠鹤生才转回视线,望着那片后山,目光生冷无温。
    薄唇微启,棠鹤生无声地吐出两字:重温。
    之后,警车呼啸,自后山而下。
    警车走后,后山那片丛林里,有人牵着狗又走出。
    金色毛发的大狗,漆黑乌浓的眼瞳,傻傻地伸出长长的舌头,流着口水。
    牵着金毛狗的人,弯下腰,伸出枯白褶皱的手指,揉乱狗的毛发。
    那人黑色的衣裤,戴着黑色棒球帽,面上戴着黑色的口罩。
    “走吧。”
    那人扯着破碎喑哑,苍老难听的声音。
    金毛甩着蓬松的尾巴,听话地挪着脚步,一脚印一脚印地离开。
    后山的夜,湿冷漫长,杳无星光。
    警区,别墅里。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片西城。
    手脚上拘着沉重的镣铐,我被棠鹤生拘禁在他在警局的别墅里。
    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开始发涩。
    喉咙开始发痒,我捂着嘴,低低地咳。
    咳声不止,像是要将身体里的器官全都咳出才算终止。
    透明玻璃窗里,映照着我的脸。
    那被火烧过的脸。
    苍白丑陋,疲惫倦怠。
    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器官机能好像都开始下降,像是退化的老旧的机器,运作缓慢,偶尔出现故障。
    而记忆,以前丢失的,刻意遗忘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
    像食用过的药,渐渐丧失了药效。
    碎化的记忆开始自动地不完全地拼凑起。
    随时随地,都会发呆。
    而失眠更加严重了。
    可梦里的场景,也不再能记得那么清晰了。
    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梦里出现过的人的脸。
    但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那天阿远的表情,阿远的脸。
    那双灰褐色的眼,寂寂地望着我。
    看着我在地上挣扎着,不停地哀求他。
    阿远。
    耳边隐隐响起机器运转的嗡鸣声,细密地,悠长地,如丝如线包缠着。
    脑袋涨涨的,又开始出现那种感觉了。
    那种刻意要将现实和想象划分开的疼痛错觉。
    不要。
    我不要。
    阿远,阿远。
    我扯着头发,指甲抓着头皮,抓到头皮发麻。
    眼前突然浮现阿远的身影。
    他垂着灰褐色的眼眸,倦怠的目光。
    “阿远。”
    他寂寂地望着我,扯着破碎嘶哑的音,“阿重。”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口,一阵疼痛。
    尖锐地,密集地,沉重地,压抑地。
    像有谁在紧紧攥着心脏,压迫心脏跳动的窒息感。
    泪腺一下子发达,有液体要涌出眼眶。
    看着他,突然地,委屈和怒气涌起。
    “你去哪儿了,害得我找你好久!”
    阿远还是垂着眼眸,不再弯起眼眉好看地笑。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满是疲倦。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了啊?”
    我红着眼问他。
    阿远就那么寂寂地看着我,紧抿着唇不说话。
    心底,莫名衍生出几缕害怕。
    那种害怕像荒草,无边无际疯狂生长。
    “赵遗远,你怎么了?”
    “你说说话啊?!”
    我带着哭腔冲他喊着。
    灰褐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我,阿远唤道,“阿重。”
    心底,蓦然一惊。
    “嗯?”
    “你如果离开了我,要怎么活?”
    我蓦然寂静,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阿远微勾起薄薄的唇,灰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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