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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今日左良傅说了句:本官有时候真羡慕你,你怎么不惜福呢。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有。
    有爹爹的疼爱,有心爱的女人,差点,他差点就亲手葬送了所有。
    “爹,您说袖儿还会原谅我么,我好好爱她宠她,她会好好跟我过么?”
    陈南淮仰头,有些不安地看向父亲。
    “自然会了。”
    陈砚松莞尔一笑,柔声道:“你们俩都是爹的孩子,天生就是一对。现在咱们是一家三口,等年底,就是一家四口了。”
    “对,对。”
    陈南淮大喜。
    她现在有孩子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了。
    “好啦,把眼泪擦了。”
    陈砚松用自己的帕子,给儿子擦去泪,笑道:“快去看看你媳妇。”
    “是哦。”
    陈南淮赶忙站起来,刚要往出跑,又转身,手按住自己的脸,紧接着抹了下头发,急切地问父亲: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面目狰狞,会不会吓着她。”
    “不会,她喝了药,睡着了。”
    陈砚松摇头笑笑:“你去悄悄瞧一眼就行,别惊醒她。”
    “好嘞。”
    陈南淮早都忍不住了,忙不迭跑了出去。
    ……
    很快,书房就恢复了安静。
    陈砚松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冷冷地瞅了眼装人头的锦盒,端起茶,抿了口,唇角勾起抹笑,无奈道:“这对小冤家,真真要把老子折磨死了。”
    ☆、瑶英香
    雨后的夜总是格外的清冷, 寒鸦扑棱着翅膀,发出令人心烦的叫声,如同鬼哭屋。檐下悬挂着贴了大红双喜的灯笼, 在这凄寒的夜里, 显得格外扎眼。
    陈南淮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屋,没敢径直去绣床那边, 朝里扫了眼, 盈袖这会儿睡得昏沉,已经换了厚软的寝衣,她脸色不是很好, 樱唇不时颤动, 不知是惊惧, 还是在说梦话。
    荷欢和海月两个大丫头小心翼翼地伺候在跟前, 皆屏声敛气, 见他来了, 忙站了起来。
    “嘘…”
    陈南淮忙将食指放在唇上,皱着眉头, 示意两个丫头别行礼了。
    “大奶奶怎么样了?”
    “吃了药就睡下了。”
    海月往前行了半步, 身子有意无意地挡在荷欢前头, 上赶着回话。
    “她……”
    陈南淮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没见红吧。”
    “没,好着呢。”
    荷欢不甘示弱, 手肘推了把海月,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大爷也是的,好端端怎么就把奶奶气成这样了。”
    荷欢撇了撇嘴, 双手合十,眼睛朝天看去:“得亏祖宗保佑,大小都平安。”
    “怎么又赖我。”
    陈南淮轻笑了声。
    若是放在平时, 被这些臭丫头顶嘴教训,他早该恼了。
    可是今儿不一样,高兴,到哪种程度呢?哪怕胭脂活过来,站在他跟前,他都能原谅。
    “她用饭了没?”
    陈南淮走过来,轻声问。
    “进了点小米粥,不多。”
    海月回道。
    “哦。”
    陈南淮皱眉,又开始发起愁来。
    他怕惊醒盈袖,一寸寸地往绣床上坐,浑身都绷紧了,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好不容易坐下,终于松了口气。
    “她有了身孕,能吃药么。”
    陈南淮极力压低声音,身子往前倾,双眼锁住妻子疲惫的睡颜,眼角眉梢写满了担忧。
    其实大夫是老爷请回来的,用多少药,开什么方子,都是好几个人会诊商议过,才敢给她喝的,他顾虑这事,仿佛有些多余。
    “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
    陈南淮莞尔,手伸过去,轻抚住盈袖的小脸,往上,试图用大拇指抚平她所有的痛苦。
    忽然,男人鼻头耸.动,垂眸间,瞧见枕头边摆放着个檀木雕刻而成的如意摆件,巴掌大小,香气扑鼻。
    “这什么玩意儿?臭死了。”
    陈南淮从怀里掏出香囊,掩在口鼻,另一手嫌恶地将檀木如意拂到地上,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碍眼的荷欢,道:
    “你回咱们院里,去香料盒子里取一些‘崔贤妃瑶英香’,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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