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少了一个人,可不知为何,竟有些空荡冷清。
    盈袖呆呆地坐了良久,忽然自嘲一笑,她竟傻了,左良傅怎么会转性子,等下次回来,怕是就真的会强要了她。心里一阵酸楚,女孩起身,默默地往出走,她想静一静。
    放眼望去,小院的雪已经被那人扫干净了,遥远的寒山披了皑皑白雪,天蓝的通透,隐隐传来一两声撞钟之音,越发显得苍凉。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声羌管怨楼间。江南几度梅花发,人在天涯鬓已斑。”
    盈袖轻声念着这句诗,哀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她听见凤尾竹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定睛一看,从里头走出来个身形清瘦、穿着白色披风的妙龄女子。
    “谁?”
    盈袖捂住心口,往后稍退了两步。
    “陆令容。”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两句吧,写文这么久了,我知道自己是扑街,爱写冷门,剑走偏锋,昨儿还被人嘲笑怪不得文不火。
    我也很想写真善美,也很想写甜到腻的文,尝试过,结果《满园》坑了。
    我是个任性的人,故事也很任性,喜欢,我感谢您,讨厌,我也没办法,但请不要出口伤人。
    最后,谢谢给我砸雷的读者们,也谢谢投营养液的读者们,我会按照原来大纲写完,不会做任何改变。
    ————
    ☆、暗藏杀机
    盈袖一惊, 大过年的,陆令容怎么会来?
    还有,她为何会从凤尾竹林里出来, 难不成这个小院还有通往外头的另一条路?
    记得数日前, 左良傅曾语气不善地对这姑娘说过:竹灯师太的这个小院不能随便进的。
    她为何偏偏等左良傅不在了才来?
    正胡思乱想间,盈袖瞧见陆令容主仆三人从小竹林里走出来。
    陆令容还是那般孱弱娇柔, 面色惨白, 得亏乳母春娘扶着,否则立马就要跌倒似得,俏丫头红蝉跟在她俩身后, 臂弯挎着个包袱, 多日未见, 倒是清瘦了许多, 眼圈红红的, 不知道在想谁。
    “梅姑娘, 你好。”
    陆令容微微欠身,满面堆笑。
    “陆姑娘好。”
    盈袖还了个礼。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 因为实在是没什么交情, 本不必见的, 可偏偏人家又来了,若拉着张脸, 倒显得她多没家教似得。
    “屋里请。”
    盈袖略侧身,让出条道儿,将陆令容主仆三人迎进去。借着空儿, 她又仔细打量了番,果然是强门大族出来的,穿戴就是比寻常官户高一等, 走路轻手轻脚,目不斜视,是有规矩在身上的。
    进屋后,盈袖还未说话,就瞧见正在吃饭的柔光猛地站起来,用袖子抹去嘴上的油光,直愣愣地盯着陆家主仆,颇为凶恶地喝道:
    “三位女菩萨请回罢,这小院你们是不能进来的。”
    “小师父,小女令容有礼了。”
    陆令容双手合十,恭敬地朝柔光致礼,笑道:“小女生辰那日,得梅姑娘慷慨赐画,一直找不到机会当面致谢,今儿过年,便过来走动走动。”
    说到这儿,陆令容看向盈袖,捂着心口问:“可是不方便?”
    “那倒没有。”
    盈袖笑着摇摇头,朝前瞧去,方桌上满是吃剩的鸡骨头鱼刺,甚是难看,也不知为何,她不太想在陆令容面前失了礼数,赶忙挽起袖子,要过去收拾。
    谁料那红蝉笑着上前来,说这种活儿哪儿能让主子做呢,奴婢来就好,顺道儿还拉了柔光,让小师父帮忙搬一下碗碟。
    柔光开始不乐意,死活不动,她担心这憨货会嚷出什么大哥喜欢你的荤话来,三人成虎,难不保陆家主仆以后不会浑说,想到此,便打发了柔光出去,和红蝉一块去厨房忙活。
    当满桌的珍馐撤下去后,屋里仿佛又空了不少。
    盈袖尴尬笑笑,赶忙请陆令容入座,紧接着,她从炭火上提了铜壶过来,从桌上翻起三个茶盏,寻了罐儿毛尖,准备泡茶,刚要倒水,就被春娘拦住了。
    “姑娘慢着、慢着。”
    春娘笑着打开包袱,在里面寻出两个官窑出的碧色茶盏和一小金罐香茶。
    她从盈袖手里拿过铜壶,用滚水烫过茶盏,这才开始泡。
    等将茶水递到两位年轻姑娘手里后,春娘上下打量盈袖,满眼皆是惊艳,笑道:“我们有自己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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