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又得了一个宫女传授,偷偷做了腊肉腊香肠,一并以公主名义寄去庆平,否则驿站的人不给“三千里加急”送。
    担心腊肉的味道污了衣服,又在两件东西做了夹层,衣服里放了艾草和香包,各式细心温柔,全在此处。
    她思虑着,她爹爹往年做官的时候总睡不好,娘亲总是要叫人备些艾草,叫爹爹好。,她如今照搬来这一套,将艾草用布包着,兑着银两一并寄过去。
    她哪里不知道庆平有这些东西,她只是……想为十七多做点事。让他知道,有人念想着他,也不叫他一个人在异乡孤独难眠。
    在一众炫目的鞭炮烟花里,庆嘉二年来临。
    这一年将将开春,皇上颁旨夸赞了一番庆平县令陈三境,说是他政绩极好,农民工人商户的收入都颇有长进,不愧是元年探花啊。
    夸完之后,没半分奖励。
    有些京官暗地里偷笑。阿罗心里却真的高兴,自豪极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暮春的时候,谢清玄带了个贴身丫鬟宝刀来了玉漆宫闲话。
    绿枝和宝刀聊得欢快,知道宝刀的名字的时候笑了好一阵,直说跟着明德有福了,至少不叫这么个名字。
    谢清玄老大不乐意了,嗔道:“你们这些小姑娘懂什么,我们宝刀可喜欢这个名字了!宝刀你说是不是!”
    宝刀嘴角一抽,朝自家皇后笑了笑,“也许……是吧?”
    阿罗明德绿枝三人笑得乐不可支。
    谢清玄不服:“哼,本宫宫里还有宝剑铁棍长、枪呢!李泽镇都说我起的名字好听!”
    皇上表示这个锅朕不背。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怕也只有谢皇后一个人,敢直呼皇上的名字了吧。
    明德表示佩服:“嫂嫂可以呀,居然敢直呼皇兄的名字!”
    谢清玄不屑一笑:“哼,你皇兄他才不敢动我!”
    话是未时落地,酉时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宫里只知皇上传召皇后去了坤宁宫侍墨后,当晚却去了苏嫔的荟萃宫留宿。
    踩低捧高的人自然省得其中利害,一水儿地去讨好荟萃宫的主子。
    翌日,明德得了消息,遂带阿罗去坤宁宫里探望谢清玄。
    端午节前后两天,出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一,经太医诊脉断定,淑妃怀孕。
    其二,五月二十一,绿枝去除奴籍,自此出宫嫁人。
    前儿个夜里,玉漆宫里的人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绿枝姑娘脱离苦海,难受“自此一别,恐再无重逢日”。
    明德不能见荤,几个宫女太监摆了小筵席给绿枝践行,有的送首饰有的送银两有的送布匹有的送金锞子,以表心意,多少都落了泪——或羡慕或不舍或自比。
    夜深了,明德阿罗绿枝三人重又摆了桌素斋,算是私下给绿枝敬一杯离别酒。
    绿枝颤抖着手举起盛满酒的鎏金杯,又哭又笑:“这一杯,愿公主嫁个文武双全的风流才子。”
    明德也煞是豪迈的端了个茶碗装酒,恶狠狠道:“不让吃肉我喝酒,祝绿枝和高侍卫琴瑟和鸣、偕老此生!”
    然则她哪里喝得完那样大一杯酒,只喝了一小口便皱紧了小脸直说“好辣”。
    守孝期间,原喝不得酒,但今夜委实特殊,便饶过这一回。
    绿枝的杯子小,一饮而尽后,她又倒上一杯:“这一杯,愿阿罗的十七回心转意!届时阿罗要好好耍耍他,最好也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明德捂着嘴口齿不清地说:“没错!届时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本公主亲自替你烧了送与他的东西,叫他难过!”
    阿罗知道两个姊妹都是真心爱护她,苦笑着饮了杯酒:“我如今不过一介奴仆,已然不该再叨扰陈大人。”
    绿枝心直口快:“那每年还做那劳什子衣服做甚?”
    “阿罗,忘了他罢。他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赐了进士出身,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肖想的?”
    明德蹙眉点了点绿枝的脑袋,反驳道,“身份又有什么重要?所谓公主,从小便长在这深宫里,万事有人伺候着,若不是有你们,我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人间疾苦、爱恨情仇……”
    “退一万步讲,我家阿罗还是前朝左相娄大人的嫡女,比起阅历礼数来,哪里不如他陈三境?他日求了皇帝哥哥给娄大人翻案,再还一座京都宅子给阿罗,本公主再出点血,给阿罗添份嫁妆,尽够配他了。”
    阿罗被明德暗恨“出血凑嫁妆”的委屈表情给逗乐了:“恁地说那许多做甚,今夜咱们姐妹三个,不醉不归!”
    将将半个时辰过去,三杯酒下肚,大理石圆桌上白瓷酒壶空了,几个姑娘家都烂醉如泥。原本的伺候宫女都已睡下,哪还有人管她们三个?
    三人酣睡石桌上,衣裳钗环俱未褪下换洗过,共吹了一夜凉风,离别酒尽后就此别过。
    绿枝走了,却也常叫高士带些民间玩意儿给阿罗明德把玩。
    两人见了也煞是惊奇,亦常与之有书信往来。
    眼见着淑云殿里的淑妃的肚子渐渐大起来,惫懒于走动,过了好一阵清净日子。
    苏嫔近日受宠,愈发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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