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摇曳生姿,展露最美好的期待。
    苏浅月却毫无心思欣赏迷人的春景,鲜活的气息在她眼里一片平常。
    霜寒院毕竟是禁止无关之人去的地方,苏浅月和素凌小心地躲避着旁人,一直到走往接近霜寒院的荒芜地方了,才松了一口气。
    霜寒院里也显露了早春的气息,去年荒芜枯萎的草滩下,新鲜小草顽强地探出头来,毫不气馁地寻求着光明和希望。
    望一眼水嫩的浅绿,苏浅月叹道:“贾胜春,你又何苦?!”
    素凌也叹一声:“小姐,你又何苦?!贾夫人罪有应得,她是死是活由她去了,你跑这一趟,根本就没有必要。”在霜寒院的滋味素凌不会忘记,她真的不想让苏浅月见到这种地方。
    苏浅月摇摇头:“你不懂。哪怕贾夫人是罪有应得,但她终究是一个人。在这种非人的地方,实在是一种残忍,我真的不愿意任何人被关在这里。”
    素凌急急道:“小姐万万不可为她讲情的,万万不能犯糊涂,她那样的恶人,万死不足以叫人解恨。倘若小姐为她讲情,王爷再听了你的,赦免了她,她会成了那条被农夫救醒的蛇。”
    心头的凉意比三冬的冰凌都冷,素凌的话还是叫苏浅月害怕的。阳光中的苏浅月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强自言道:“我知道,雪梅的生命是她所害的,要她偿命天经地义,再说,蓝夫人的孩子也是她害的,她是罪不可恕。我只是……只是觉得对人应该仁慈一点儿,哪怕是要他们去死也痛快一些,不必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遭受残酷的地狱般的折磨。”
    苏浅月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这样的话,也只能是和素凌说,对其他人她是不敢的,也不能,她没有资格指责王府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对待罪人。
    素凌总是不能忘记被贾夫人陷害关入霜寒院的凄惨,恨意难消:“小姐,是你太仁慈了。关在这里的人是犯人啊,监狱对犯人还能够有多少客气,难道还能够有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给他们住?如果是那样,反倒是他们理直气壮了呢!犯人就是犯人,不给惩罚,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错,是他们自己先残忍,又怎么怨得了旁人残忍?”
    苏浅月无言以对,末了,叹气道:“不管怎样,我们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她吧!”
    霜寒院,守门的奴才一见是苏浅月,震惊了一下,忙跪下:“奴……奴才给梅夫人请安,夫人吉祥如意。”
    “起来吧。”想到去年还受到守门人的刁难,苏浅月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用威严的声音对他言道。
    细看之下,苏浅月才看出他已经不是去年她来时的那个奴才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崔管事的原因被惩治或者换走。
    苏浅月经历了一波三折,身为梅夫人的她又是侧妃,在王府的名头十分响亮,没有哪个奴仆不知。
    眼前的奴才认出是苏浅月,瑟瑟起身后又施礼道:“多谢夫人。”后来居上的梅夫人是王爷的心尖子、眼珠子,万万不能得罪,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倒是会见风使舵,媚笑道:“夫人尊贵之身,怎能来这种地方,不知夫人到此……”
    苏浅月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趋炎附势、攀高踩低的奴才,心中厌恶,冷冷问他:“贾夫人可是被关在这里?”
    “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惊慌很明显地在脸上出现,“只是……这院子有规矩,无关之人不准入内。夫人身份高贵,这等肮脏埋汰的地方,夫人还是远离吧!”
    苏浅月打定了主意是要进去的,自然不理会他的话。想起去年来时,是有求于人,红梅用了许多银子打点,如今她不用求他看顾谁,于是端出夫人的架势,冷冷地开口:“带我去见贾夫人。”
    他忙再次跪下:“禀梅夫人,奴才不敢……这……这院子里的规矩,奴才要是违反,会被重责,求梅夫人开恩,饶了奴才。”他的话虽然委婉,口气却十分的强硬,脸上的表情也是坚决。
    苏浅月知道他是故意刁难,或许也是想得到好处。这种地方的奴才,最会要挟人,苏浅月心头发怒,口吻更为严厉:“本夫人是奉了王爷之命来审问她的,倘若耽误,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待吗?”
    一看勒索的伎俩落空,他也不敢再强行阻止,惶惶地爬起来,弓着身体道:“是是,奴才遵命。那……梅夫人这边请,请……”他就那样弓着身体,一只手伸着,在面前引路。
    苏浅月和素凌互看一眼,跟在了他的身后走进去。苏浅月暗中叹息,怪不得许多人争权夺势,权力大了,实在是方便,她把容瑾的头衔抬出来,他就再不敢违抗。
    院子里依旧脏乱,新生的草芽从去年枯草的覆盖中努力钻出来,是一种自生自灭的凄凉,只有中间一条窄窄的小路光滑,长蛇一样向里面延伸,给人一种恐怖感。低矮破旧的房子依旧那样,苏浅月看着,心中积压了许多的块垒,越发沉重。
    那奴才走至其中的一间,停下脚步,恭敬道:“梅夫人,到了。”
    苏浅月停下脚步,看他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随后道:“你去吧!”
    “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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