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
    “煎好了?”
    杜相思点头,将一碗药放进白妗手里。
    “按你说的,找那个豆芽菜开的药。那小太医话是多了点,还东问西问一大堆,”杜相思咧唇一笑,“不过我杜相思是谁啊,忽悠人,把人绕晕还不简单。”
    白妗“嗯”了一声。
    闻着是真苦,捏着鼻子灌下去。
    接过杜相思递来的蜜饯,一口一口地咀嚼。
    甜味在舌尖散开,冲淡苦涩。
    第一次体会到甜食的妙处,她又吃了一颗。
    从前只觉得腻。
    杜相思看着她一口干完了避子汤,完全不带犹豫,不由得佩服,“殿下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啊?毕竟他看起来对你很热乎嘛。”
    白妗没什么神情:“早晚要脱身,自然不能留下后患。”
    “啧啧,”杜相思摇头,“真对他一丝留恋也没有?”
    “好歹是你第一个男人,”她念叨着,也去拿蜜饯吃。
    娘说,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无法忘怀的。娘…便是为此,赔上了一辈子。
    她的表情染上一丝落寞。
    白妗咂咂嘴,又露出那种有点回味的表情:“是有点遗憾,毕竟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做事的时候,有点吓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
    索性换个话题,“我只担心,你逃得了么?”如果逃不了,自己的小命也堪忧。
    白妗撑着额头,手指微微叩动。
    使些阴谋诡计,大概是可以的吧?
    *
    宣和十一年春末,庭山。
    大昭的开国皇帝晚年在此修建了一座行宫,相当宏伟开阔。
    有则传言相关。
    传闻,高祖曾在这座行宫邂逅了一位神女,自称是来自海外仙山的巫山。
    高祖饮宴之时,神女从天而降,仙姿佚貌,自荐枕席,与高祖一夜巫山云雨,却又在次日清晨消失不见。
    每每愈是香艳离奇的故事,愈能引为谈资。
    杜相思津津有味谈论起此事,白妗却道:
    “实则那故事中不是什么巫山的神女,也并非什么狐狸化的妖魅,而是人。更不是来自荐枕席的,那个女子,是来刺杀高祖皇帝。”
    “啊?”
    至于为何滚做一堆…又为何牵连出后面的恩怨。
    白妗笑了笑:“她出身巫族。”
    而巫族,曾被高祖下令灭族。
    *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窗外巨木参天,投下浓烈的绿影,雀鸟的啭鸣声起伏不歇,随同的护卫见白妗将车帘拉起,驾马前来:
    “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一身黑衣,竟然是斩离。
    白妗挑了挑眉,柔声问:“你不用跟着太子殿下么?”
    支肘在窗边,眸光盈盈,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令同行的侍卫呼吸都是一窒。
    被长官冷漠的眸光一扫,又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斩离:“殿下此刻正在御驾之中,服侍陛下汤药。特吩咐属下保护娘娘。”
    这是…全程陪同的意思?
    还是,全程监视。
    白妗唇角的笑意消失,袖子一拂,将车帘落下。
    她神色不虞。
    “怎么了?”杜相思正将茶垫铺好。
    斩离打马错开,离得马车稍远,却始终紧跟其后。
    那个少女身边,穿着婢女服饰的小姑娘正整理着茶具,青色的绒发下,露出白皙的耳垂,一眼也不看他。
    ——干嘛要看他?
    斩离淡淡一哂,笔直端坐,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
    白妗原本的计划是在半路逃跑。
    杨恣与教众会扮成刺客劫杀。
    她已不耐烦与太子周旋,嘴上为了面子说不在意,实则自觉吃了大亏。
    就像本以为是只温顺的、任你捋毛的猫咪,结果突然化身衣冠禽兽,如狼似虎。
    再待下去,她的腰总有一天要断的。
    记载天牢方位的图册已然绘好,被她带在身上,就等杨恣行动了。
    此次春猎,帝后、皇子公主同行,绝大多数护卫力量调往行宫。皇城空虚,趁此大好机会闯一闯天牢,势必要把那筇王捞出来,是个死的也无妨。
    手镯子取下来就行,她记得教主有种丹药,能暂时阻滞血液的流通,届时,按着姜与明那条手臂往铡刀一放…
    杜相思往茶里放了一颗红枣。
    白妗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长睫垂落,神色安和甜美,根本看不出心底盘算着何等血腥。
    茶香袅袅,杜相思已泡出了第二杯。
    白妗突然睁眼,心头不安盘桓。
    等了许久,杨恣怎么还不出现?
    行宫的守卫只会比皇宫更严,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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