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个孩子。
    可是他真的好重!
    白妗刚想把人弄醒,有光芒漏进:
    “…殿下?是殿下么?”
    一个老嬷嬷打着宫灯,步履蹒跚,走了进来。刚刚走了几步,便看见凳子上的白妗,二人相望无言。
    “姑娘是…?”嬷嬷面露诧异。
    白妗想去捏姜与倦耳朵的手,也顿在了半空。改为在脸上轻飘飘抚过。
    嬷嬷提高了灯去看,青年的侧脸被映亮,她哪里不认得:“殿下…”
    白妗嘘了一声:“睡了。”
    嬷嬷便将灯搁在一边,嗓音像沙砾在纸上磨过,慢慢地说:
    “此处是芳华宫的私灶。”
    “在芳华宫的小园子里开辟的,鲜有人知。”
    “芳华宫?”白妗蹙眉。
    又是陆惜玉?
    “殿下这是,饮了杨花落尽吧。”嬷嬷用火棍拨弄着柴火,看了二人一眼。
    白妗索性道出心底疑问:“您知不知道为何殿下,”醉了就变成这个样子?
    嬷嬷笑了一下:
    “殿下啊。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只不过要话多些。其实姜家这几个皇子,性情是很像的,都那么能说话。小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闹得老身头疼……特别是太子殿下。”
    “喝醉了啊,会非常黏人……”
    那岂不是一杯杨花落尽,储君之位拱手相让?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老嬷嬷笑道:
    “殿下只依赖他心里的人。”
    神情温柔而怀念。
    “老身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殿下将一个女子带进此间。外面的人,都只看见殿下如何光鲜亮丽。他们让他成为最规范的样子,用苛刻的规矩要求着他。可是在老身眼里,他只是许多年前那个,向主子要糖吃的孩子。”
    嬷嬷说着,看了看白妗怀里的青年。
    火光暖映她沟壑丛生的面容,一抹感叹转瞬而逝,“殿下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好了。”
    “就算是之前过来,也总不甚开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些太子殿下的旧事,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自个儿的身上:
    “实则老身也到了出宫的时候,前些日子乡里来信,小女刚生了个大胖孙儿,整整有六斤重,一只手都抱不过来呢。”
    “宫里操劳了大半辈子,说要来接我回去享清福啦。”
    她说着有泪光,“…老身今夜追寻而至,也是为了告知殿下此事。”
    “烦请娘娘转告殿下,今后,老身便不来啦。”
    殿下身边有人陪着了。
    她不必来了。
    见嬷嬷拿起了宫灯,转身要离开,白妗脱口而出。
    “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话一出口就不是味儿,大概是以前打擂打多了,遇到隐世高手便这样发问。
    很奇怪,这个老嬷嬷给她那种感觉。
    她明明是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
    嬷嬷摇了摇头。
    “芳华宫旧人,没有名姓的。”
    白妗头一次,对毓明太子产生了好奇。
    他跟青衣教的前明妃…究竟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把这货弄回去。
    苦恼地锤了锤自个儿的小身板,老嬷嬷似乎看出她的为难,笑道:
    “殿下身边的人,会来寻殿下的。”
    斩离到的时候,正看见自家主子,八爪鱼一样抱着白昭媛,冰冷的神情果然有些崩裂。
    不过短短的一瞬,便恢复原样,十分有素养地询问:
    “娘娘,可否助属下一臂之力?”
    他连眼都不抬,对她容貌的改变一声也不置喙。
    幽静的宫道上。
    斩离背着姜与倦,姜与倦紧紧拉着白妗的手。
    他拉着还不行,还要唤:
    “妗妗。”
    她就靠近一点,“嗳”一声。
    看见他浅睡的侧颊,唇角弧度微微。
    ……
    回了通明殿,把人放到榻上,白妗猛然发现,他的胸口竟有一片红色的血迹。
    应该是之前那道刀伤裂了,正往外渗血。
    难怪斩离刚刚放下太子的时候,表情古怪。
    他不会以为是口水吧?
    白妗可怜地摸了摸姜与倦的脸,您的形象崩塌了呀!
    这种戏谑,随着她给人剥除衣衫,看见他的伤势的时候,变成震惊。
    伤口已经扩大,本来只有短短一寸,现在已经恶化发黑,再加上流血过多,颇有些触目惊心。
    难道之前一直没有好好上药?
    这人,竟然是用这样的身体,支撑过了冠礼。
    白妗抿紧了唇,去暖房找来药品,还有绷带,为他包扎。
    刚给他换好崭新的上衣,姜与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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