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信。
    所以他能毫无顾忌地仰望,俯视,不跪,
    甚至对这些神明进行摧毁与重塑,都在一念之间。
    这样一个不惧神佛的人,第一次让她考虑起玄武话中的深意。
    “切勿得罪君子。”
    可一想来,不觉退缩,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
    她跃跃欲试。
    所以,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殿下能成为凡人的日子很少。”
    走向他,主动地来到他的面前,故作天真地接近,打破人与人之间能够形成隔阂的距离,不怕死地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懒懒地抬起眼皮,嘴唇离他的下巴只有一指,吐息轻盈而缓慢:
    “今日,殿下是凡人么?”
    是肉.体凡胎么?也会动贪嗔痴念么?
    有没有动念白妗不知道,可姜与倦这样垂着眼,静静看着她,任由如花美眷入眼,也似空无一物的样子,像极了一尊自持完美的玉佛,总勾着她这样的凡人,大动亵渎之念。
    想看他,跌出神龛,支离破碎。
    金佛宝相庄严,俯瞰世间。
    长桌供果,香火袅袅。
    少女背着手,轻躬脊背,自下而上地与青年对视,形成一个高低差,看上去像是随时准备亲吻上去。
    而青年身姿巍峨,面似好女,长睫垂落成小扇,玉冠下的乌发于肩滑落,衬得微微蜷握的手指尤其清瘦修长。
    这是一场博弈。
    ……因是在神佛之前么,所以故意挑弄于他?
    姜与倦心知肚明,眼底落入她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心底有什么异样划过,配合地低头凑近,却见她唇开阖吐息,玫瑰一般娇艳,似邀人品尝。
    他恍然,猛地停住所有动作。
    唇,离她唇边仅仅一寸。
    被诱惑了吗,绝不承认。
    抬手拂过,拈起她鬓边一片叶子,他直起身来,泰然自若地问道:
    “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对上他含笑的双眼,还有指间孱弱的一片绿叶,白妗愕然发觉被戏耍,脑海里,却还不由自主回想着他氤氲的眼眸,干净的下颌以及微动的喉结——
    脸一热,被诱惑了?
    刚想别开视线,就被他扳正,“怎么,是孤太纵容妗妗,以至于胆子大到连孤的话,都敢装作没听见?”
    手指的热度激得白妗一激灵,连忙后退避开,被捏过的下巴处还在隐隐发麻,白妗罕见地结巴了起来,“妾,妾不敢。”
    忽然又恼怒,干嘛自乱阵脚?
    就听他轻笑一声,负手身后,悠悠地启唇道:
    “和尚说,你对孤倾心相许。如枯木求雨露,蜂蝶待花期,哪怕只得一个回顾,也心满意足。”
    他说着微叹,斜睨而来:
    “孤竟不知,妗妗情深至此。”
    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怎么他一念出来就觉得好羞耻?白妗牙齿发酸,红着脸:
    “殿下您,您别说了。”
    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又结巴?
    而且,他怎么老笑?
    都怪那个老秃驴,她咬牙,嘀咕,
    “还出家人,嘴把门真不严。”
    姜与倦接过话,“可出家人,也不打诳语。”
    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姜与倦有点太高,气势又说不出的压人,白妗忍不住后退,这一退,后背便抵上一根坚硬的柱子。
    他自然步步紧逼,明亮的双眸中似笑非笑。
    看来善水没说她的真实身份,否则,此时此刻,姜与倦哪还有闲心调戏于她。
    没错,调、戏。
    毓明太子竟然在佛堂公然调戏婢女,啊不,书童。
    作者有话要说:  杳杳:为什么我没有小粉花?我都日更的嘤嘤嘤呜呜呜
    基友:要日更三千
    杳杳:!
    我太蠢了,就像一个萌新捂脸我的天呐。为了排面,为了小花花,我决定!日三千!
    看了眼宝贝们的评论,
    脑子:日六的心蠢蠢欲动……
    手:???
    第20章 爆炸
    要不是被调戏的对象是自己,她都想抚掌大笑,千年难见啊铁树开花啊。
    只见他越靠越近,半个身子都要靠了过来,眼角眉梢明晃晃的促狭,样貌俊美,竟有种色与魂授的风情,勾人心痒。
    白妗落了下风,有点心慌慌,忽然,嗅到很细微的酒气。
    自以为抓到对方错脚,她努力对上他的视线,强装镇定:
    “殿下可是饮酒了?”
    姜与倦“咦”了一声,终于离开她到所能接受的安全距离,“还有吗?孤以为散得差不多了。”
    白妗故意埋怨:“殿下,这可是在寺庙,您怎么能饮酒呢,岂不是坏了规矩。”
    他揉揉眉心,消散那一丝疲惫,“与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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