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些话,只是皱着眉头,心中不知在揣摩着什么。他不说话的时候周身都散发着冷意,梁迢对他这样子早已习惯了,随口问道:“遇上什么难事了?”
    唐樾道:“此次南下的奉宸卫名单也拟定出来了,名单中没有我。”
    梁迢笑了起来:“那恐怕就要劳烦中郎将大人忍一忍这一月的分离之苦了。”
    唐樾嘴巴抿得更紧,满脸都写着不高兴。梁迢看了看手里的镯子,开口道:“看在这镯子的面子上,再给你个消息。这消息是我听秋岁和槲影谈话时听见的,八成是真的。”
    “什么?”
    梁迢靠近唐樾,放低声音道:“此次奉宸卫名单,是由槲影决定的,拟定之人虽然不是他,可最终决定的人是他。你也该知道他本就是奉宸卫将军,定名单之权交给他,想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唐樾眼中瞬间带了光彩:“真的?”
    “真的假的,你自己去问不就好了。他是你的长官,你总是要比我更清楚才对。”
    她话还未说完,唐樾的身影就已不见。梁迢看着外头的门,不知他怎么如此心急,心道你若有什么求槲影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帮你,这样匆忙叫旁人看见了,倒是泄露了唐翎在他心中何其重要。
    不过幸好,此时只有她一人,她也是见怪不怪了。梁迢摇了摇头,把镯子塞在了袖中。
    “名单上加上我吧。”
    唐樾往槲影面前一站,说得直白。
    槲影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能将所有的奉宸卫都带上船,总要有一些留在宫中。”
    “我不想留在宫中,将我换成上船的那批吧。”
    ”不行。”
    “为何?”
    槲影冷哼一声:“你小子同我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上船的名单皆是有渡水经验的。奉宸卫上船,为得是遇到危险时能够保护他人,若再有一些晕船水土不服的,岂不是士气大减?因而所选名单中人都是按照以往来看在船上身体适应或是家乡在南方同水打过交道之人。”
    “我不晕船。”唐樾急道。
    “你说不晕便不晕了?你说得不作数。恐怕你连皇宫都没有出过吧,如何知道自己不晕船。”槲影办起事情来好似铁面无私,一点人情也说不得。
    唐樾皱眉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晓得,我什么打什么罪都受过,可自小到大鲜少生病。如此看来,我体格强于旁人。”
    槲影简短地笑了一声:“这算不上什么证明。”
    “我若上船之后身体有异,便在船靠岸之时自己下船回雍都,绝不拖累奉宸卫!”
    槲影没去看他,只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往旁处看去,不由自主地又是笑了几声。笑完之后,瞬间归于沉默。在唐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出了声。
    “你这么想要上船,为得是公主?”
    “是。”他承认的毫不避讳:“许久未见,心中挂念。”在宫里便是见了,也等同与没见。
    槲影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些纠结,想了很久,终于拿起笔,在名册上添上了阿樾二字。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无论我和你有何种关系渊源,奉宸卫的事情就应当按奉宸卫的规矩办,我这次,已经是破坏了规矩,再有类似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唐樾低头看那名册,再抬起头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槲影本还想要教训他几句,同他说些“在其位谋其职”的大道理,可看见他这副模样,却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心想,这孩子也算是懂得感恩之人,公主之前待他的好倒是都没有白费。
    众人上船那日天气晴朗,夏日炎炎,太阳当头,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正是河水汛期。
    水涨船高,秋岁扶着唐翎上船的时候,恰好碰见着一群奉宸卫穿着官服在船舱之间巡视,大概是检查是否安全。
    唐翎没留心,只是让秋岁和梁迢把随身携带的行李什么的送进了房中,自己留在甲板上吹吹风。她所在的船是主船,住此船的除了负责的奉宸卫和船员之外,都是些永宪帝心腹之人。
    因而唐翎觉得很是安全,何况船上人还未来齐,永宪帝也未到,她心中轻松,倒是没了平日里那些做给众人看的拘谨。
    码头上的风吹起来带着咸气,有些腥。她两辈子头一次坐船,也不嫌弃这咸腥,满眼张望着,只觉得处处好风光,处处都有新意。
    风大了些,直往袖子中灌去,唐翎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秋岁,叫她拿点衣物过来,却才想起她人在船舱,不在身边。
    可身上突然一暖,一件披风落在身上。唐翎回头看去,却见唐樾手刚从披风上拿开,冲着唐翎笑得温和:“皇姐,河上不比城中,虽然是夏日,可河风一吹也是凉的。”
    唐翎眼中逐渐聚起光来,惊喜万分:“阿樾。”
    她这一声,已经泄露了此时的心情。唐樾道:“我就知道皇姐也定是想见我的。”
    想当然是想的,如何能不想。自己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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