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举之后的事儿,又想到了落榜后。
    乔庭渊就是这样总是在心里提前想好了一件事成功与失败的两种结果,并对这两种结果都有应对。
    但乔庭渊也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他考虑好了便放下心思睡去。
    半夜,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衙役行动的声音。
    衙役们甫一动,乔庭渊便警觉的醒了过来。
    隐隐约约的能够听见他们的私语声。
    “堵住嘴巴,快点。”
    “ 抄袭作弊者革去功名。”
    “先关到东院去。”
    …
    想来应该是想趁着半夜,衙役们都睡意昏昏的时候去作弊。
    乔庭渊虽然不理解,但听说每年干这样的事情的人都有好几个。
    人总是心存侥幸。
    一晃眼,第三天就到了。
    乔庭渊倒也没有先去打理自己,他把昨晚上想出来的诗赋抄在草稿纸上,逐字逐句的修改得体。
    没有冒犯皇帝,避免政治问题。
    讲求在优美中押韵。
    乔庭渊写完了诗赋,最后又唰唰两下把算学的题写完。
    算学的题不占大头,但题目相对于康朝的知识分子的算数平均水平来说,还比较的难,能够甩下去绝大多数的人了。
    世人都知道算学用到的多,却不以为意,即便朝廷有加重算学比分的意思,大多数人也是囫囵吞枣。
    刚过了下午,乔庭渊检查之后就摇了铃铛,顺手扯下了桌子上贴着自己信息的标签。
    等待收卷子的官员收卷子,他收一份便会发一张“放头牌”,而后衙役统一一批人放出大门。
    走出去的时候还要把进来时候的“准考证”和“放头牌”再交给门口的人,交一个人出去一个。
    乔庭渊原本还只是感觉身上有几分的疲劳,但是真在太阳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头晕。
    “怎么样?”
    沈近存和他一批出来的人,从他身后拍拍肩膀。
    乔庭渊看着沈近存脸色发白,黑眼圈深深的陷了进去,一副惨遭□□的模样,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眼角处,那块被晒掉的皮。
    难道他也是这副模样?
    沈近存倒是上下打量着他,而后酸言酸语的说:“你怎么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这么关了三天,还不说话。”
    沈近存一回想起来小隔间那个逼仄的地方就抖了抖。
    乔庭渊心里一笑,他早先习惯了。
    沈近存刚说完乔庭渊还是一副健健康康的样子。
    乔成便走过来。
    他听见了沈近存的话,也打量了乔庭渊两眼。
    说实话,乔庭渊相比于其他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面色红润,已经是很好了。
    但在一个父亲眼里,乔庭渊已经是脚步略微虚浮,头发有些凌乱了。
    乔成皱了皱眉,赶忙把乔庭渊扶住。
    乔庭渊有些哭笑不得。
    他虽说早先习惯了,但是有父亲关心的感觉也是十分的暖心。
    乔成雇佣的轿子正在外面两条街的地方候着。
    也不是说人家不想把生意做得贴心一点,在考场门口接雇主。
    但实在是衙役们把周围的一条街都清空了,省得拥挤,而第二条街里人挤人的,一个轿子就算是进去了,出来也要得罪一票的人。
    轿子难免会碰撞到其他人。
    沈近存的仆人把他背在身上,他调笑了乔庭渊两句之后便精神不济了。
    乔庭渊拒绝了乔成背着他的好意。
    一是乔成近几年身体也不好,二是他能够稳住,不像沈近存一样。
    几个人相互扶着去了轿子前,沈近存和乔庭渊说了没几句话就在仆人背上睡着了。
    平心而论,乔庭渊也觉得这种环境高压之下,比高考更令人具有心理压力。
    凡是读书的孩子,都被父母寄予了希望。
    但是在康朝,像乔庭渊这样的农家子或者是沈近存这样的商户后代,都有着一纸试卷定下阶级的意味。
    起码,也是跨越阶级的台阶。
    而这个考试环境,若是不幸点的便排在了各种充满事故的考试小隔间里。
    乔庭渊从轿子下来之后,匆匆洗漱,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心里的思绪,翻身睡去。
    第二日一早,乔庭渊起来的比往日稍微晚了一些。
    他站起身发觉乔成的床空了,但上手摸了摸又还有余温,应该是没有走多长时间。
    乔庭渊和乔成同睡在甲字号房,乔成很俭省的就在另外一边搭了两块木板睡觉,相当于乔庭渊就在考场里的那个小隔间的床。
    乔成本来也不想和乔庭渊睡在一起,因为他自己长年打鼾,怕影响了儿子睡眠。
    但是乔成又担心乔庭渊夜里可能着凉,眼下还是夏天,时不时的就会把被单掀到了一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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