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奕舒压低声音:“我之前听我舍友说,他爸爸是个酒鬼,好像还家暴。”
    教室外。
    一墙之隔,江侵听完了所有的话。
    我跟江侵,就是普通同学。
    而且,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他爸爸是个酒鬼,好像还家暴。
    一字一句,在这数十年里,他不知听了多少遍。
    可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让他难受。
    就像是最信任的人,拿一把刀,从背后刺穿了他。
    江侵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一下,眼里的光暗下去。
    原来,她都知道。
    他那些极力掩藏的不堪,她都知道。
    他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她面前想要保持尊严。
    可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可怜,将他所有的伪装击得粉碎。
    也不过是可怜。
    那些所有曾让他心跳的瞬间,也不过是可怜。
    他轻轻勾唇,笑的嘲讽又苍白。
    也不过转瞬,他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只是,眼底愈发的阴冷。
    他一步一步踩着光斑从后门走进去,手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奕舒跟夏凝,安静的收了声。
    奕舒给江侵让开通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进去时候,身边这人周身的气息,似乎格外阴郁。
    她偏头。
    那张面上,却依旧是往常的模样。
    奕舒挠了挠头。
    既然夏凝都这么说了,比例避免其他的同学看到两个同款的水杯也多想,奕舒琢磨着回头换个跟江侵不一样的水杯。
    不料,还没等她换了新水杯,下午来上课时,江侵桌上的水杯,已经换成了新的。
    是个深蓝的塑料水杯。
    是她送的水杯不好用吗?
    还是江侵也怕别人误会?
    奕舒右手手指在左手指腹蹭了两下,迟疑的抬起头:“江侵同学,我送你的水杯,你不喜欢吗?”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身上。
    可江侵觉得冷。
    他垂着头,甚至没法直视奕舒。
    明明完全可以残忍的说出那三个字,让她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可想到她眼睛发红的模样。
    三个字在喉咙口徘徊半天,最后却变成了不冷不淡的两字:“没有。”
    没有不喜欢。
    只是因为怕她在意,先他一步换掉水杯。
    只是害怕,让自己变得更加可笑。
    “那是为什么啊?”
    “丢了。”
    “啊?”奕舒愣了两秒:“那要不要我再送你一个。”
    再送一个?
    是觉得他连买一个好水杯的钱都没有,所以施舍他吗?
    “不用了。”江侵眼底闪过一道自嘲的光:“我有新的了,这个,就够了。”
    “麻烦让一下。”
    最后一节课下课,奕舒正在回头跟夏凝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
    奕舒愣了一下,才让开座。
    江侵很快走出去,然后离开教室。
    等他走远了,奕舒才重新坐下,目光却并未收回。
    夏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别看了,人都没影了。”
    “不是。”奕舒皱皱眉:“夏凝你觉不觉得,江侵这两天怪怪的。”
    怪怪的?
    “是有点。”这两天总觉得教室这一角温度低的异常。
    “不过……”夏凝很快了然:“江侵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阴晴不定的,以前也经常这样。”
    “不一样的。”奕舒回想着这两天她跟江侵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相处模式,摇摇头:“他好像生气了,这两天都不怎么理我,话也不想说的样子。”
    “你说……”奕舒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他是不是误会了?以为我送他的那个杯子是情侣杯,以为我喜欢他,所以故意躲着我?”
    夏凝琢磨了两秒:“也说不定。”
    “那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
    “别了吧,万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怪尴尬的。”
    “也是。”
    “别想了,管他呢。”夏凝掐掐奕舒心事重重的脸:“你还没跟我说,明天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不了。”奕舒表情有点蔫儿:“我得赶进度,这周作业好多。”
    “行吧。”
    “不说了。”奕舒折回身去收拾好东西:“我得回家了。”
    奕舒之前已经跟爸妈说好周五下课自己回家。
    出了校门,她就沿路慢吞吞往家走。
    以前坐着王叔的车,她几乎每次都能看到江侵。
    今天却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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