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
    夜风忽然大起来,吹得山道边上的树枝摇曳, 个别不太顽强的树叶被风刮下来,微微卷起的边缘蹭过岑行的发梢或者脖子,落到他的卫衣上。他小心地把叶子摘下去,低声说,“你说得对,所以回去吧。”
    一只手忽然从边上伸出来,一把攥住他的领子, 把他整个人往边上扯了一截, 随之而来的是贺寒吹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对个头啊对!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俩短句之间有联系吗?!”
    岑行一惊,直接给了贺寒吹继续输出的机会,她又用力拽了一下, 强迫岑行在仅有的手电筒白光下和她对视。手电筒的光只能从后置摄像头出来,亮度不够,范围太小,还是个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阴影在贺寒吹的脸上胡乱分布,显得有些滑稽,但她的表情那么认真,定定地看着几乎要贴上鼻尖的男人,眼瞳里完整地倒映出他,还有他身后飘落的枯叶。
    “谁说没有人爱你了?”她说,“我这么爱你,你就这样给我开除智人籍吗?”
    岑行瞳孔紧缩。
    下一秒,贺寒吹来了个更极限的操作。
    她双手用力往下一扯,强迫岑行微微弯腰,然后踮起脚,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离开时还故意上下唇一碰,发出一声十分戏精且不和谐的“啵”。
    “你……”岑耀被这个操作惊到语无伦次,“你们……”
    “之前不是觉得我和你哥不够亲密吗,现在够不够?听好,有没有人爱他,你说了不算,甚至他说了也不算。只要我还爱他,”贺寒吹抚过岑行脸颊上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朝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岑耀时表情迅速变化,简直是从拥抱爱人的少女变成凶暴的女武神。
    她看着岑耀,在气势上居高临下,“那就是我说了算。”
    岑耀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再看看边上满脸茫然的岑行,狠狠咬牙,直接从岑行身边擦过去,一路往下跑,运动鞋踩在山道边上的枯叶上,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
    “……啊,他这么跑回去,”贺寒吹看着他一路跑进路灯照得到的范围内,“有灯的话,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离这里很近,附近的邻居也都是熟人。”
    解决了便宜弟弟的大问题,贺寒吹松了口气,开始解释刚才的占便宜行为。这个问题一提起来,她自己也很羞耻,哪儿还有刚才对着岑耀时凶猛暴烈的样子,她吞咽一下:“那啥啦,我刚才……”
    “不要说。”岑行忽然打断她。
    贺寒吹没懂为什么不让说,但被当着弟弟占便宜的是岑行,她属于一言不合施暴方,十分愧疚,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等着岑行继续往下说。
    岑行没有开口,他同样注视着眼前的女孩,保持沉默。
    ——不要说。
    我知道那是怜悯,是博爱,是对深陷泥淖的人伸出的援手。
    ……但是不要说。不要戳破,请你将它留存下来,算作我这一生唯一的、转瞬即逝的幻梦。
    岑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保持微笑,自然而然地换话题:“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出去了嘛,而且好久没回来,我之前看过这边的地形情况,感觉应该是跑不远的。我有点担心啦。以及,”贺寒吹老实回答,她只胡乱冲了个澡,最外边的那件卫衣都没换,兜里一摸就是一把符。她拿出一张,严肃地放到岑行面前,“你看。”
    她拿出来的符和平常甩出去炸妖兽的不一样,甚至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土黄色,底色纯白,一道带着荧光的红线在符上游走,类似于箭头的一端直直地指向山腰的方向。
    “这是……”
    “寻踪用的啦。其实是张空白的符,我往上边叠了追踪用的咒术。”具体原理贺寒吹也没法解释,只能直接得出结论,指尖沿着红线游走,最终落在那个箭头上,轻轻一点,“妖气。”
    岑行看向箭头所指的位置。那个地方早上刚刚去过,就在山腰上,唯一的建筑就是那座改造过的狐仙庙。
    他转回来:“在庙里?”
    “如果我的咒术没出问题,那就是在那里,至少也是在附近。所以我得过去看看。”贺寒吹把符塞回兜里,直接沿着山道往那个方向走,顺便抬手朝后挥了挥,动作非常潇洒,大致含义类似于“朕要走了,退朝”。
    但岑行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显示在符上的红线只有细细短短的一条,显然是妖气的浓度太低,换算一下大概是什么玩意违背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规定,幻化个人形可能都缺胳膊少腿,贺寒吹估算完双方的战斗力,迟疑着点头:“好啊。”
    **
    山道上多风,夜里风更大,贺寒吹一路吃风,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想着顶风前行。等快到山腰,风速降下来,她才放慢脚步,回头看岑行:“我觉得我好像在搞什么全息游戏,还是深夜恐怖题材的。”
    “是吗。”岑行没管这句吐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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