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下它的头颅。
    “延勒!延勒!你别杀它!我认错还不行么!”陌敦冲到坐在屋中央的那人面前,死死抱住对方的腰肢,痛哭流涕。
    “早就和你说过,进了洛阳后别惹麻烦,你就是不听。”延勒推开他,对武士吼了一声:“还在等什么!”
    “延勒!延勒——”陌敦直接冲到了武士面前,死死抱住对方的手。
    这幅样子,看起来半点也不像个能降服野狼的草原勇士,而只是一个即将失去爱宠的孩子。
    “阿姊——”眼见着延勒无动于衷,陌敦终于忍不住将这个称呼唤了出来。
    坐在胡床上的延勒站了起来,大步朝陌敦走去。
    然后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阿姊……”陌敦被打懵了,捂着脸下意识的喃喃。
    又是一记耳光。
    “这里没有你的阿姊!只有赫兰左骨都侯延勒。给我记住了。”女子的声线被刻意压得低哑,透着一股冰冷。
    “是。”陌敦瑟缩了一下。
    延勒看了眼自己满脸泪痕的弟弟,终究还是心软。打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人将狼带回去关好。
    “延勒,我知道错了。”
    “这话你对我说用什么用。”
    “我、我明日就去东宫、去相府,找那几人道歉。”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了。他还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对那几个人做。
    “你该向母亲道歉。”延勒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还记得母亲对你的期望么?”
    “……记得,她希望我能够成为单于。”
    可是这很难。
    冯翊公主和弥迦叶的几个儿子都因各种缘故早夭,陌敦是最小的那个男孩,但也是最不让弥迦叶满意的那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满越发深重。
    赫兰不是大宣,没有父死子继,没有嫡长为贵,陌敦身为大阏氏的儿子,也不一定会是下一任的单于。
    但冯翊公主相信,自己母国的人,会帮她将她的儿子扶上单于之位。
    陌敦的容貌近似于汉人,他身上流着一部分常氏皇族的血,大宣的朝臣和君王,会愿意信任他。
    “这一次,与汉人之间的盟约必须缔结。因而你必须在这些汉人面前规矩些。”延勒按住弟弟的双肩,叮嘱道:“你以为我生气,只是因为你招惹了丞相的外孙女和东宫的广川侯么?我是气你即便到了洛阳,还以为自己是草原上那个可以无法无天的王子。”
    赫兰内部,一直有两章不同的声影。是进取西域,与大宣为敌,还是联合大宣,迎击东赫兰。
    塞外风云变幻无常,不同的时候,需要走不同的路。身为宣人的公主,他们的母亲无疑是支持后一种策略。
    “可我就这样被丢在洛阳,真的能够成为单于么?”陌敦在同胞阿姊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脆弱。
    “我知道你心怀怨愤。但是陌敦,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知道么?”
    有着相同血脉的姊弟凝视着彼此的眼睛,最后碧眸的那个点了点头,“我信阿姊。”
    延勒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她摸了摸陌敦的头发,“我等着见到你成为单于的那一天,所以你在洛阳,才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从今日起,你要换下你身上的胡服,要学着汉人的打扮和习俗,要学会与汉人结交,为自己攒下足够的人脉。阖跋他们正在与宣人的皇帝大臣和谈,无论结果如何,你留在洛阳大概已成定局,以后,你就要在洛阳生活了,我也不知道你要在这里待多少年,但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能够回去。”
    “……好。”
    延勒抱了下还没有自己高的弟弟,“而我在离开洛阳之前,也必需为你做些什么。”
    40、第 40 章 ...
    在自家府邸见到延勒时, 褚谧君惊讶了一阵。
    这个来自赫兰的英武少年那日在东市里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见到对方一次。
    还是为了陌敦那件事么?可她记得她已经与陌敦和解了。
    “我来拜会卫夫人。”延勒是只身前来的,身边仅带了位年迈的侍从。
    延勒与陌敦不同, 与其余的胡人也都不同, 她的谈吐言行都极其有礼, 穿上铠甲时她英姿不凡,换了身大袖宽袍,看起来倒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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