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成功地噎了回去,顿时不想再理他了。
    魏振琢磨着自己可能是说错什么话了,要不对方的神情怎么能瞬间变得这么严肃呢,他忙解释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别多心。”
    槿桦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可偏偏就是这么一随口还真让他给说着了,不免有些郁闷。谁知还未等槿桦开口,魏振又补了一句:“对,你不像女人,哪个女人能跟你似的这么骁勇。”
    “……”槿桦真的分不清魏振究竟是不是在夸她了。
    他抬头看了看快要彻底亮起来的天,“不行不行,我真得走了。中午,你在那个东市最大的那家酒楼等我,下午反正也没有公务,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槿桦可不会跟他不醉不归,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操练的副将、右将,还有跟他们一起上过战场的众多士卒长,这些人轮流上估计魏振怎么也该醉了。
    槿桦点点头,“我提前在酒楼那边订好位置。”
    魏振翻身上马,背朝着她摆了摆手,一副出征前势在必得的样子。
    ……
    几个时辰后,槿桦就看见魏振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东市街口。
    槿桦怕他不熟悉皇城这边的接到,找不着酒楼,所以特意去了他会途径的大道旁等,谁知这老远望去就见他忿忿不平地走了过来。
    槿桦笑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发前还好好的。”
    魏振大掌一挥,“别提了,这帮文官,显得他们长了张嘴。”他也忍不了了,憋了一上午的气一股脑儿地就将早朝上他干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槿桦交待了。
    倒不是因为魏振嘴笨,只是这帮言官天天就是干这个的,若论领兵打仗他们自然是一样不行,可他们挣的便是这谏言群臣之过的俸禄,怎么可能轻易叫魏振给压下了势头。他不争还好,这在朝堂上一开口,更激发了那些言官们的斗志。他说一句旁人能说十句,还不带重样的。
    魏振就算占理也说不过那么多的人,辩得倒一个,马上又冒出来七八个。这些文官向来自视清高,最见不得武将们粗莽不尊礼法的样子,如今看魏振瞪着眼睛的样子更是加深了这一印象。
    槿桦听着他讲不由得无奈扶额,真不知该怎么开口劝他别跟那些人置气,他们不过就是想要个说法,给他们便是了,若再咄咄相逼,自有皇上来处理。
    槿桦道:“要不我下次同你一起去朝中吧。”
    魏振一听直摆手,“你可别去,还嫌里面不够乱吗?”
    槿桦心道也不知朝中是怎么变得这么乱的。
    魏振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忽地往她的后方望了望,槿桦看他剑眉一皱,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往身后看去,“怎么了?”
    她回身神色一顿。街边停着个轿子,从上面下来的人明显是她认得的。
    魏振望在不远处那人的身上,道:“有个事我早就想问你,那个邵卿到底是不是从你们王府里出去的,他怎么一点也不向着你呢?”
    槿桦看着刚从轿子上下来的邵卿也很是头痛。向着她是不可能了,没带着头弹劾她就算不错了。
    魏振摸了摸下巴,“要我说这人还是有两下子,谈别的国事的时候,他说些什么那些文官就言听计从地表示赞同,听说他为人刚正不阿,还颇有些治国的才学,那些人对他很是信服,他要是替你说上两句,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槿桦无奈摇了摇头,“你就别打他的主意了,弄不好下次上朝他就要参我一本。”
    正说着,邵卿忽然抬头望在了她身上,四目相对,槿桦一怔,只想赶紧离了这块地方。
    还未等她迈出去步子,就听身后邵卿唤道:“公子留步。”
    槿桦叹了口气,应道:“先生找我何事?”邵卿如今已在朝中有了官职,掌管文官位同丞相,但槿桦还是习惯称他为“先生”,对方也依旧唤她“公子”。
    邵卿素色的衣袖微敛,“上次的事许是我误会了,但我还是希望公子可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槿桦想起上次在宫中回廊间的对峙,想来邵卿应该是怀疑她是投奔了宁王要在出征时做什么手脚,如今大军凯旋,曾经的猜疑自然不攻自破。槿桦道:“我没什么好解释,如今朝中诸事颇多,需要先生献策的不少,先生不该将精力一直放在我身上。”
    邵卿因着她的语气眉心紧蹙,“槿桦,你不该杀恒王。朝内朝外流言纷纷,皇上若不处置你,难抚老臣之心,难堵众人之口,世人会觉得皇上薄情弑兄,信了恒王曾经散布过的谣言,你行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皇家的声誉?”
    槿桦声音微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若要处置我我绝无他言。只是邵卿,你在乎的是人心,我在乎的是人命。”
    邵卿眼眸骤然一缩,眸色微深。
    槿桦望向远处人群热闹的地方,“如何平复众人、收拢人心,本就是先生身处高位该做到的事,至于我,不管最终落何结果,也依旧会为皇上守好这大未的疆土。”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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