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没认出来这个不是自己补的那个。
    天气逐渐转冷,冬日里的第一场雪过后,西南传来了二皇子处理灾后事宜有方的消息,期间朝臣曾上奏有暴民借灾生事一事也被二皇子全权处理压制了下来,皇上龙颜大悦在朝上对他赞许有佳连连封赏。
    槿桦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出神,这的确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第九十七章
    大未朝奉行秘密立储制, 也就是说只有当众大臣取出先皇遗留下来的密诏后,才能确定下来新皇帝的人选。
    富有野心的朝臣们心里都明白, 中立之事固然稳妥,但想要未来的飞黄腾达,总要早早站对了人选, 正所谓“富贵荣华险中求”,想要成为人上人,总得有敢下决断的魄力和揣度皇上心思的智慧。
    现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年前患的咳疾总反反复复不见根治, 朝中的人心渐渐也有了些异动。二皇子母妃位份尊贵, 执掌后宫多年,虽是贵妃之位但是位同皇后,大皇子被废后, 二皇子更是占了这立长一项, 再加上近些日子由于西南洪灾治理一事, 他频频受到皇上赞许,许多朝中的老臣也开始纷纷向二皇子示好,尤其是朝中的武将。
    如今槿家早已不复从前,朝中武将之首的大将军之位虚悬,那些人比不了槿征的军功和谋略, 被槿征压了一辈子, 也难怪现在会变得急不可耐。
    成建帝心思颇深杀伐果断,从二十岁继位起至今,为帝数十年。这些年他从未提过立储之事, 从前朝中多数为大皇子一派,于长于嫡,大皇子都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是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原本略站劣势的二皇子一派倒是占据了如今朝中的主流。
    但槿桦知道,楚华樆是要走到那个位置上的。
    傍晚的书房里只有楚华樆、槿桦和邵卿三人。
    邵卿身着一袭素白色的广袖长衫,眸色微敛,闪烁着些许严肃,他沉声开口道:“恒王此番过于顺遂。”
    “若是旁人去了可就未必如此了。”槿桦不由得面带讥嘲,也就是他去才如此顺遂了,这差事当初若是落在了别人身上,以楚怀恪的一贯行事,他能善罢甘休让别人落了好处?他向来擅长在暗中做些手脚,只不过如今是合了他的意让他去了西南立功表现罢了。他惯不在意灾民们的死活。
    邵卿敛眉望了她一眼,似是不喜她这般的语气。
    槿桦也不在意,彼此都是对方最不喜的那种人。邵卿偏见又孤高,两人的关系从对双方的第一印象时就已经定下了,槿桦如今也不想在这里同他多费唇舌,若不是要一同到楚华樆的书房议事,她恨不得平日里多躲着他走些。
    楚华樆薄唇轻抿,从桌上拿了封从西南递回来的密函,“你们看看这个。”
    邵卿上前一步将密函接过,视线扫过纸张上的文字,顿时眉头紧皱,“咱们在西南安插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想必不会有误。”
    槿桦闻言细眉微蹙,她从邵卿手中接过密函顿时一凛,“竟还有这等事。”
    楚怀恪在西南的行动远不像他向朝廷上奏的那般。所谓暴徒是确有其事,不过是因为到了那里后受灾状况远比预期的要严重很多,再加上消息滞后,等楚怀恪他们抵达时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恶劣得多。
    途中由于运输不当,西南连绵的阴雨天气使部分粮食受潮生霉,楚怀恪怕事情暴露引起皇上不满便将此事刻意隐瞒了下来,并积压住这批粮食,灾民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和安置这才逼起反抗。只是他非但没有想办法筹粮,反而直接动用官兵暴力镇压,对朝廷上奏说是乱民趁灾作乱,百姓敢怒不敢言。
    槿桦放下密函,抿唇思忖,她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若是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不可。”她话未说完便被邵卿打断,他正色道:“现在还不是暴露我们势力的时候,容易引起恒王那边的关注。”
    槿桦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邵先生难道不觉得我们早就同他撕破脸了吗?”
    邵卿望着她,颇有些觉得她不可理喻的意思,他沉声道:“我并非畏首畏尾,而是现在时机不对。事倍功半不说,还会使好不容易让恒王放松下来的警惕功亏一篑。”
    槿桦攥了攥手指,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想与他针锋相对的冲动,她沉了沉,开口道:“但先生所觉得的好时机已经过去了,贵妃的母家正是在西南,恒王的势力掌控那里已久,所以消息才会被封锁的这样好。”
    邵卿从刚刚就紧锁的双眉就没有舒展过,“所以现在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他的势力集中在西南,此时怕是已经不着痕迹地完成了善后,我们只知情况拿不到关键性地证据,没有官员会为此作证,朝中老臣一向迂腐在意立长,主动暴露只会陷我们于不利的境地。”
    “好了。”楚华樆声音微沉,蓦地说了一句。
    槿桦张了张口将想要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楚华樆凤眸微抬,眼眸中透着深不见底地深邃,“不需要现在让朝中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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