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整修一新不说, 就连里里外外的院子都比往日里大了,后院之中还新添了个园子出来。
    府上的管家为此培植了不少花草,园子的中间还设有一间凉亭,秋日微雨,坐在里面观景倒是别用一番兴味。
    今日无朝, 槿桦被楚华樆唤去到这亭子里品茶下棋, 茶刚布好,外面便下起了微风细雨,如今盛夏刚过不久天气还是暖的, 坐在里面倒也不觉得冷,反倒消去了前些日子的闷热。
    槿桦围棋的功底着实不如楚华樆精湛,下不了几步就会被吃得一干二净,于是便索性拿了那副他们从青和城带回来的西洋棋对弈,不料几局下来还是被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
    连输三局,槿桦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下棋方面一点都没有天赋了。楚华樆擅布局,她往往走着走着便会在不经意间被他牵入其中,直到最后几步挣扎才恍然发觉自己早就是败局已定,无论想出什么锦囊妙计都难以转圜了。
    照规矩是输的人摆棋,槿桦有些郁闷地盯着棋盘周围“阵亡”的棋子迟迟没有行动。楚华樆将她那副落寞样子望在眼里,薄唇微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
    他声音甚是好听:“下得挺好了。”
    槿桦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棋谱她都翻看过那么多遍了,自己平日无事的时候也时常摆出棋盘来研究,怎么就是下不过呢?
    楚华樆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抿了口茶,抬起手开始帮她摆棋。
    槿桦垂下视线正好看见了楚华樆伸过来的手指,那双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指腹处生着一层薄茧,从以前她作侍读侍奉他读书写字的时候槿桦就觉得楚华樆的手生得十分好看,如今见他手执棋子的样子更是觉得如此。
    不知怎的,就连刚刚心中的郁闷也散了大半。
    楚华樆摆好最后一子,抬眸望向槿桦,声音低沉悦耳犹如上好的温冷玉器,语气间又透着种说不出的磁性:“再来一局吧?”
    “嗯。”槿桦点了点头,重新集中起精神。
    这一局下得格外得久,他被她吃得只剩下了三子。楚华樆那绣着金银二色云纹图案的袖口轻搭在桌上,他伸出手端起了一旁茶杯,抬眸将槿桦的神色尽收眼底,勾了勾薄唇轻道了声:“认输。”
    槿桦长舒了一口气,纤细微弯的睫毛轻眨了两下,她刚刚居然赢了楚华樆?
    她心情顿时大好,也就是说在下棋上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天赋的?
    槿桦未同其他人下过棋,并不知道外面的人棋艺都是如何的,只见着自己次次都如此“惨烈”地输给楚华樆,便很合理地怀疑起了自己在下棋方面的水平。
    其实槿桦哪里知道,就算是在整个皇城中论起来,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楚华樆的棋艺。再加上她从前在闺中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如今的棋路都是后来到了王府中才学会的,以楚华樆的心思与细致,就算是换了西洋棋她自然也还是敌不过他的。
    其实槿桦若是出去跟别人下下便会发现,她已经比外面绝大多数棋社里面的人要强得多了。毕竟,她的棋艺后来都是由楚华樆一手教出来的。
    槿桦终于赢了一局,嘴角轻弯。好看的眸子在垂眸间轻眨着里面是难掩的喜悦,只不过这点开心的情绪只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了,她看着棋盘上的那几颗棋子,忽然觉得哪里隐隐不对。
    她试探性地小声开口问道:“殿下不会是让着我呢吧?”
    楚华樆不禁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她紧张的样子,薄唇轻勾着说了句:“还不算太笨。”
    槿桦壮了胆子瞪了他一下。这人……让都让她了,最后还非得说出来。许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槿桦有些恼,顿时不想理他了。她一只手托着侧脸撑在桌子上偏过头去望亭子外面的雨。
    亭外的雨渐大,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击起片片微小的水花,亭上的雨沿着瓦片的排布逐渐汇聚到四角缓缓滴落到地面上发出阵阵“吧嗒吧嗒”的声响。茶盏上盘旋而上的水汽因着微风时不时微微偏移一下。
    亭子的一角静静地立着把沾有些水珠的油纸伞。他们没叫旁人留在这里伺候,此时整个园子里也只有槿桦和楚华樆两人。
    楚华樆忽然伸出手轻戳在槿桦的额头上。
    他的指尖微冷,如同那常年悬挂在腰间的上好玉佩,微冷却又无比温和。
    槿桦看见他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那双往日里平静得如静潭一般的漆黑凤眸中此刻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槿桦微怔。
    楚华樆望着她的样子声音带了几分诱哄:“逗你呢。”
    他袖口间不知怎的好似沾染上了些许茶香,甚是好闻,槿桦回眸瞥过他的侧颜终究是生不起气来。她重新拿了棋子,认真地将它们摆放进格子里。
    “再来。”她抬眸望上楚华樆眼睛,“这回殿下可不准让我。”
    ☆、第九十四章
    下了一上午的棋, 槿桦觉着自己终于在和楚华樆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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