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就好像纳了她回府就是给她天大的恩赏了,还要她感激涕零地侍奉在他身侧。柳瑞诚当她是什么了?
    “妾室?”槿桦垂眸捻了捻手指,眼中尽是嘲意,声音中带着些许与这夏日格格不入的寒意,“在你眼里我槿桦只配为人妾室?”
    柳瑞诚听了她的话一怔,像是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满意我只给你妾室的位置,想要直接做正妻。我跟你说过,我已经娶了刘氏,她并无大过我不能休妻,但是往后若是你能诞下长子,这个正妻之位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槿桦气极反笑,“柳瑞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你?”
    柳瑞诚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明白像你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根本登不得堂面,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会娶你,我好心想法设法地救你,还允了你侧室的位置你还不知足!”
    若是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般,那她这辈子不嫁也罢。她之所以保留着现在的身份就是为了将来所考虑。
    但凡世家大族,家中女子的婚姻又有几个是自己能左右的,不过是最终都成为了家族为了利益联姻的工具。偏偏她们还反抗不得,奈何不得。所嫁之人即为心悦之人的事大多只存在于古老的诗歌里,现实之中,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的日子受制于人的日子槿桦觉得她过那一辈子也就够了,重生归来她想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说她身为女子只能走上从前那条老路,那么她哪怕是一辈子只能伪装在这件男子的衣衫之下,也绝不会再对家族、对柳瑞诚这种人做出退让和妥协。
    槿桦看着自负伪善的柳瑞诚,不由得冷笑,她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那么事实上你究竟为我做了什么?是安排人将我堵在巷子里好让你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天天徘徊在王府门前企图调查我的行踪?柳瑞诚,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槿桦甚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偏偏此刻说出来的话字字正中柳瑞诚的痛处。他不知道槿桦是怎样知晓他背地里做的这些事的,刚才的气势因着槿桦这些话顿时散了大半,他气得直发抖,“你……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槿桦一字一顿地将话说了出去,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波澜,仿佛话已至此她忽然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她不知柳瑞诚为何会对她如此执着,但是她很清楚这样的执着只是源于柳瑞诚的占有欲,不是喜欢更不是所谓好心,他只是想得到而已,越是握不到手里的东西越想要。
    可柳瑞诚忘了,她并不是一件物品。
    ☆、第五十章
    柳瑞诚抬头看见了槿桦的神情, 他曾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过这双眼睛,槿桦的眸子生得极美, 仿佛任何人望得久了都会忍不住动心,可现在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里有的只是厌恶与疏离。
    酒劲刺激得柳瑞诚越发不清醒,他脚步有些踉跄地一手扶在墙上, 低下头嘴里念叨着:“不对……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槿桦微微蹙眉,一清早就出来买醉的人着实是不可救药。
    她与一个头脑不清醒的醉鬼也没有什么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她冷声开口道:“柳瑞诚,管好你自己的嘴, 我的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了, 就你与万氏的关系你也逃脱不了。好自为之。”
    “你不能走!”柳瑞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步上前企图拽住槿桦的胳膊,他总有种预感, 若是这次让槿桦走了, 他这辈子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你不能走, 不对……这不对……”
    柳瑞诚一手抓了个空,几步踉跄险些跌倒,不得不一手撑住墙面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此时的柳瑞诚早已没了往日里他自命不凡的样貌气质,昨日里他嫌刘氏在家吵闹不休就没回府,宿在了外面, 此时这一身素色的长衫还是昨日换上的, 经了这一天一宿的折腾早已褶皱不堪,边角之处不知在路上蹭在了哪里脏了好几块。
    他腰间常年带着的扇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墙角边潮湿的苔藓上,柳瑞诚低头望了它一样, 声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就全都不一样了!这不对……老天让我回来一定是为了补偿我的!我重活一回……我重活一回……”
    槿桦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柳瑞诚抬起头看向槿桦,神色间的迷离散开了些,片刻地迟疑,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重活过一回的。”
    他弯腰将扇子拾了起来,扑了扑上面的灰尘,缓缓将扇面打开,“怎么了,不说话了?我知道你不信。我重活回来这么久,跟谁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是缓了好久才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的。”
    槿桦微怔,忽然明白柳瑞诚这一世的种种古怪了,原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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