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青柏哥的家。”阿歆叮嘱道:“你们不要乱翻。”
    霆息嘴上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着。阿歆被他口行不一的行为弄得有点生气,上前阻止霆息。
    容话则在这时上了二楼。
    青柏的吊脚楼和他们之前见过的相比,面积要小很多。二楼没有房间,只有一道粗布门帘,掀开后,露出一壁书柜,上面紧密的摆放着几排蒙尘的书。
    靠窗的位置放置着一张狭小的木床,蚊帐自上而下的遮挡住木床的四个角,床上的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
    屋子不大,但从这点滴之间,足以看出主人对自己家的用心。
    容话放下门帘往屋里走,脚下被一个东西绊住。他低头,是一个四周立起的椭圆形软垫,垫子胀鼓鼓的看起来就很柔软,外形像宠物睡觉时的窝。
    容话把这个宠物窝移到了一旁,径直走向书架,一扫而过上面的书名,发现全是些古老的医书,模样有些旧,似乎被主人翻过很多次。
    他没看出什么异样,便打算下楼和霆息会合,转身时眼神却被对面墙上挂着的东西吸引住。
    宣白的画纸上用墨色的笔触勾勒着一只娇小的狐狸,只见狐狸四肢蜷缩在一张软垫上,半眯着眼,三条松软的尾巴耷拉在地上,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眯着眼瞧人,慵懒又悠闲,神态活灵活现。
    而在这幅画卷的另一旁,又挂着一幅差异极大的铅笔画。
    弯弯曲曲的线条勉强能够看出画的是一个男人,双臂枕着后脑靠在一棵树下,眼睛歪歪斜斜,鼻子嘴也极不协调,要不是鼻尖上画了一个像鼻涕泡的东西,很难看出这人是在树下打盹。
    和前一副精雕细琢的毛笔画不同,这一张简笔的铅笔画,显得格外的诙谐和不搭,笔触稚嫩的就像一个不会拿笔的小孩做出的第一幅画。
    容话走近了看那副画着狐狸的画卷,外形和被镇压在石缝里的游殊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画中的游殊神情悠然自得,皮肉完好无损,而水底的游殊叫声凄苦,神情哀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
    容话心中唏嘘,拿出一块方帕擦拭着画上的灰尘,连同那张粗糙的简笔画一起。
    游殊的救命恩人,想来就是这屋的主人,被当作祭品祭献给山神的医生,青柏。
    霆息被阿歆半缠着手上到二楼,掀开门帘,道:“容话,看见什么了?”
    容话擦完,退后几步,把两幅画露出来。
    阿歆看见画,说:“这是青柏哥养的狐狸。”
    霆息的眼神从画像上暂时收回,望向阿歆,“你见过?”
    “当然见过!”阿歆应答,“那只狐狸有三条尾巴,很少见。我们经常偷偷来青柏哥家找他玩。”
    容话捕捉到阿歆话里的异常,“为什么要偷偷?”
    阿歆道:“因为村子里的大人都说,这只狐狸有三条尾巴是妖狐,会害人的,让我们离他越远越好。”
    霆息语气鲜少冰冷,“目光短浅,满嘴荒谬。”
    阿歆被他的语气惊到,害怕的往后缩了几步。容话及时出声安抚,“不要害怕,他说的不是你。”
    霆息取下挂在墙上的两幅画,卷好握在手里。阿歆小声的说:“这是青柏哥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霆息反问:“我不拿走,留在这里让它们继续蒙尘?”
    阿歆年纪还小,经不住他这样质问的语气,瘪了瘪嘴十分委屈。
    容话大概理解霆息此刻的心情,摸了摸阿歆的头,温声道:“他没有恶意,你是好孩子不要和他计较。”
    霆息也意识到自己是在迁怒阿歆,深吸口气道:“霆息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害怕。”他拍着阿歆的肩,“不是你的错。”
    像是在安抚阿歆,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阿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容话见状问道:“阿歆,你们村子里有戴黑戒指的习惯吗?”
    阿歆没有立刻说话,伸手从衣领里取出一条红绳,拿着红绳上挂着的黑戒指,“哥哥是说这个吗?”
    容话端详着那枚黑戒指,“大概是。”
    “我们村里的人都有这个戒指。”阿歆说:“阿婆担心我戴在手上弄丢,让我挂在脖子上。”
    “可以让我看看?”霆息陡然出声。
    阿歆把这枚黑戒指递到霆息手上,霆息感受着戒指的质地,片刻后放了手,“戒指很漂亮。”
    阿歆笑的腼腆,突然的夸赞令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午休时间差不多过了,三人离开青柏的家回到阿歆的家。
    两名摄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打着屯,睡的正熟,他们把阿歆送回去时,谭婆正坐在屋子里的长凳上,扎着一双鞋垫。
    容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双鞋垫良久,忽然问:“婆婆,冒昧请问,您的儿子去哪儿了?”
    细长的针半截扎进鞋垫里,没有及时抽出来。
    谭婆松开针,隔着老旧的木桌眼神直直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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