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说‘天下无双唐氏,琼州第一攀丹’嘛!琼州岛上还有谁能和他唐家比呢?”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道:“唉,如今来寻药的不知道是他们唐家哪一房的亲戚,但听说也是有功名的,就是他们要的那沉香木太难找了,我在这儿住了二十来年,一共也就见着过两次,一次是我刚来这儿,七八年前,一个老猎户从山里头树上挖下来的,他还跟人吹嘘他留了香门呢,说是十年之后再去挖,他那是已经五十多了,前两年不知是不是死在了山里,再也没人见着他,谁又知道那树在什么地方呢?还有一回,就是三年前,还是老爷花了大价钱从琼中的黎人手上买来的,那可真是一片万钱呐!”
    说罢,他摇摇头,拎着茶壶去了,张传荣和张皓文相对一望,却把他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张皓文蹭蹭的拉着张传荣的裤管爬了上去,小声道:“爹,咱们也出去看看,那唐家的老爷是什么人物吧?”
    这一趟出行,张传荣几乎不再把张皓文当做小孩看待了。他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到前头厅堂里一瞧,那掌柜已经把门关了,正和一名三十上下头戴方巾,身穿元色绸缎直裰的中年男子说话呢。那男子面容白皙,三缕长髯飘在胸前,长的十分端正文雅,只是面上带着愁容,正端着茶杯慢慢啜饮。那药铺掌柜正对他说道:“二老爷,您再宽心等上几日吧,等我雇的人从山岭里头出来,咱们再做计较。您这钱我先不能收着,到时候若是用别的药替,就花不了这么多银子了……”
    见张传荣父子从后头出来,掌柜的停下来道:“您稍等等,我先和这位老弟把药材的钱结了。”
    坐在那儿的唐二老爷抬头看了看张传荣和张皓文父子,这两人虽然衣着破烂,但一个相貌堂堂,一个机灵可爱,惹得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这山脚下一个小镇子里,竟然也有这样的人物,但转眼一想自己女儿的病,又忍不住的叹气起来。
    这边掌柜的命人取出二十两银子,都是一锭一锭雪白的锭子,称给张传荣看了,封好交给了他。张传荣将那最后一锭三两递回去,对掌柜道:“烦请您把这一锭换些碎银子和铜钱吧,方便我父子住店,给小儿买些吃食。”
    掌柜见张传荣虑事周全,对他更加另眼相看,试探着问道:“老弟这几日还进山么?要在镇上住到什么时候?”
    张传荣惦记着自己怀里的香木,心想多半就卖给这家广安堂了。于是便答道:“没错,或许还会去碰碰运气,如果有什么收获,再拿回来给掌柜的过过眼。”
    此时唐二老爷见赵掌柜有事要忙,也起身一拱手道:“赵掌柜,我过两日再来叨扰吧,或者进山的人有了消息,你随时遣人去荣禄楼上寻我。”
    张传荣和唐二老爷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只见唐二老爷带了五六个人,都衣装整齐的等在院里,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宝蓝色缎子的长衫,一见唐老二爷出门就迎上前去,几个人说着话沿着街往前走了。张传荣看着他们的背影,把张皓文举起来往肩上一放,问道:“宝儿呀,你想不想住荣禄楼?告诉爹一声,爹带你去见识见识!”
    张皓文心想,穿越前国内外豪华酒店咱也不是没有住过,可现在只要是能有个地方让他洗个澡他就已经很满意了。他刚欢快的点了点头,却听见自己和张传荣的肚子里同时传来咕咕两声,他们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自打昨晚吃了那两块饼子之后,就没有再吃过一口饭了。
    如今有钱啦!张传荣满面喜色,把扛在肩上的张皓文轻轻一颠,带他往闹市中走去。两边各种各样的吃食映入眼中,张皓文感觉自己是真的饿了。没走两步,张传荣瞧见了一个卖白面蒸饼的摊子,他停下脚步,问道:“这饼子……多少钱一个?”
    张皓文穿越以来还没瞧见过这么白的白面做的饼子,看着那不住往上冒的腾腾热气,他竟然没忍住,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卖蒸饼的大婶瞧着张传荣和张皓文衣衫褴褛,又见张皓文眼睛直勾勾盯着饼子,起了怜悯之心,揭了一张饼子递给了张皓文:“瞧把这娃儿饿的,唉,拿个饼子充充饥吧。”
    这是把他俩当成要饭的了?!张传荣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谢过了那卖蒸饼的大婶儿,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和张皓文要是现在这幅模样,到了那什么荣禄楼只会被人用棒子赶出来,于是待张皓文抓着饼子啃了几口之后,回头对张皓文道:“宝儿,先吃两口垫垫,爹这就带你做身新衣裳去!”
    等到了买衣裳的铺子里,张传荣看着那一卷卷色泽鲜艳的衣服料子,开口一问,就算是粗布,一匹也要一钱三分银子。
    他父子两个一合计,决定现在怀里的银子最好还是省着点花,于是便挑了两匹潮蓝布,花了三钱二分银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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