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扭头对坐在他肩上的张皓文道:“宝儿,那就是‘香门’!是先前采香的人留下来的!”
    张皓文多少也知道一些采香的事,沉香是因为香木的主干受了伤,在修复的过程中刺激树体分泌树脂而形成的。自然情况下只有树体受到虫蛀或者病菌感染才会生出沉香,但采香人为了让树木产香,往往会人为用刀在树上砍出缺口,俗称“香门”,这样数年后就可以来挖长好的沉香了。
    这东西即使在现代也贵的很,张皓文自己家里没有收藏,但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有一尊用上好的沉香雕成的观音摆件,那价格连家境殷实的张皓文听了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月色蒙蒙,那树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微风中轻轻摇动,林蛙咕咕作响,鸟儿扇着翅膀从他们身边飞过,溪水潺潺流动,若不是方才刚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张皓文还觉得眼前景色像是一处世外仙境。可是张传荣却没有什么功夫欣赏美景,他掏出准备好的刀,凑到近前在那香门上小心的挖了起来。
    第二天晌午,一夜没睡的父子俩走出了铜鼓岭,他们的心情和进山时截然不同——张传荣不仅带着蟒蛇的尸体,怀里还揣着两块从树上挖下来的木头——现在他还不敢断定那就是沉香,但进山前张皓文的话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那已经去世的母亲在冥冥中的指引,这两块看似平凡的木头一定能改变老张家一家人的命运。
    等他们回到龙楼镇上,张传荣当即决定,那个又脏又窄的客栈是不能住了,他得先卖掉那条大蛇,然后找个正儿八经的地方住下。经过一番打听,他来到了这龙楼镇最大的广安药堂,跨进药堂那阔气的大门,张传荣将那蒙在筐子上的布一掀,围过来的几个伙计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看看张传荣,再看看张皓文,仿佛不相信竟然有人能把如此巨大的蛇打死并带出铜鼓岭来。关键是,前些日子还有人来打听有没有蛇胆呢,这会儿他们可不敢耽搁,赶紧跑到里面叫来药店掌柜,亲自和张传荣商议价钱问题。
    那掌柜姓赵,五十出头,因为他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几岁。他打量着张传荣,又仔细查看过那条大蛇,回屋洗净了手,坐在一旁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对张传荣说道:“老弟,我不瞒你,你这蛇来的很是时候 ,如今正有人等着蛇胆入药呢,价钱嘛,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来运,给这位张老弟倒杯茶来。”
    张传荣此时也观察着赵掌柜的脸色,卖蛇不过是个引子,他还要看看赵掌柜到底人品如何,以决定他那两块香木是否就在这里出手。
    小赚了一笔
    赵掌柜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若是以往,这条蛇我也得出十五两银子,如今我给你二十两,就算我看你这娃儿合眼缘,添给你父子做回程路费的,你看如何?”
    张传荣见赵掌柜的态度诚恳,为人爽快,心里也很高兴,况且这价钱原本就比他预料中的高了一些,他也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尽管如此,张传荣暂时还不敢提起那两块沉香的事。张传荣不是头一次出村子的庄稼汉,他眼下确实急着先用这条蛇换点钱,好让他和张皓文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下来,至于卖香木,他还得慢慢打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两块沉香若是早早拿出来,很有可能会给他和张皓文带来祸患,张传荣先以了解行情,以便继续入山采药为由,和赵掌柜的闲聊了一会儿,问他店中都经营些什么,还有什么药材短少,平时来买药的都是什么人家。赵掌柜也都一一相告,言语间对张传荣很是客气,两人正谈着,却见方才那个伙计急匆匆走进来道:“老爷,唐老爷又来催着问您那降气丸的事儿,您看小的要怎么回他?”
    掌柜的眉头一皱,把伙计叫道一旁嘱咐道:“药方早写好了,只是那沉香那里有那么容易得来呢?我这几天已经让人进山去找。请他在客栈中再等几日吧。我先前就跟他说了,若是等不到,要么他自己另想法子去别处买这一味药引,要么我还可以用其他的药代替,只是效用到底要比沉香差些……”
    说到这儿,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道:“罢了,我亲自去与他说,你在这儿陪陪这两位客人。”
    说罢,他对张传荣父子俩道了声“失陪”,就快步往前面走去。
    张传荣听的清清楚楚,便趁着伙计添茶的功夫,问道:“小哥,那位姓唐的老爷来头很大吧?难道是……难道是那什么攀丹的唐家?!”
    伙计把茶壶往桌上一放,有点吃惊的看着张传荣:“想不到……你们竟然也听说过唐家啊!也是,唐家可是咱们琼州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祖上累代不知道出了多少举人和进士老爷!如今他家两位老爷在外头做着比知府还大的官儿,县父母见了他家的人也要从轿子里走下来行礼。所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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