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王婶说刚醒,两人一起往房间里走,裴行简在床上正想要翻身坐起来,只听到一声凶斥:“你敢坐起来试试?给我躺下。”
    连王婶都被俞箴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捂住胸口。俞箴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将人按着躺平在床上:“你有本事就别生病,生病就好好休息。”
    裴行简头还痛得离开,只低低应了声哦。王婶一拍手,转身往外走:“我去把倒热水上来,少爷吃药。”
    俞箴拉住王婶:“我去拿,王婶你在这看着他。”
    王婶腿脚不好,能少走就少走几步。
    等俞箴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王婶跟裴行简,王婶轻声说:“少夫人本来是要去画廊,她助理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现在都推了没去。”
    裴行简没做声,等俞箴把热水拿来,在两个人的注视下乖乖吃了药。王婶不愿意在这当电灯泡,一见裴行简喝完热水,拿着空杯子下楼将空间让给夫妻俩。
    俞箴靠在椅子上:“你行啊。”
    裴行简:“……”
    俞箴一挑眉,甚至还有点想笑,将裴行简喝醉那晚上的一句话原本奉还给他:“你不觉得你有点叛逆吗?”
    裴行简这回说话了:“青春期的都这样。”
    嘶。俞箴盯着他,裴行简脸色很差,嘴还硬得不行,像极了偶像剧里虚弱且倔强的小白花。她往前俯身,语气好商好量:“既然要叛逆,我建议就叛逆到底,艾滋病和埃博拉都治不好,说出去更是让人闻风丧胆,那多酷,随便得一个玩玩儿?”
    她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可行性:“埃博拉吧,这病比较小众,说出去比较酷,艾滋病太出圈了。”
    以后就这么介绍自己:你好,我有埃博拉。
    对面人该怎么想?你好,再见了。
    裴行简深吸口气,强调说:“我现在是病人。”
    俞箴不搭理他这个话茬:“不喜欢?艾滋病也不错,听起来很色.情的样子。”
    裴行简大少爷脾气上来了,把被子一甩:“你怎么这么聒噪。”
    俞箴脾气比他还大:“你自己管好自己,谁愿意在这搭理你?”
    她一把抄起被子,丢在他身上,周周整整盖了个全。
    裴行简绷着脸,一声不吭。
    俞箴靠着椅子,两人无声对峙,其实她大可转身就走,可是看到裴行简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她就莫名气不打一处来。她软硬皆施:“你知道我当时被绑架躺在地上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吗?”
    “我回想我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永远在做被预设好的事,像个陀螺似的转不停。我想不起任何能让我高兴的事,也想不起什么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可悲的要命。”
    俞箴掀起眼皮看向裴行简:“裴家现在不需要你这么拼命工作,你放慢一点脚步难道裴家会倒闭吗?”
    裴行简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俞箴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过了许久,他手枕在脑袋下望着天花板,褪去西装加持,乱七八糟的发型和格纹睡衣衬出两分少年感:“俞大小姐,我手上有张试卷,试卷上的选择题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写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语境题。”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余地可以选。他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
    俞箴手痒:“?”
    裴行简拢拢被子,声音低哑:“你走吧,我休息了。”
    是的,眼前这男人又恢复成了那个说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男人,看样子是精神了。
    裴行简一鼓作气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白天在床上躺着,晚上吃晚饭才下楼,王婶给他做的清淡,他原来嘴里就有一股药味,没有食物的香味能遮住,兴致寥寥吃了两口后放下勺子。
    王婶在旁边劝他再吃两口,裴行简满脸的嫌弃,俞箴从画廊回来时他正窝在沙发上,王婶见她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走上去将裴行简没吃什么东西这事告诉俞箴。她下意识觉得,少夫人出手八成能管住少爷。
    俞箴瞥了眼餐桌,看起来不仅没食欲,还倒胃口:“他不吃就算了。”
    本来生病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没必要再在吃这方面折磨人。
    两人说话都没有翻转的余地,王婶没得法,收了碗筷放进厨房水池里。
    俞箴瘫在沙发上刷手机,裴行简则在另一头坐着看球赛,墩墩在两人中间趴着睡觉。眼见时间往八点钟走,王婶抱着墩墩去洗手间洗澡,走前不忘告诉裴行简记得按时吃药。
    球赛稍微告一段落,裴行简转头问俞箴:“药在哪?”
    药是俞箴放的,他上一顿药是王婶帮他拿上去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药放在哪。
    俞箴觑他一眼:“冰箱左边第三层。”
    裴行简走到冰箱前,好一通找,原本整整齐齐的冰箱在他魔爪下陷入无序状态:“没找到。”
    “自己再找找。”俞箴懒得起身。
    “……”
    裴行简再找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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