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中却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唱片机前,挑了张黑胶唱片放到唱片机上,是节奏舒缓的纯音乐。
    她转身走回沙发,才一会儿的功夫,裴行简靠在一角上,眼皮耷拉着居然睡着了。
    他手中的红酒杯缓缓在向左倾,角度不断接近水平,俞箴一怔,轻声走上前将杯子从他手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男人呼吸均匀,睫毛长如鸦羽,俞箴伸手轻轻一碰,裴行简当即皱起了眉,她赶紧伸手捂住嘴边溢出的笑。
    房间里空调开得足,忽然想起王婶说他怕冷,俞箴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薄毯,抖开,轻盖在他身上。
    她居高临下望着,转瞬收回目光。
    俞箴不得不赞叹,原仪手段真是高明,十多年前的一通越洋电话,给了马儿一顿毒草,激得马儿像永动机似的跑了十多年,就为一句“对不对得起”的诘问。
    过了半个小时,裴行简昏昏沉沉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起身时身上的毯子顺着掉落在地上,俞箴听到声音顺着看过来,裴行捡起毯子放在沙发上:“谢了。”
    俞箴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随口说:“身体重要,小心猝死。”
    裴行简没说话,目光灼灼盯着她,这人似乎每次刚睡醒都是呆呆的。俞箴被他表情逗的一笑,呸了声:“呸掉了,大少爷你长命百岁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呆一男的,爱了爱了。
    第24章
    第二天早上, 俞箴起得很早, 画廊有事得今天过去处理一趟。她下楼时王婶正在厨房做早餐,墩墩则趴在狗窝里,看见她时眼睛刷地一亮, 冲着跑了过来, 一人一狗来了个早安抱抱。
    王婶探出头看, 俞箴正和墩墩在玩, 她纳闷说:“怎么少爷今天还没下来, 这都几点了。”
    她想着, 高声朝外面说:“少夫人,我这儿在做早餐脱不开手,你方便去少爷房间里看看吗?他今天还没下来。”
    照平时的时间, 裴行简再过二十分钟都该上车去公司了, 今天连人影都没见着。俞箴眉头一皱,抱着狗子坐电梯上楼:“行,我去看看。”
    她走到裴行简房间门前叩门,半天没有反应,直到她又叫了两声名字,房间里缓缓传来声音:“干嘛?”
    听着是还没睡醒?俞箴说:“都几点了,你今天还去不去公司?”
    裴行简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传出来, 想着应该是醒了,俞箴抱着狗子原路返回,在楼下王婶已经做好早餐端出来放在桌上,俞箴吃完三明治, 对面还不见人下来,奇了怪了,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墨迹?
    王婶也在往楼上看,俞箴抽了张湿巾擦手:“我再去看看。”
    她走上楼,喊裴行简的名字房间里没人应,俞箴又叩门喊了两声,还是没声。她直接将门打开,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艳阳一丝都没有透进这片黑暗里,无声又沉闷。
    俞箴摸着打开灯,床上,裴行简还穿着睡衣,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裴行简?”她快步走上去,轻轻推一下,看到裴行简眉头跟着皱一下,还有意识。
    俞箴又拍了拍,收回手时略过他鼻尖,温度炙热得烫手。她跟着摸他额头,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裴行简听到了俞箴的话,他嘴唇翕张想说什么,可是大脑像炸开了似的骤疼,伴随阵阵眩晕,声音最终只能吞没在口中。他感觉似乎有人在搬动自己身体,随之而来的是脸上的凉意,他头很痛,像是有根铁棍在脑子里绞着,脑海中盘旋着各种嘈杂声——
    他在夏令营听到父亲去世时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
    赶回家后听到的亲戚们安慰的声音;
    原仪房间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她对着父亲的遗像一直在说对不起;
    还有哐当一声,那是他亲手摔碎装有全家福相框的声音……
    在混沌中,森冷漆黑的世界透出一隙光,他拼命向着光的方向跑,光却依然离他遥远,横亘的距离宛如天堑,他永远也无法企及。
    他摔在地上没有力气再跑,光却依然遥远,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裴行简……裴行简……”
    有人在叫他名字,他到处看,看到有抹身影从光影里跳了出来,蹲下身朝他伸出手,他努力睁大眼睛才勉强看清那人的脸。
    “俞箴……?”
    裴行简喃喃。
    “少爷你终于醒了,”王婶激动得直抹泪:“少夫人刚以为你要醒了,喊了两声,见你没醒就去送医生了。”
    裴行简缓缓睁开眼,他还躺在床上,王婶还在抽抽噎噎的哭。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高烧到42℃,再高点……”王婶说不下去,拿手里的纸擦把眼睛:“我去叫少夫人来。”
    俞箴亲自将家庭医生送到门口,折身回房间,见王婶朝着她十分激动在招手,看来人已经醒了。
    “多久醒的?”俞箴

章节目录

有幸与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笛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笛野并收藏有幸与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