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应该在场的,还有提前准备好了一堆慷慨激昂之词的镇国公,早早就带着儿子宋辞赶过来,一副誓要给自家女儿讨回公道的悲壮模样。
    “陛下明鉴,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宋蓉桢啊!”
    庄芸郡主满脸涕泪,模样很狼狈地跪在地上磕头。
    自打出生以来,庄芸郡主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连公主都让她三分,她哪里体会过现在这种滋味?只觉得天晕地旋,仿佛做梦一般。
    庄芸指着宋蓉桢,颤声道:“她那般羞辱我,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因此就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厉害罢了。我都没有让人直接杀死她,只是把她打晕了丢在井里,等过个两天自然就会再想办法把她放出来!”
    听到这番话,连一贯奉行中庸守则的镇国公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若不是尚有几分理智,他简直想当着圣上的面就把这坏丫头揍一顿。
    那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春寒未褪的天气,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姑娘躺在枯井里,莫说是两天,一天也捱不住的!
    她根本就是想要宋蓉桢去死!
    镇国公气得哆嗦,却还要恭恭敬敬向皇帝行礼:“陛下,庄芸郡主的所作所为,实在与蓄意杀人无异!若不严惩,那么镇国公这个爵位,咱们不要也罢了!”
    “朕知道。”皇帝抬手,顺便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这镇国公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混杂着庄芸的哭叫,他听着都头疼。
    皇帝的视线落在宋蓉桢身上,姑且还是很和蔼的表示慰问:“你的确是受累了。庄芸的骄纵和疏于管教,说起来朕也有几分责任……”
    皇帝话未说完,就听到太子冷冷哼了一声,顿时心里一阵心虚,越发努力去好言安慰宋蓉桢,先把镇国公父子这两只蓄势待发的土拨鼠安抚下来。
    宋蓉桢倒是乖乖巧巧站着,脸上全然没有任何愤懑不平的神色,看着伏地痛哭的庄芸轻轻笑道:“郡主口口声声说我羞辱于你,可谁都知道,当天下令对你掌嘴的人是太子殿下,郡主连我都如此深深记恨,那么对于太子殿下,你岂非是怨恨到了极点?”
    此言一出,除去梁焕,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我没有!!我从未怨恨太子殿下!”庄芸总算知道好歹,竭力否认。
    “像你这么睚眦必报的性子……今天能让一个死士将我丢进废井,明天又能做出什么,还真不好说。”
    宋蓉桢轻飘飘几句话,让皇帝和十五皇叔脸上都越发难看起来。
    皇帝十分紧张太子,当初同意太子去北地也是好几宿未眠辗转反侧才最终下定决心的,此刻听见有人可能对太子存有报复之心,他如何忍得。
    把庄芸教成这般睚眦必报的人,可不恰恰是十五皇叔么。
    可想而知,十五皇叔心里藏着多少龃龉。
    “庄芸,如今此事重心已不在你身上。”皇帝沉下脸色后,便不再有忧郁慈祥老父亲的影子,正是庄严端肃的一国之君,“皇叔私自豢养两千死士,你的女儿甚至可以带着死士在京中避人耳目,自由行动,谋害一名县主而不为人所知!皇叔,你究竟意欲何为?”
    十五皇叔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个儒雅温和的中年人,他苦笑道:“若我说只是因为附近贼寇横行,不得已养了一些能保障王府安全的打手,想必陛下也不会相信了罢。”
    “胡扯。”
    梁焕冷冷出声,丝毫不给这位叔祖一丁点面子,“沿海流寇窜入京郊不过是近几个月的事,在此之前禹西县十分安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豢养了五年的死士,是用来帮百姓打田鼠的么。”
    十五皇叔脸色渐趋惨白。
    他没有料到,在短短几天之内,梁焕竟已不声不响查明一切,连给他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知这侄孙素来阴沉待人,因着母妃受宠故而格外得皇帝看重,却不知皇帝原来并非无脑偏宠,大皇子属实是手段厉害的。
    “自己养了一头蠢猪,莫要把别人也都当成傻子。”梁焕眸底透着寒气,冰凉讥讽的视线落在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两父女身上。
    ☆、挡煞
    十五皇叔感到心惊胆战。
    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眼神冰冷言语无情的青年竟会是他所熟悉的皇帝的儿子。
    皇帝性情一贯和煦仁厚, 即使文官指着他鼻子骂都能笑呵呵的, 纵然有一些身为帝王无法避免的毛病, 也没人能否认这是大庆立朝以来最为温和的国君。
    可他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梁焕看着十五皇叔的时候, 眼神恍似是在看一个其罪当诛的死囚, 全无半分宗室亲情可言!
    “陛下,我只是一时糊涂, 这么多年来我循规蹈矩,是, 前几年我的确听信谗言养了些死士,可那不过是为了自保, 从来没有过犯上作乱的心思啊!但求陛下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网开一面……”
    十五皇叔已无可辩白, 只能和自己女儿一同跪下,打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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