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话憋着,喘不了吸不进的,我难受,真的难受啊……”
    佛堂里的香,燃了一夜。
    白天才是生辰的正日子,祁陆阳把自己关卧室里,说是在家补觉,其实是将陆晚留下来的生活用品又给细细整理了一遍。
    失眠了快十年的人,哪来什么觉好补。
    陆晚当时走得急,去了趟酒会就进了局子,再没回来过,房间里的生活痕迹来不及清理——兔子样式的充电宝,Hello Kitty的指甲钳,真丝眼罩还带着圈花边,手持美容仪造型奇特,精油套盒买回来就没拆过,毛绒散粉扑上香香的,是她的气味……祁陆阳连陆晚用到空瓶的护肤品罐子都没舍得扔,收拾完再按原样摆回去,仿佛人还在。
    陆晚看起来咋咋呼呼、小辣椒一样,本性却是非常典型的女孩儿,心思又细又软,爱臭美,还有点轻微收集癖。她读书时成绩不怎么样,漂亮精巧的笔和本子倒囤了一大堆,小学的时候时兴往笔盒里放带香气的小珠子,陆晚买了好些,上课也要拿出来闻一闻玩一玩,被老师收走了不知多少。
    后来她再大了点,什么发圈啊配饰啊买的就更多了,抽屉装不下。
    陆晚高三搬回章华住,占了陆阳的房间不说,还搬来一大堆东西,毛绒玩具几乎将床头塞满,各式各样的风铃也挂了整面墙,书桌上书没见几本,各色指甲油、串珠子倒是叠了两层,笔上面还要挂个毛乎乎的彩色圆球,累赘又矫情,惹得陆阳吐槽:
    “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一个箱子能把东西装完。你倒好,才来几天啊,一个房间都搁不下了。进货开店呢?”
    现在,祁陆阳只郁闷陆晚怎么没再多留点东西在自己这儿,堆满了才好。
    可就算留了东西又如何?她还是走了。
    人没留住,要再多身外之物又如何。
    随意挑了几口长寿面吃下,走了个过场,祁陆阳傍晚时分出了门,何嫂问他去哪儿,他说加班,其实只是想开车到处晃晃。
    刚把车开出地库,祁陆阳就接到了林雁池的电话。
    自打祁陆阳“提亲”失败后,两人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或者说逢场作戏了,他觉得这样很好,所以今天也打算以最短的时间把话讲明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都轻松。
    这种事,祁陆阳从高中开始就在做,绝对驾轻就熟。
    “陆阳哥,生日快乐。”林雁池在那边说。
    祁陆阳轰轰地踩着油门,轻飘飘地回了句谢了,又问她到底有什么事,自己在开车,不方便多说。
    其中的意思明显得无需深想。
    祁陆阳完全可以像以前对其他女人那样更冷血一些,电话都不接,直接玩消失,可他没有。
    陆晚说,没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好了——祁陆阳听到心里只觉得这话像铅块一样沉甸甸的,他想重新当个好人,想配得上陆晚炽热的喜欢。
    林雁池说自己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
    “这就没必要了。你送的我不需要,我需要的你也送不了。我的意思,你能听懂吧?”祁陆阳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框上,冷风刮得他额发纷乱,轮廓也显出几分凌厉来。
    那边的林雁池,不急不缓地扔出句话过来。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路面上刮出长长的两道黑色痕迹,祁陆阳将急速行驶中的帕加尼强行歇到路边,眉毛压眼,问:
    “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点,还有
    ☆、Chapter 60
    时间回拨到十月底, 祁陆阳生日前两周。
    监听事件过后,庄恪对陆晚的态度里多了一丝小心翼翼, 时不时退让几步, 没再把人逼得那么紧。这种小心翼翼的让步,并不是给予她基本的尊重或者不再侵犯隐私, 庄恪只是用抓大放小的方式来“讨好”陆晚,借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就比如,他主动将祁陆阳送给陆晚的格/洛克42袖珍手/枪物归原主, 里边却连一发子弹都没有,空有个枪壳子而已。
    摩挲了套筒上雕刻的玫瑰好半天,陆晚见庄恪仍留在自己房间里没走,冷冷一笑,出言讽刺他:
    “做什么?等着我说‘谢谢保管’?”
    “那倒不必。”庄恪面不改色地问, “这是他送你的?”
    陆晚说是:“今年的生日礼物, 定制的。”
    “你喜欢这些东西?”庄恪端正矜持地坐着, 看她将枪仔细放进垫了丝绒的盒子里,轻拿轻放、爱护至极,有点不高兴。
    “我也可以送你, 什么样的都可以,镀金的, 雕花的, 还可以镶嵌宝石。如果你需要,明年夏天我们去加拿大住一阵子?我在那里有个林子,龚叔会带你打猎, 林子里有熊有鹿有兔子,还有狐狸,会很有意思。”
    陆晚收好盒子:“我喜欢的又不是这个东西本身。”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枪这种冷冰冰的,暴力且没有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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