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势,站在月光下瞧着,也能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
    她似乎不解为何有人跪在地上,“年轻人,你是来求医的,跪在地上做什么?”
    “地上凉,快起来。”她说着说着便要上前将人扶起。
    年易安手中还攥着那方白帕子,老太太脸色微变,转而神情激动起来,不为别的,这白帕子是她当年送给心爱的徒儿之物,世间难寻,“你,你是长笙的孩子可是?”
    “孙儿见过祖母。”这回,年易安结结实实给她磕了一个头。
    老太太激动的手都在抖,霍老头儿将她扶住,“进屋说话。”
    老太太靠坐在炕上,像是方才的激动耗尽了力气,“你快过来坐下,让我好好瞧瞧。”
    年易安身子僵硬,见她伸着手似乎想要牵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将手放了上去,坐在了老太太跟前的矮凳上头。
    老太太声音都开始变得哽咽,“你母亲可好?她是不是想同了,不同我置气,所以叫你来看看我们?”
    年易安抬头看了一眼霍老头儿,见他摆摆手,便知老太太并不知晓他母亲离世多年之事。
    “她很好,只是家中走不开,所以派孙儿前来滇西,给您二位磕头请安。”
    “好,好,这样就好,她想通了就好。”
    老太太仔细打量他,不到片刻却是困意来袭,歪坐着就睡着了,只是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曾放下。
    “你坐在这儿别动。”霍老头儿连忙上前,给老太太盖好毛毯,轻声喝止他想要把手抽出来的动静。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她觉轻,好不容易睡着,若醒了又不能入睡了。”霍老头儿将火炉搬近了些,年易安这才发觉屋中一直很暖和,各处椅凳皆是铺着厚厚的一层褥子和薄毯。
    他果真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一直等到天亮。
    老太太醒了过来,见他坐在那儿,“我方才是不是睡着了?”
    “你怎么也不叫他去歇着,干坐在这儿一晚上。”老太太这话是冲着霍老头儿了。
    霍老头儿冷眼看着年易安,“他既然回来探望,理该尽尽孝道。”
    霍老头儿自去准备早饭,老太太又看向年易安,天色亮了,她将人看的更清楚,心中念女心情更切,“这些年她都不曾回来,我写去的信她也不曾回复,原以为她心中埋怨,没曾想,我还有能有见到你这一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母亲为我取名易安二字。”
    “祖母不嫌弃,唤我一声阿律便是。”
    老太太点点头,拉着他像是要倾尽这些年攒着不曾亲口告诉他母亲的话,“那一年,你那父亲来滇西,长笙一眼就相中了他,不管不顾就要跟他成亲,当家的去打听了你父亲的身份,知他是朝廷命官,本不欲将长笙嫁给他。谁知道,这孩子说什么都不听,硬是要随了他去,我无法,只好匆匆为她备下一份嫁妆,你手中之物,便是当年我给她的陪嫁。”
    “所以昨日,您才能认出我?”年易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正是。”老太太笑着点点头。
    “她怎么不亲自回来?”老太太又问,问了之后又极快的自个儿就回答了,“你瞧我这记性,你那父亲是侯爷,她自然是侯夫人了,那豪门贵族同咱们乡野之家不同,规矩大,事情也多,她该是走不开的。”
    “她身体可好,你父亲可有欺负她?”
    “不曾。”
    老太太说着说着话,声音又小了下去,年易安轻轻给她将毯子盖好,这才走了出去。
    灶台就修建在院中一角,霍老头儿熬着粥,又煨了鸡汤,此刻正坐在那儿守着火,抽水烟。
    相比于老太太心中对徒儿只有疼爱,没有半分责怪,霍老头儿满心的怒气一点儿都没消减,“她身子不好,昨夜你还要故意将她唤醒。你同你娘一样,没有良心。”
    年易安心中难得升起了一点儿愧疚,他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孙儿错了,还请祖父原谅。”
    “哟,不叫老先生了?”霍老头儿看了他一眼。
    “母亲留有遗言,叫孙儿头回见着您,先唤一声霍老先生。”年易安实打实说了。
    不知为何,霍老头儿气总算是消了一点儿,“还是这般顽劣。”
    他低着头又捡了块柴火丢进灶肚中,冲着年易安白白搜,“行了,拜访过就算了,你走吧,我这儿也只有两副碗筷,装不下你的饭。”
    “昨日孙儿不知祖母身体有恙。”
    霍老头儿没好气儿的看着他,“算你识相没说漏嘴。”
    告罪了昨夜之事,年易安张了张嘴,想要问何顾身上蛊毒之事,垂眼间,见到霍老头儿两鬓白发,还有佝偻的后背,一时竟问不出声了。见旁边柴堆碎木块稀少,他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开始劈柴。
    霍老头儿一直打量着他,见他动作快速,劈柴也像是一点儿不耗力气般,终于开了口,“罢了,留下用顿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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